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州以东,黄河以西是一片天然的草场,府州一带良马尽出此地。
也正是在折家统领的藩部掌控之下,自从河北、兴灵尽被北虏、西贼占据后,大宋军中良马除了互易得来,走私得来,也有相当一部分就是府州和麟州所产。
折家因此在其中获取了不少银钱,否则折家支撑不起一万多的军力,大宋朝廷自然付给粮饷,让折家保卫边地不给粮米是不成的,但是那些也就是勉强支应,根本不足以练出精兵,其余部分都是折家自行开销的。
这片草场在折家掌控下,隐秘一支万人骑军是很正常了。
这一日折可大等人一同来到了此间,他们是受邀监看米擒部骑军的操练。
经过三月的整训的,米擒部骑军已然大成,米擒那花邀请折家派人观礼。
折克行不良于行,世子折可大以及折可求亲来,算是给了米擒部极大的面子,其实主要是给米擒部的面子。
在一个土丘上,折可大、折可求在米擒那花身后观看了整个骑军的操练。
米擒部骑军飞驰而来,一万铁骑的威势震动天地,关键是阵势齐整,杀气冲天,和以往藩骑松散的阵势,懈怠的神情全然不同。
当火铳爆响,短枪投掷后,整个阵势密集冲阵,气势汹汹无可匹敌一往无前的冲击下,折可大和折可求被深深震慑,在他们看来,这样的骑军战力绝无仅有。
要想当年这样的骑军可是在秦延统领下一万破十万,今日这样的铁骑再次出现在他们面前。
“秦经略果非常人,天下罕有之无敌统帅,”
折可大感叹道。
这不是他逢迎秦延,而是内心感叹,这可是藩骑,能整训到如此勇悍,而且令行禁止,天下谁人能行,只有秦延而已。
“折都监果然明了,没有经略,就没有米擒部今日,”
前方的米擒那花看的自家骑军气势如虹,不禁如醉如痴,米擒部如此强军,她还有何畏惧。
“大兄,我折家六千铁骑何必也如此操练呢,”
折可求一旁低声道。
眼前的一切让折可求看的眼热,如果折家六千骑军也有如此威势,折家在府州的威势岂不是越发的高起,官家也会另眼相看不是。
“唉,此事,还要看经略是否通融了,”
折可大叹道。
操练精兵非是等闲事,秦延凭甚么为折家练兵,这可是有些让人忌讳的事儿,毕竟折家是半独立的藩镇。
米擒部如此,那是因为米擒那花和秦延的关系,折可大清楚,米擒部崛起,米擒那花执掌这个横山第一大部,内里都是秦延的支持。
米擒那花和秦延的关系能简单吗,米擒那花就是秦延亲卫出身,其中干系不消多说了。
折家和秦延可是没有那么深的联络,只怕秦延不肯为折家整训骑军。
“待得某亲自去太原一行才可啊,”
折可大当然不会轻易放弃,他清楚折家的一切都建立在折家军力的基础上,如果军力不堪,大宋官家还需要折家这支看门狗吗,无用的废物只有被抛弃。
所以他打定主意要去太原一行,哪怕付出一些银钱也要秦延将所有的府州骑军整训出来。
秦延时隔两个多月才返回了太原,如今已然是四月天了。
整个河东路北半部他走了个遍,结果当然是满意的,最起码骑军无论在北方如何穿行,几十里内必有粮秣等候,虽然每处也就是够骑军十日内的用度,但已然足够了。
足以让河东骑军横行无忌,粮秣压力无法掣肘。
而这些都是记录在秦延这里,其他人真是找寻不易。
何况,在各处秦延播下了游击战的种子,很多北半部的细民都晓得秦官人的说辞,一击就走,足以让北虏头疼不已的。
回到了太原,秦延修整了两日,没有什么大事,应该说河东经略司、转运司高速运转,一切以大战为先。
现下很明显了,北虏的西京一线兵力大增,河东路机宜司的探报已然报禀北虏西京西南招讨司增加了六七万的铁骑,还有一些幽云的汉军赶来,可说河东已然战云密布。
因此作为应对,河东也是紧张备战,不断的产出兵甲、火铳等物件发往北方各个州、军,粮秣也在不断征集中,太原的外城增加的二十余处的马面已然完工,太原外城的百姓动员了六七次,都是紧急撤往内城的演练。
可说秦延没什么不满意的,如果说有,那就是童贯来过,不痛不痒的说官家和各位宰辅对他的一些手段不甚赞同,望秦延谨慎从事,不可操切。
秦延清楚那些相公的想法,不过他是不会改变,他也相信官家和宰辅们不会说的这般轻描淡写,童贯这是没敢过分的申斥,说的委婉而已,秦延全当耳旁风,此时他哪里有心情顾及那些。
这一日秦延正在衙门办差,突然太原鼓楼金鼓大作,同时燃起烽火。
秦延以下所有的经略司的官员、胥吏都将目光投向了鼓楼,没法,大宋作为守备一方,只能被动的等待着北虏可能的入侵。
鼓楼上只有一股浓烟,说明入寇的只有数千人,不足一万人,只是所有人不清楚,后续还会不会有烽火告警。
河东都副总管王念祖已然下令太原禁军戒备。
秦延则是认为不必如此草木皆兵,不过那是王念祖的差遣,秦延也就是随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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