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李源一回家,就被李尚书打进了祖宗祠堂。
祠堂里,站着李源的老妈,姜夫人,以及李源的长兄,李澈,李源的二姨娘,张夫人,三姨娘,玥夫人,庶弟李明浩,庶弟李铭顺,庶妹李歌。
李源跪在列祖列宗的排位前,在一群人围观耍猴的目光中,罕见的红了脸。
“畜生,你还知道羞?” 李尚书惊雷一声吼。
“丢脸都丢到五王爷面前去了!”
“李家的脸面,都被你丢尽了!你弟弟出去因为你都抬不起头来。”
“是,是,爹我错了,我对不起弟弟妹妹,对不起列祖列宗~”
“阿文呢?怎么不带阿文出去。”
“呵,带个小间谍出去?” 李源不屑地说道。
“你这个臭小子 ! 来人,把阿财带上来。”
“爹,你干什么?” 李源一把抱住李老头的腿。
李尚书一脚踹开李源。
阿财低眉顺眼的跪在地上。
“少爷对你挺好啊,还给你买了衣裳。就怕少爷有钱买,你没命穿呐~”
阿财抖了抖,“老爷,都怪小人没看好少爷,请姥爷责罚。”
“来人,上家法。”
“爹 ! 有什么冲我来,我一人做事…。”
“阿源!” 责怪的声音传来,姜夫人红着眼,抽噎着说道,“别闹了。”
李源,握了握拳头,跪摊在地上。
李澈面目表情的看着自己的二弟,神游天外,李铭顺一脸的鄙夷,李明浩在偷笑。
二姨娘假模假样地安慰了几句,“源儿也是重情。”
三姨娘翻了个白眼,阴阳怪气地怨道,“是啊,对个奴才掏心掏肺,对自己的弟弟妹妹不管不问,也不求你看顾一二,可也别给弟弟妹妹脸上抹黑啊。”
李源想说,“你个贱人,又算什么东西,也敢来说道我。”
但看了看老爷子通红的脸,又看了看被押着的阿财,终究还是闭了嘴,没吭一声。
门外,棍子打在皮肉上的声音砰砰的响起,起初阿财还能咬着嘴唇忍住,后来实在忍不住了,惨叫起来。
李源听见,红了眼,跪在地上抱着李尚书的腿,
“爹求你了,放过他吧,儿再也不敢了。”
李尚书面无表情的盯着虚空。
阿财的惨叫一声胜一声激烈。
李源头在地上磕的砰砰响,哭喊着,“爹,求你了。”
血混着泪糊了满脸。
李尚书一脚踹开李源。
李源满脸是血的抱住大哥的腿尖厉的声音带着深深的恐惧道,
“大哥,你说句话呀,阿财要被打死了,你劝劝爹啊,他才十四岁啊,求你了。求你了。”
李澈的眼珠动了动,看着像头死猪一样跪爬在地上的弟弟,叹了口气,
“认错,需要有个态度。”
阿财的嚎叫声一下比一下弱。
李源不敢耽搁,立马跪爬到二姨娘面前磕了三个响头,“二姨娘,源儿错了,源儿再也不敢了。”
李源接着给在场的弟弟妹妹,依次磕了三个响头。
“停。”李尚书喊了一句,“以后该怎么做知道了?”
李源麻木地说道,“儿子以后一定一步也不迈出松涛院。”
李元启冷哼一声,“收拾收拾,都回去吧。”
李澈扶着姜夫人,慢慢的走了出去,姜夫人不忍再看,捂着脸出去了。
祠堂的人都走光了,李源才爬起来,扑到昏过去的阿财的身边,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过。”说着,抱起了阿财。
“来人,来人,快去请大夫。”
李源将阿财放在自己的床上,不久医官来了,将阿财的衣服小心翼翼地用剪刀剪破,用药将伤处消了毒,开了几副汤药,和涂膏。
“医官,阿财什么时候才能醒。”
老医生看了看眼前这个狼狈的胖子,素闻李尚书家二公子,嚣张跋扈,欺男霸女,今日一见,却与传言不尽相同。
老医生叹了口气,“少则俩日,多则五日。”
“医官,要是五日后还醒不过来呢?”
“那就准备后事吧。”
“啊?”李源的心凉了半截。
“哎?别着急别着急,开个玩笑而已,一般来说,是能醒来的。”
李源闻言松了口气,往医官腰里塞了张银票,“医官,你可定要治好他呀。”
医官摸了摸腰,笑眯眯地道,“好说,好说。”
李源守在房里,换药擦身,无不亲力亲为。
侍女看到,想要接手,被李源赶开,“你与他同为下人,叫你侍候他,你心中必不当回事,如何能尽心尽力。”
侍女羞愧的退下。
又过俩日,成衣店的衣服,送来了。
李源在阿财床边抖着新衣服道,
“阿财,快起来看看,你的新衣服到了,你要再不醒,我可就给隔壁的旺财当狗垫了。”
李源此刻幼稚的像个孩子。
“唔,好痛。”虚弱的声音响起。
李源一个机灵,扔掉衣服,扑到床边,“阿财,你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吃点东西,来人!熬碗粥来。”
阿财揉了揉眼睛,虚弱的喊了一声,“少爷。”
李源应了一声,激动得热泪盈眶。
“少爷,我这是在哪?”
“你在我床上呢。别动,别乱动。”
“少爷,这怎么行呢?这不合规矩。”阿财惊恐地说道。
“让你躺,你就躺着,老匹夫都没说什么。”
说道李元启,阿财害怕得瑟缩了一下。
李源见状,闷闷地道,“你是不是觉得少爷很没用。”
阿财扯出一抹微笑,“怎么会呢,少爷待我这么好。小人感激还来不及。”
“我以后,不会让你再受伤了。阿财,对不起。”
“阿财从没怪过少爷,在阿财心中,少爷就是天。”
李源看着阿财,直看得阿财羞红了脸。
“少爷,粥热好了。”
李源端起粥,在嘴边吹了吹,“来喝粥,别跟爷客气。”
阿财,抬起头,这才发现,李源的下巴长了一层薄薄的胡子,恶头上青黑一片,一滴泪滴在勺子里。
“臭小子,你怎么哭了。少爷亲自喂饭,把你甜哭了?”
“嗯,甜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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