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人告诉你这样一个道理，止步不前就要挨打，生死劫是个好东西，可你却没把它用到正地方。你们的老祖宗告诉你们，精于此道，是想少生枝节用于自保，可有些人野心大过能耐。自然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虽然已是强弩之末，但霍森还在强撑，眼见石磊缓缓逼近，他将所有的力量凝于左拳。
练习生死劫的人都清楚，额头中央那一点就是这功夫的命门，找准机会就能打破强他人大的防御。
“真以为我会让你得逞吗？”石磊的身法要比他想象的更为敏捷。只觉得眼前一花，额头上已经挨了重重的一下。随着一声惨叫，霍森化作一片血雾，消失的无影无踪。
石磊缓缓转身，面向正坐在一旁的书老爷子，抿了抿嘴。这时，英英飞快的跑到爹爹面前，伸开双臂，拦在二人之间。
“大哥，求求你饶了他吧，我爹他只是……”
“男人们说话，哪有你一个小丫头插嘴的道理。”书老爷子一把推开女儿，对上石磊赤红的眼睛。
“贤侄，人也杀了，不如坐下来和我谈谈生意怎么样？”石磊一只手攥在他的衣领上，缓缓收紧。
“我早就跟你说过，和你们家里人没有什么可聊的，趁我还没有发脾气。赶紧滚。否则，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些什么。”
“现在你已经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说这些狠话吓唬谁呢？”老爷子似笑非笑的一张脸在眼前浮动，石磊伸手一抓，居然落了个空。他的身体砸向地毯之前，看到的最后一个画面是英英略带焦急的脸。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回到了百宝汇中，林文手上端着一碗汤，面带忧虑。
“大哥，你醒了。感觉怎么样？”石磊挣扎着起身，林赶紧上前搀扶。
房间里静悄悄的，阳光从窗户透进来，落在地面上如同一块巨大的琥珀。石磊情不自禁的眯了眯眼睛，甩了甩脑袋，试图找回从前的记忆。可总觉得和那些事情之间，似乎蒙着一层薄薄的轻纱，让人看不真切。
就着林文的手喝半碗汤药之后，石磊有气无力的重新靠到枕头上，摆摆手表示自己想歇一会儿。
“今天百宝汇里怎么这么安静？最近生意不好吗？”林文用调羹搅动着碗里的汤，有些心不在焉。
“你先不要操心店里的事情了，我们会去处理的。早点把身体养好才最要紧。”石磊点了点头，“王猛呢？”
“我醒过来好一会儿，也没见到他。把他喊来，我有点事情想和他说。”
“王大哥有事出去了。”不知道是不是石磊的错觉，林文说这话的时候似乎哽咽了一下。
“等他回来，叫他来看看我。”林文端着碗出去了，石磊在床上躺了一会儿，觉得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刚想起来，头晕目眩的感觉，重新把他按在了床上。看来自己这次能量损耗过于严重，连十全大补丹都不能发挥最大的功效了。
晚饭时分，林文又来了一次，眼睛红红的，明显哭过。注意到石磊探寻的目光，她扯出一个苦笑。“王大哥托人回信说，这两天要在外地住下，恐怕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了。”
她实在是个不太擅长撒谎的人，在石磊探索的目光之下，免强伪装出的坚强很快，溃不成军。
“告诉我，王猛到底怎么了？”
石磊试图从她这里听到一个确切的答案。“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来照看我？为什么其他人见到我，都吓得说不出话来。是不是我做了什么事情才会让你们如此恐惧。”
林文抹了抹眼角的泪水，“我们把你从书家带回来那天一切正常。谁知道，半夜你突然失控，不仅砍伤了守夜的小厮，甚至还想杀了我。”
林文拿下一直戴在脖颈间的丝带，石磊才看到上面触目惊心的淤痕。他不可置信的摊开手掌，“那些是我做的？”
林文点了点头，“听到你房间中有动静，所以想过来查看一番。却没想到一开门，你就直接用双手死死地掐住了脖子，如果不是王猛及时赶到，恐怕现在我……”林文没有继续说下去，她将那条丝巾重新戴回脖子上。
“王大哥后来也受伤了。”
“你说什么？”石磊猛一起身，就被呛的咳嗽起来，“我打伤了王猛，他现在怎么样？还好吗？”
“你恢复正常之后，王大哥吐了几口血，之后就陷入了昏迷，虽然我们给他服用了十全大补丹，又花重金请了大夫过来，可他的情况一直都不太好。昏睡了好几日，直到现在也没有醒过来。”
“怎么会这个样子呢？”石磊没想到，事情的发展远远超乎了他的想象。“猛子与我亲如兄弟，我绝对没有害他的心思。我怎么可能出手伤他呢？是不是你搞错了？告诉我是不是你们搞错了。”
歇斯底里的石磊，紧紧握住林文的手臂，已经吓得不知所措的林文抽泣着。“他一定会好起来的，你不要太过着急。”
转眼间已经来到了冬天，推开窗子，看着被白雪覆盖的庭院，石磊长出了一口气。林文取过一件厚厚的披风给他披上。
“虽然现在房间中点着火炉不是很冷，可你大病初愈，也不该站在窗口吹冷风。万一再生病了，可不得在床上躺个十天半个月。”
“我哪有那么脆弱。就是因为你们这些人谨小甚微，把我像个瓷娃娃一样看管起来，所以我才不能私下活动。”
上次的走火入魔，让石磊心中惴惴不安。他也不禁反思自己是否太过急功近利，以至于害人害己。
最近这段时间，他对修炼十分懈怠，连晶叔这个懒散的人都看不下去了。
“你总不至于因为这点儿打击就一蹶不振吧，习武之人磕磕碰碰也是常有的事儿，王猛比你更清楚这个道理。”
“更何况，那天晚上出现的情况谁都无法预料。我这不是每天加紧帮你翻那些上古秘籍，寻找最好的解决办法吗？你还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给谁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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