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杀青日。
陆长和吃了杀青宴的第一口菜,咂咂嘴,问:“进度怎么样了?”自从任崇学知道了周逸林并非周逸林之后,进度就开始缓慢增长,像是突破了瓶颈缓慢爬坡的毛虫,每天都有新高度。
“六十了。”
“喔,”陆长和感叹,“看来任视帝真的是又纯情又好攻略。”任崇学后百分之五十的进度都是在口出“你是谁”之后才涨的。之前陆长和故意灌给他的几大缸醋被他一概忽视,在陆长和怀疑他是个油盐不进的人的当口,却被重新开始变化的进度条感动了。
他感慨地捶胸顿足,连连嚎叫:“原来不是任视帝油盐不进,是不进醋!”
雷蒙德尚且有心情吹冷风:“一般人的感情都是要慢慢培养的,强灌海水会淹死浅水鱼的。”
陆长和掀掀眼帘:“这个比喻有点差劲。”
“……”
二人虽是浓情蜜意化成了分不开的两罐蜂蜜,在剧组人员面前还是安安分分地互道“周老师”和“小任”。晚上的任崇学却是日日要朝他借浴缸。
第一天的晚上,陆长和还颇诧异:“这么开放的吗?”
任崇学边脱上衣边回:“我们都三十几了,还有什么没经历过的?”
陆长和深觉有理:“哦,说得也是。”抬头却看到赤裸半身的任崇学站在浴室门口一脸犹豫地看着自己。
“怎么了?”他问。
“你不会还未成年吧?”问的是陆长和,不是周逸林。陆长和立马摇头否定。
两人的相处模式就和任崇学说的那样,是偷情,只能偷偷摸摸趁着借浴缸的一两个小时耳鬓厮磨或宣泄一场。有时候任崇学感觉兴致正浓,会端端正正地套好衣服,奔回自己的房间提上两瓶酒和剧本以打掩护,再陪赖在卫生间的陆长和继续玩闹。
被任崇学闹得烦了,陆长和还会躲到其他演员的房里埋怨:“任视帝怎么这么喜欢泡澡啊?怎么皮还没被泡脱啊?”然后掐表等到他离开了才敢回房。
甚至这段话还被爆料上了微博,带了个“任崇学 泡澡”的话题。陆长和心虚得不敢点进去看。
所以在剧组人员的眼里只是觉得这对师生关系好得异常,也乐得见两位大老板关系和睦,带着剧组气氛也温馨。
下了宴会,是陆长和待在这个影视城的最后一晚,任崇学也要赶明早的飞机、奔赴下一个行程。
任崇学又定点等在了门口,不过这次没带换洗衣物。他朝开门的陆长和晃了晃手里的酒瓶,说:“不醉不休。”陆长和放他进来。
刚才在门外的时候,陆长和还疑惑任崇学怎么带了酒,却没带他珍爱的酒杯。任崇学好酒,顺带着喜欢珍藏漂亮的杯子,说是醒酒的时候得配上这些杯子才更有韵味。他一向戏拍到哪儿,那对酒杯就带到哪儿,陆长和有幸用它们饮过一口。
等他窝在浴缸里哭的时候,才发现任崇学是想把他当作酒杯用,敞开了嗓子骂:“任崇学你不要脸……”
任崇学鼻息粗重,嘴里忍不住发出“嘶嘶”的感叹,又掐着他的腰进出。他说:“下次见你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让我放纵一回吧。”
撞进深处释放,任崇学餍足地舒展眉眼,陆长和狠掐着他的手臂以施报复,加重了哭声。任崇学问:“你不肯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陆长和摇头幅度过大,撞上了浴缸边,捂住了头。
“你急什么?”任崇学凑上前查看,语气无奈。他还是不肯告诉自己他是谁。
“我就是周逸林啊,”陆长和眨巴着眼,盈着泪,“只是是年轻时候的周逸林。”
任崇学笑:“不想说就不说吧。”
陆长和呆呆地看着他的笑,倾身上前索吻,一遍遍在唇齿间吐露心声:“我好喜欢你啊,任崇学。”
“叮——”雷氏闹钟上线。
陆长和醒来后连叹三口气,大声抱怨:“我为什么是中午的高铁,不是晚上的啊?”机场在临城,要先乘高铁前去,高铁站又离影视城有一段距离,要提前出发。
“恭喜宿主,你的告白成效不错,现在已经完成了百分之七十。”雷蒙德报喜。
“这么快?”陆长和掐指一算,“那我成功离婚涨十,告诉真名涨十,私定终身也涨十,是不是就攻略成功了?”他歪着头,似有些不真实感,对雷蒙德说:“是不是我陪你走完这个世界,你就要回去考试?”
“是的。”
“那我考考你:什么是爱?”
雷蒙德沉默半晌,在陆长和欣喜小雷总算开窍的时候却迎来当头喝棒。他听见雷蒙德说:“您这样就像家里过年要小孩表演说英语的亲戚。”
陆长和拉长了脸:“你这样,是要挂科的。”
又是敲门声。任崇学难得认认真真敲了门。
陆长和顶着一头乱发迎着他的视线,不安地挠了挠头:“怎么了?”
任崇学看着陆长和无处安放的眼神和意图遮掩浮肿眼皮及杂乱头发的手,暗自好笑。他好心提醒:“周老师三十六了,不会有你这些举动。”陆长和听罢,放下乱挥的手。
任崇学看着他的目光热切,说:“我来和你告别。”走近一步,迫得陆长和缩回门里,他又说:“我等你做个了断。再见,林哥。”
他没来得及看见陆长和惊愕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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