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半顷在亲卫随扈下踏上倭人大营的时候,几个军卒将十余个倭人高官和封头拖拽而来。
刘半顷这才知道这股后军是由倭人的美作守来统领的后军万余人,此外还有万余足轻的后军在东向二十余里,已然出了吉井川河谷,由丹羽清纪统领进入了播磨境内。
刘半顷环视了狼藉万分倭人尸横片野的场面,嗯,这般场面估计主公会很满意了吧,刘半顷等人不知道主公为何对倭人如此痛恨,也许是倭人总是窥伺奕州水师,那可是奕州的根基,也许是因为对奕州水师一再的偷袭吧。
不管怎么说,上有所好下必甚焉,既然秦延对倭人深恶痛绝,下面的军将对上倭人也就毫不手软。
这不,刘半顷立即下令,将俘获的两千余倭人足轻立即斩杀,一个不留。
麾下的骑军立即毫不留情的对手无寸铁的倭人挥舞屠刀,短短一炷香的功夫就将这些倭人屠戮一空,丝毫不顾及这些倭人的哭号叫骂,只是冷酷无情的屠杀。
身为奕州军军卒一向被教导,对上治下百姓要怀柔,但有灾祸要伸出援手。
但对上外敌一定要冷酷无情,痛下杀手。
奕州军的骨干其实是秦延身边的亲卫组成的,这些年来只是这些亲卫发散进入奕州军的足有千余人。
他们跟随秦延在北方和西贼北辽搏杀,对夷狄的冷血残酷铭记在心,对秦延所说的对夷狄要铁血无情深以为然。
因此他们带出的军卒也都被教导对上外敌要冷血无情,只有以杀止杀。
刘半顷已经筹划对倭人后军再次偷袭,此时他麾下的骑军机动性第一,其他的都是次要的。
他不可能背负着两千多倭人的倭人足轻前行,根本无法作战,放归更不可能,拿起武器继续和奕州军作战嘛,那就只有斩杀最为稳妥了,死人是不足为虑了。
刘半顷下令全军下马休憩,好好休整一番。
军卒们立即开始埋锅造饭。
他们击败的可是倭人后军,这里的粮秣多的很,还有不少的肉食和酒水。
这些日子来奕州骑军靠着劫掠倭人百姓的米粮为生,倒也不曾饿肚子,但是倭人百姓的困苦决定了他们也劫掠不了多少肉食,此番可算是打了牙祭,好生的大吃大喝。
而战马也等来了它们的盛宴,粮米管够。
饱餐战饭后,刘半顷下令放火将四百余辆粮车付之一炬,带不走的也不可能留给倭人,刘半顷宁可让这些粮米化为焦炭。
奕州军骑军继续向东前行,追击丹羽清纪统领的后军而去。
他们施施然离开的时候,茫然不知他们留下的这个屠场被后世称为吉井血川。
倭人的民族本性决定了,对上外敌极为的记仇。
倭人内部相残造成的血案不胜枚举,万余人的伤亡不算什么。
但是倭人很少面临外敌的大规模的入侵和杀戮,因此对外敌的每一次杀戮都是记得很清楚,流传千年。
此番万余足轻几乎被屠尽,吉井川被鲜血染红,尸体几乎阻断吉井川,被后世的倭人牢牢记住,成为他们控诉汉人暴行的一部分,千年后吉井血川依然是倭人攻讦汉人的武器之一。
只是很可惜,后世西边中原汉人一句轻飘飘的上古传说无据可查,就将这一切推脱了,让倭人愤怒无奈,却是拿中原汉人毫无办法。
留下吉井川血案现场的奕州军八营骑军继续向东疾行。
八营骑军不过阵亡了数十人,轻伤不足两百,伤损战马三百余匹,可说损失轻微,战力基本未损。
刘半顷统领这支胜利之师士气高昂的向东追去,遇到的小股倭人当即剿杀,目的还是为了屏蔽骑军逼近倭人后军这个信息。
经过一日的追击,奕州骑军缀在了丹羽清纪统领的步军西方不足五里处。
刘半顷惊喜的发现倭人后军依然没有发下警戒斥候。
这证明了前方的丹羽清纪茫然不知道后军已经灭亡,否则绝不会这般松懈。
想想也是理所当然了,即使有零星逃离的倭人也快不过奕州骑军的战马,奕州骑军再次屏蔽了他们追杀过来的消息,前方的倭人大队依旧慢悠悠的押运粮秣辎重行进,丝毫没有察觉煞神们近在咫尺了。
当骑军接近到丹羽清纪军后方不足三里处,刘半顷犹疑是现在偷袭,还是如同吉井川般黎明偷袭,毕竟此时已然是申时初了。
现下偷袭,损伤必然大了些,如果是上番黎明偷袭,伤亡肯定如同上番般微不足道。
但是如果现在最在后方,倭人是否能察觉,现下距离实在是有些近了。
就在纠结的时候,前方斥候急报,倭人大队有异动,好像知晓了后方的情形,正在整队。
刘半顷当机立断,换乘备马立即冲阵,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即使有所擦觉,但是相距这般距离,倭人不可能步下严整的阵势。
丹羽清纪此时魂飞魄散。
他这两日还是悠哉悠哉的节制万余足轻向东行进,每日里就是十余里的路程,毫不捉急。
就是他捉急也不成,他麾下的足轻都是被留下的最差的那些足轻。
说白了,统领这些足轻的封头都是胸无大志,在封地庄园里混日子的,不想什么出人头地,只想守护一方的,因此麾下足轻操练极差,其实就是拿起兵器的农夫而已。
每日里行进二三十里是不用想了,会有很多足轻掉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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