‘嗯,大人就是阿妈说的英雄父亲吗,’
米擒多智倒也不怯场,带着稚气当先发问道。
秦延哈哈大笑,然后看了眼那花,很显然那花灌输了他英武的形象,只是凭着这一点秦延就要感谢她,
“某就是你的爹爹,你阿妈说的没错,”
“哦,你就是那个百战百胜,一万破十万的秦经略吗,”
米擒多智仰着小脸敬佩道。
“正是某,昔日某斩杀西贼无数,”
在自家儿子面前,尤其是第一次见面的娃儿面前,秦延当然不会什么谦逊,而是要树立他的形象,秦延一口认了。
“好,好,我今日终于有了英雄的父亲了,”
米擒多智欢笑着摇摆着米擒那花的手,
“我就知道娘亲不会骗我,”
那花伸手抚摸着自家儿子的头,骄傲的看着自家夫君。
秦延心里一酸,米擒多智这句话说明娃儿不知道期盼有个阿爹陪在身边久矣,他却是茫然不知,可怜自家的娃儿了。
秦延一把将米擒多智抱了起来,虽然九岁的多智已然很高大了,但在秦延力量来说真不算什么。
秦延左臂则是将那花拥入怀中,一家人头顶头的依偎一起,时隔多年真正的团圆了。
那花和多智坐在了桌旁,面前摆放着点心和热茶,多智没有怯生,而是拿起点心大口吞咽着。
秦延一脸稀罕的瞄着多智吃的香甜,
“多智,可曾识字,”
“识字呢,阿妈让先生教习的,”
多智呜咽道。
“孩儿还会骑马射箭呢,”
多智颇有些骄傲,不过作为米擒人,生下来就在马背上颠簸也很常见。
倒是可见那花没有娇惯,还是按照米擒人的传统养育。
秦延想了想,他回身拿起一把直刃短刀,如今秦延的佩刀都是奕州铁厂的精铁打造,端的锋利坚韧。
他现在是一把长刀一把直刃在身,长刀对于一个娃儿来说大长大,直刃是近身肉搏的利器,对于米擒多智来说长度适合些。
“多智,这是爹爹给你的见面礼,”
多智盯着精美的刀鞘,一看这把刀就不是俗物,他当然想收下来,只是这个刚见面的阿爹还是生疏,他看向了那花,那花笑着点了点头。
“多谢爹爹,”
多智一把接过,咔一声抽刀出鞘,但见寒光凛冽,雪亮的刀身森然,血槽出隐隐有红色泛出,刀身两侧刻有虎头的图样,猛虎嘶吼的模样端的煞气十足。
只是看了几眼,就让多智爱不释手,就在小手里把玩着,只是笨重了些,不得不放在桌面上。
秦延任由多智把玩直刃,作为米擒娃儿对这些兵甲极为熟练,他倒是不怕多智伤了自己。
‘那花,多谢你这些年辛苦养育了这般好的娃儿,’
秦延看向那花,那花脸色一变,
“夫君是要将多智带走吗,”
那花实在是太熟悉秦延了,秦延如此一说,那花心中乱颤。
“那花,某晓得你舍不得多智,只是多智不能困守一隅,天下之大他是要多看看的,对多智极为有利,所谓行万里路胜过读万卷书,”
秦延柔声道。
“妾身晓得说不过你,”
那花转头不看秦延,却是嘟着嘴,很是不满。
秦延怜惜的抓住那花的手安抚着,
“那花,你看到过夫君百艘的大舰队吗,看到过夫君在奕州的地界吗,看到过高丽人、倭人吗,这些某都想让多智好生看过,”
那花吃惊的询问的看向秦延。
秦延低声将奕州已经奕州舰队讲了讲,听的那花瞠目结舌,不可置信,她清楚自家夫君的才能,只是没想到自家夫君脱离了关中到了海边还能翻江倒海,在海外建立了自己的田地,
“既然如此,夫君何必再次返回大宋,”
那花很是不解道。
“大宋乃是某的根基,这里有无数的大宋细民,某实不忍其被北虏铁蹄践踏,中原板荡,某不得不归了,”
秦延叹道。
那花点了点头,自家夫君的任侠之气她是知晓的,昔年单人独骑怼上西贼数百,解救他们藩骑就是明证。
‘那花,某只是让多智见多识广而已,给某数年,必然让多智重返你的身边,好不好,’
秦延轻声安慰道。
那花终于缓缓点头,接着看向一旁的多智,却是发现多智双手拄头一旁瞄着两人,看到那花看过来露出一张笑脸来。
“夫君此番压力极大吧,北虏骑军为主,战力非是西贼可比,”
那花关心道。
那花虽然对秦延极具信心,但是这次面对的是战力强悍的北虏,那是让大宋上下颤栗的存在,那花也是晓得的,只说大宋官家惧怕北虏,在河北、河东退让了多少疆土,就晓得大宋朝廷对北面的惊惧。
‘那花放心,大胜未知,然河东定会坚如磐石,’
秦延傲然道。
他两辈子就是做这个的,一万破十万的奇迹上演不可期,紧守河东,破碎北虏的图谋他还是有把握的。
“那花却总是心里不安,因此,那花从族中抽调了一万骑,随时可出击麟府路,帮衬夫君大势,”
那花的话让秦延一怔,他蓦地的看向那花,那花坚定的点了点头,
“那花如此,只怕族中有人不满吧,”
一万骑也有了如今米擒部战力的三四成,如此离开横山帮衬他秦延,米擒部内部有人反对是想当然的。
‘族中是有人反对,但河东失利,横山必然被西贼收回,米擒部已然得罪了西贼,怕是要迎来灭族之祸,此时由不得他们了,此等大势妾身只是一说他们就闭嘴不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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