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七绝死了。
消息传到楚冬念耳朵里的时候, 警方正在把录音资料还给她。
这个消息太震撼了, 让她很难以置信“死了?”
年轻的警察把那些资料放在桌子上, 看了楚冬念一眼“对, 我们也很难以置信, 她的这个案子刚刚才成立调查小组,现在她一死, 我们以前的辛苦白做了, 不过要是你的这些资料有效,民事追究的可能性还是比较大。”
年老的警察恨瞪了他一眼“多话。”
他把脸转向楚冬念, 问着“您这关于莫先生的资料, 还有没有其他的?”
“没有,我这里病人的档案都有编号, 而且莫先生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他的资料一直堆放在档案室里面, 没有人动过。”
年老的警察点点头“明白了, 谢谢。”
等他们一走,楚冬念在沙发上坐下,开始思索着事情的走向是一个怎么样的布局。
秦七绝怎么会死?她看上去不像是一个会自杀的人,楚冬念见过她一次, 她坐在豪车里面, 目光炙热的看着自己的表妹, 她有欲、望, 她有权利, 而且她还有自信, 这样一个女人,是绝对不会自杀的。
听那警察的语气,如果不是自杀,也应该不是他杀,既然那两样都排除了,只剩下一样,意外死亡。
楚冬念接触过很多因为意外死亡而产生心理阴影的家属们,她清楚的知道,有些意外是真的意外,有些意外只是死者的意外。
现在她想知道秦七绝到底死没死,也只能问一个人了。
但如果这真的是一个局,那布局的开始,就应该是纪一涵到她家的那一天算起,纪一涵到她家,她要销毁楚冬念手里的证据,从现在的形势来看,纪一涵走出这一步,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指使着她,不然她不会这么做,因为楚冬念所了解的纪一涵,从来都不会有这么深的心机。
是谁在背后指使着纪一涵,是谁能控制的住纪一涵,答案已经在楚冬念的心里盘旋着,随时呼之欲出。
楚冬念第一次听到秦七绝这个名字的时候,是在莫先生的嘴巴里,莫先生是她爸爸的老客户,她爸爸退休后,把莫先生的档案交给了楚冬念,所以莫先生是她的第一个病人,他忧郁症很严重,他说秦七绝像朵美丽的百合花,她含苞待放,等待着他去采摘。
后来他跟秦七绝结婚了,他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来楚冬念这里的时间也越来越少,直到几个月后,他重新打电话频繁地跟楚冬念预约起时间,楚冬念再一次跟他见面,他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他说他女儿出国半年了,从来没有给他打过电话,他说他儿子喜欢秦七绝,对秦七绝老爱动手动脚,他说他年纪大了,世事无常,怕自己保护不了秦七绝的未来。
这个男人爱秦七绝,很爱很爱,即使到了他死前的一个星期,他最后几次来到楚冬念这里的时候,他坐在沙发上自言自语着,她不爱我,她想要的不是我,她想要我死,她想要我的一切,除了我本人。
莫先生死后,楚冬念申请了哈佛大学的研究生,她离开北京,坐在飞机上,想起了她爸爸对她说过的话,我们是心理医生,已经发生了的事情,我们无能为力,我们只是旁观者,什么都改变不了。
十几年前,她帮不了莫先生,十几年后,她也帮不了莫先生。
楚冬念问自己,值得吗?
这个问题她没有答案,也不想去找寻答案,
楚冬念把电话关机,她站起来,走回到了卧室里,既然她已经成为坏人了,那就彻底的坏下去吧。
纪一涵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对面的男人“刘律师,你怎么看?”
刘律师把资料摊开“纪小姐,秦小姐的遗嘱没有问题,只要那边确定好了,我们就可以执行了。”
“会有麻烦吗?”
“不会,只要他们确定秦小姐已经死亡,那就没有权力再追究秦小姐的刑事责任,民事那边可能会追究,但最多冻结财产,并不影响您的继承权。”
纪一涵点头“谢谢。”
刘律师站起来“纪小姐客气了,我是秦小姐的律师,这是我的分内事。”
秦七绝的妈妈跟纪妈妈都已经来了,纪一涵送走刘医生,她妈妈扶着她阿姨走出来,站到了纪一涵的面前“涵涵,你表姐的遗产有多少啊”
纪一涵没有回话,她看着目光空洞的阿姨,叫了一句“阿姨。”
秦妈妈回过神来,她迟缓的走上前,摸了摸纪一涵的脑袋“好孩子。”
她叹了口气,垂下手,低着头走了出去,没有再看纪一涵母女俩一眼。
纪妈妈想跟过去,又想跟自己的女儿拉家常,她咬咬牙,又问“涵涵,七绝的遗嘱里有没有妈妈的名字”
纪一涵非常怪异地看了她一眼,她沉默了一会,嘴角露出来了一丝特别嘲讽的笑容“她这些年给你的钱还不够多吗”
纪妈妈脸色一僵,她还想说什么,纪一涵不耐烦了“没事就回去吧,我还有事,不陪你了。”
这是第一次纪一涵对她这么不耐烦,纪妈妈愣了几秒,没有反应过来刚刚发生了什么。
纪一涵转过身,拿起了桌子上的电话“你好,我是纪一涵,对,我找莫姿齐,好的。”
可能电话在转接中,纪一涵停顿了几秒,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的母亲红着眼圈站在自己的面前“莫姿齐,我是纪一涵,有时间吗我想找你聊聊,好,没问题,我随时奉陪,好,晚上见,恩,莫小姐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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