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是你杀的？”沈俑看向了一脸认真的黄元。
此时的黄元一脸落寞，眼神之中满是忏悔与惋惜，好像他在这一刻大彻大悟，从一个十恶不赦之徒变成了一个痛改前非的好人。
“对都是我杀的！”黄元这次是直视沈俑的眼睛回答这个问题的。
“那你说说你都杀了什么人？为什么杀他们？”沈俑不介意陪黄元演下去，他倒也想知道黄元对这一次的案情了解多少，说不定黄元会做出这样的选择也与真正的凶手之间有逃不脱的关系。
即便是黄元自己承认他是杀人凶手，沈俑依旧不会认为他就是凶手。
并不是沈俑看不起黄元，而是黄元的所作所为真的是配不上凶手从第一起杀人案以来的各种布置，他实在是配不上5.20碎尸案凶手的名号，更不可能是一个三生会的金卡会员。
“我最先杀的人是肖国友，他是汽车西站旁边那个赌场的老板。我是在他藏身的地方用他的枪一枪把他崩死的！”
“我杀的第二个人是肖国友的那个姘头！那是一个地地道道的贱人！我把她约到了梅东湖旁边的大剧院，然后弄晕了她以后也把她带到了杀掉肖国友的地方。”
“我杀的第三个人是吴科，他是第一人民医院的人，我把他约出来后直接就绑在了原来的那个赌场里，然后到了晚上才肢解他！”
“第四个人是肖明强，他是肖国友的弟弟！是在老明农家乐马场的卫生间里杀的！”
“第五个人是许安，是在麻将馆后面的围墙外杀的！”
“第六个人是彭广，是在麻将馆和马场中间的那片竹林里杀的！”
“第七个人是金荣，在我一直呆着的那个树林里杀的！”
黄元的眼神没有丝毫波澜，连续说出了七个被害人的名字，他就像是在说今天又没吃早餐这种事情一样轻松。
后面三个被害人的姓名其实就是沈俑他们记的都没有那么清楚，在平时交流的时候也都是用他们的代号表示。
“看来你对每个案发地点都很了解，对于案情本身了解的也比一般人多啊！”柳檀用异样的眼光看着黄元，如果他们只是那种为了完成任务根本不管事实真相的警察，可能他们就会拿着黄元的口供草草结案，毕竟像这种主动认罪的傻子在这社会上可是不多见。
但他们是刑警，是有责任心的刑警。虽然黄元一一说出了每个被害人的遇害地点，但他显然不知道后面在老明农家乐死去的许安、彭广还有肖明强这三个人并不是5.20碎尸案的凶手杀害的，他更是不知道重案组已经拿到了这三人被害时的视频。
当然，即便是这样，黄元知道的他本不该知道的东西也太多了。前面三个死者的死亡地点确实是可能瞒不住他，因为那本就是被很多群众看到了的。
可是肖国友是被枪打死的，这种事情他居然都知道，这就已经证明了黄元有着更特殊的了解信息的渠道，这个渠道不可能是来自警方这边，也不会是因为看过沈俑的漫画就那么笃定，能给他提供这种信息的就只有凶手本人！
“那你说说你为什么要杀他们？总不能说是因为钱吧，你作为汽车西站调度室主任，日常的工资还有季度奖金应该都不算低吧？”柳檀并没有急着揭穿黄元。黄元愿意为凶手顶下罪名，自然是有着更深层次的理由，她要挖掘出这种理由，然后从侧面找到那个凶手！
“理由你们不都已经知道了么？因为他们残忍的杀害了我的侄女，我要报仇！我要让他们七个人全都不得好死！这群畜生，法律制裁不了他们，我来制裁他们！”黄元并不是一个好演员，虽然他脸上的表情似乎是充满了憎恨，但他的肢体语言表达的却不够充分，他的身体肌肉似乎都没有绷紧。
“也就是说，你是因为黄莉莉的死才对他们七个人下手的，对么？”沈俑问道。
“对！”
“那屈由呢？他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据我们了解，在黄莉莉死亡的案发当日，屈由并不再CS市，他那个时候在SH出差。你为什么又会对他下手？为什么要专门把他关在铁箱子里？”沈俑也没有提到铁箱子中屈由还能观看到在老明农家乐发生的杀人直播的事情，沈俑从昨天就已经断定了凶手最憎恶的人应该不是之前已经死掉的前面这七人中的任何一个。
他真正憎恶的人只有屈由，所有的凶杀案从一开始的公交车中神秘碎尸肉块起，凶手就是在默默的为这一次的老明农家乐发生的案子准备造势，为的都是要在屈由的心里种下绝望的种子。
沈俑觉得那现在躺在医院里的屈由应该是醒不过来了，他一定是沉沦在了凶手为他专门准备的无边的恐惧、绝望的深渊里，在那深渊之中为凶手提供着源源不绝的绝望点。
“屈由？”黄元并没有停顿，他继续道，“屈由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要不是这个混蛋，莉莉的妈妈怎么会沉迷上赌博！莉莉又怎么会被那些畜生害死！”
这倒是沈俑他们第一次真正知道黄莉莉的死因是什么，之前关于黄莉莉的死因一直都只是沈俑和龙雅的猜测，现在看来果然是因为黄莉莉的妈妈在肖国友的赌场里欠下了太多的钱才给那个可怜的高中生小女孩带去了厄运。
不过，沈俑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在H师大附中的流言里黄莉莉的死会跟三生会有关，明明这一次三生会就是从另一面协助凶手杀死这些被害人的另一位帮凶啊！
“那好，关于之前肖国友他们三个人的死我也就先不问你细节了，我就想问问你，你是怎么做到把肖明强、许安、彭广、金荣还有屈由四个人聚集到老明农家乐的？他们明明都知道有人要杀他们，为什么他们还要冒险去老明农家乐？”
这个问题才是沈俑和柳檀最想知道答案的问题，前面黄元撒再多的谎都没有关系，这一个谎倒是要看他怎么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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