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那样的爱很纠葛之后,她以为他们不会再见了,缘分依稀是断了,盈盈期盼也放入心底。
可当流云散去,他牵着着烈马而来时,在远处朝她轻笑时,她看到了今生注定的命运。
这辈子曾遇见过他,是幸或着不幸?
*
南楚王宫,绛云殿内,温香缭绕沁人心脾,然而,绛福公主荀芯却紧蹙双眉,有些坐立不安,她在偌大冷清的绛云殿内不断地踱步,从她的脚步声里可以听出她此刻内心的焦急。
她在等待着父王母后到来的消息。
敌军就要打进王都了,形势紧急,母后去找父皇,准备一起带她一起逃走,可是现在也没消息。
绛云殿离南门最近,而他们皇宫之人想要避难,必然是向南逃。
荀芯很是着急,也不知道,父皇那个性子,母后劝不劝得动,当敌军攻破王都最后一道关隘,父皇就说要与大楚共存亡,可是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父皇要是先去避难,说不定日后还有重登大宝的机会。
她一边踱步,一边念叨着:“怎么还不来?”
一旁的侍女水燃安慰道说:“殿下且宽心,喝口茶,说不定一会就来了。”说完将茶盏递给了荀芯。
荀芯看着茶盏,心里更烦了:“喝什么喝,现在谁还有心情喝茶!”她一抬手就将茶盏打翻在地。
水燃立即惊慌失措:“奴婢有罪,惹公主不高兴了……”
荀芯内心更加烦躁,好在不一会儿远处就传来脚步声,荀芯立即提了衣裙前去,原来是母后身边服侍的内官王泽。
荀芯内心的烦躁瞬间化为欣喜,不住地向后看,看父皇母后跟上来了没有。
内官王公公脸上有些阴郁,似乎还有些泪痕,可是在荀芯眼里,这一切可能是公公跑路累了所致。
王公公久久不语,迟疑了一会儿才开口说:“殿下,别看了,王上与娘娘……哎……不会来了。”
“为什么?怎么了?发生什么了?是不是母后没有劝好父王,如果她没有劝好,那我亲自去劝,”荀芯理直气壮地说,说完就要出门。
王公公已顾不得君臣之礼,拉住了荀芯的衣袖,在荀芯瞪大不解的眸光下,老泪纵横地说:“王上薨了,娘娘已自尽于王上身边……”
“他们唯一的心愿就是公主能够安然逃出皇宫,过着安稳的生活。”王公公依旧在啜泣。
荀芯色变,端正的眉头渐渐皱紧,面有戚色,随之而来的是泪雨淋漓,看了让人心疼:“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这时,王公公擦干泪水,吩咐水燃和其他侍女,说:“快,去给公主更衣,更完衣直接从小路出宫,那里有马车在等,之后一直向南,去华城!”
“是”王公公身后一个小内官端着一个盘子,上面放着的是,内官的衣服。
荀芯没有发觉,出城的路是如此的顺利,她看了看身后这片她曾生活的土地,内心戚戚,这里有她爱的人,也有她美好的回忆,可是,这一切都不再属于她。
身后的王都烟火四起,火光滔天,她知道,她的父母,早已于这篇火海化成灰烬,而她内心的苦涩,没有人能懂。
而她今生的悲与苦,坎坷的命途,才刚刚开始。
*
攻破楚国都城的前一天,魏王王帐里。
魏王苍明宇正在聆听大将军吴瑾的激昂之词。
即将攻入楚都,魏军无人不兴奋,但是苍明宇还有别的考究,楚王都里的老百姓也是人。
苍明宇熟读兵书,深深知道天时地利人和的重要性,在他看来,此时已占尽天时地利,可唯独这人和。
攻破楚都不差这一时,但是此刻攻城定然会收到楚国士兵的强烈反抗,毕竟不反抗,他们就会死,而且是毫无尊严地死。
若是此刻能够以雷霆之力使楚军感到绝望,感到无望,使军队丧失军心,这样魏军就可以以最少得代价攻破楚都,达到自己的目的,这是每个执掌大权之人都要考虑的。
苍明宇没有耐心听吴瑾的振奋人心之词,而是一直在思索,在等。
这时帐篷外有动静,侍从去看,原来是魏王身边最得力的侍卫暗樟回来了。
苍明宇立即道:“让他进来!”
“参见王上,臣不辜负王上,顺利完成王上吩咐之事,特来回禀。”暗樟一板一眼很严肃地说。
苍明宇立即起身,上前扶起暗樟,听到他说任务完成,他心里很开心:“怎么样了?”这举动让一旁的吴瑾不明感到有些诧异。
“与我们接洽的内官告诉我们,楚王自刎于殿前,王后也随之而去。他正在把这个消息传给楚都禁军首领,让他放弃抵抗,归顺大魏。”暗樟说道。
“很好,很好,暗樟,你做得不错,楚王一死,就等于楚国已经没有了主心骨,攻灭楚国的时候到了。”苍明宇一拍桌子,眼神里尽是骄傲与自信。
这时,暗樟接着汇报:“还有一事……”
苍明宇见他有些迟疑,有点不高兴,说:“你迟疑个什么?讲!”
暗樟抿了抿唇:“那位楚国内官说,希望王上念在昔日情分,放绛云公主一条生路,是这位内官唯一的心愿。”
“这内官还算有心,生路就生路,量她一个女人也翻不出什么浪花来,可是,这情分,要从何说起啊?”苍明宇眯了眯眼,有些不解,正要开口说那位内官定是胡诌,暗樟已将画着公主小像的绢布从袖口中拿出,递给苍明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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