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商阳被掐醒了，迷糊的看着夏杭。
“怎么了？”
“老师在看你。”
周商阳无精打采的坐起来，抬头看到站在讲台上的老师在盯着他。
“老师布置了几个练习题，你快点写。”
“不会。”
夏杭心想你都没听，会了才怪。
“我教你。”
“嗯。”
周商阳本来看着时间都快要放学了，不过听到夏杭说要教他，还是撑着脑袋表示了捧场。
夏杭的心脏跳的有点快，刚刚他掐的那一下应该用了很大的力气，这人后面应该不会知道他是故意的吧。
为了增加自己的可信度，夏杭给周商阳讲题的时候格外卖力。
周商阳看夏杭这么认真，也来了精神，把几个题目都拆碎了讲完，放学铃声都结束好一会儿了，班级里也没几个同学晃荡了。
周商阳拉着夏杭去吃饭，当然不是去拥挤的食堂，而是去外面的饭馆。
周商阳刚点好菜，手机就响了，看了一眼是家里的号码就变得特别不耐烦。
“干嘛？我能是什么态度？不回去，我能惹什么事？不过生日，也不要什么礼物。”周商阳说着看了夏杭一眼，又对着手机那边的人说，“你要是真有愧疚什么的，就直接给我折现好了，要钱干嘛？买车行不行？你不给，我让奶奶送好了。”
夏杭隐隐能听到那边的声音骂了周商阳两句，然后周商阳就直接挂断了通话。
“老头子就是话多。”
周商阳帮着夏杭夹了一筷子青菜：“你就每天整这些东西吃，多吃块肉又能怎么着？”
夏杭感觉到周商阳的心情不好，夹了一块肉片塞进嘴巴里。
“我……算了，你就是最闹心的。”
周商阳说完这句话闷头吃饭，米饭都吃完了两大碗，突然把筷子放了下来。
“我生日要到了，你打算送我什么礼物？”
夏杭愣了下：“不是……不是还有好几个月吗？”
“哪里好几个月，国庆节过了不就是了吗！我不管，你要送礼物。”
“你想要什么？”
夏杭想着上个生日送周商阳的东西，现在感觉真的是送错了，他甚至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周商阳就是因为这个礼物误会了。
然后才到了现在这种奇怪的状态里。
“你能送我什么？”
周商阳感觉对着夏杭要礼物的环节还是挺新鲜的。
夏杭吭哧了半天也不知道该送什么，他觉得周商阳什么东西都不缺。
“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你就给吗？”
夏杭谨慎的没接话，周商阳哼了一声：“没诚意，我对你不好吗？”
“好……”
夏杭迟疑的再次开口：“你说你想要……”
“我想要什么你真的不知道吗？想要做你男朋友！”
夏杭立刻往四周看了一下，没有看到什么熟人才不赞成的看了周商阳一眼。
“这样的话你别说了。”
“为什么不能说？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吗？是犯法啦，还是损害集体利益啦！喜欢你怎么了？”
“我不管，反正我的生日愿望就是这个，你看着办吧，你要是惹了我，我就拿个喇叭站在学校的楼顶上喊。”
每次周商阳轴起来，夏杭从来不敢和他犟，因为这人完全不知道顾忌两个字是怎么写的。
就像是他好像从来不知道，如果这样的事情在这样的小地方闹出来，周商阳可以回到自己的城市，他可能要被退学，失去可能是整个未来。
夏杭赌不起，也不敢去和周商阳赌这个可能性。
“等……等到你生日再说。”
“行，反正这个生日能不能过好，就看你了！”
周商阳威胁的意味十足，每天在学校里盯夏杭盯的特别严实，张恒斌都感觉出来有些不一样了。
“你和夏杭是怎么回事啊？我记得以前你看他可不顺眼了，怎么现在变得这么黏黏糊糊的。”
“我和他怎么回事，和你有毛线关系！”
“我就问问，你可别再欺负人家了。”
“少管闲事。”
“别不识好人心啊，对了，你妈给我妈打电话了，知道你国庆不打算回家了……你真的不回去啊？这边也没什么好玩的，网吧都小的要死！”
“你想回去就回去，不用在我这边说这个！”
“我不是不忍心扔你一个人在这边吗。”
“滚！”
张恒斌又挨了两下，笑呵呵的走了：“那……那我就一个人回去了啊！”
周商阳懒得理他，国庆节他自己早就安排好了，放假的那天下午，全班的同学都跑的飞快，值日的那两个人也跑了。
夏杭一个人把凳子都搬到桌子上，然后开始打扫卫生。
周商阳坐在窗户上，靠着玻璃看着。
“你就这么喜欢做老好人，被人欺负也是活该！”
夏杭擦完了黑板转身，看着还在等着他的周商阳心里有些打鼓。
“放假了，你先回家吧。”
“跟你一起回。”
夏杭不明白周商阳到底是在想什么，放着自己舒适的住处不要，偏偏要跟着他去那么偏僻拥挤还简陋的地方。
周商阳总是说他傻，其实到底是谁傻真的说不好。
不管动作再怎么磨蹭，还是把教室都打扫好了。
夏杭看着手里已经拎起他的书包的周商阳在心里叹气，在学校附近等公交，下午的阳光带着刚刚好的温度。
两个人并排坐着，周商阳不知道从哪儿掏了一瓶牛奶递给夏杭。
“试试这个味道怎么样。”
夏杭以前没见过这样包装的牛奶，听话的打开喝了两口。
“怎么样？能喝吗？”
夏杭点头，问：“你在哪儿买的？”
“问这个干嘛？你还打算赔我一瓶啊！给你的你就拿着好了……喝完。”
周商阳双手交叉放在自己的脑后，余光扫着坐在自己身边的人，得意的笑了。
学校这边的公交来的很慢，夏杭平时等车的时候都会背背单词，或者拿着公式小册子记东西，除了睡觉，他从不肯让自己的脑袋休息下来。
周商阳偏偏强硬的给自己划了一片地盘出来。
“好喝吗？”
看到夏杭喝完了，周商阳又问。
夏杭抿了抿唇，很好喝，是他长这么大喝过的最好喝的牛奶。
“还好。”
“还说你不难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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