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还得问你们吗？”
众人见刘翠花语气怨怼，想到过往种种，内心多少都不免有些戚戚然。
“哎，翠花啊，昨天晚上，我们碰到小斌了。”
刘翠花有些惊讶的看着奶奶：“他去找你们了？”
奶奶点头：“我们很担心他。”
“担心？”刘翠花先是嘲讽的笑了笑，随之脸上又多了几分无奈，“我知道，我们之间再怎么闹，也跟孩子没关系。可是，或多或少的，对他们的影响有多大？这谁能说得清呢……”
“可不是？”奶奶点头，叹息的说，“原本不论怎么闹，要是各自安好，也就算了。可是你看小斌这孩子……他这些日子到底干啥去了？”
刘翠花看看她，又看了看一旁得几个人，无奈的开了院门，让他们进去，入座。
“其实，那段时间之后，我也觉得累了，就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等我男人、孩子回家。”刘翠花的脸上浮现了一丝憧憬，可随后很快就被许多失望代替了，“小斌在外面那么久都联系不上，只有他打电话回来的份，而且每次都是要钱。”
“要钱？”奶奶惊讶，“他要那些钱做什么？”
刘翠花摇摇头：“谁知道呢？一天一个理由，一会儿做生意，一会儿病了……这次电话打来，我说实在没钱了，没想到他很快就自己回来了。那穿着打扮……我心里也明白了个七七八八了……”
陈生富闻言，叹气的看了身边几个人，才开口：“我们就是看了他的样子，开口闭口也都是钱，一点孩子的样儿都没有，所以才想来问问你。”
刘翠花抬头看看他，一脸憔悴的说：“他没有具体告诉我，在南方做什么、为啥要用那么多钱。但是，聊天的时候字里行间也让我猜到了一些。小斌他恐怕……是在做高利贷。”
陈陌心惊：“他胆子但是不小！”
“高利贷？”李香琴一脸懵：“那是什么？”
“就是民间的职业借钱。借了钱之后，只利息就能吃死你，高的吓人，涨的快！”
李香琴惊讶：“小斌问人家借钱了？利息很高还不起？”
“十有八九吧。”刘翠花满脸愁容，“原本好好的一个家，就算把钱赔给你们了，我自己也还能种地赚一点，至少吃喝不愁，手上也能有丁点余钱的。可是，这么一点儿，哪里经得起小斌这样三番五次的来要……”
众人无奈，一时之间竟然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们……你们能借我一点儿吗？”刘翠花似乎实在走投无路了，有些慌不择路似的开口，“我……我再努力些，种地，卖了就还给你们！”
“婶婶，这钱啊，我们是绝对不会借的。”陈陌见几人的脸上多少都有些同情的神色，担心他们心软就直接掏钱，赶紧先抢过话头，“这伸手要钱的日子，我理解，很难受。我也明白你的苦，所以如果你需要，我们可以给你安排工作，管你一日三餐。至于你自己的钱怎么用，那是你的事儿。”
众人沉默了一会儿没说话，刘翠花的脸色也是变化了好几次，才开口：“我考虑一下吧。”
“或者，你要是觉得尴尬，也可以弄几张桌子等等，开一个餐馆，每天就做一些家常菜。”陈生富想着，慢慢告诉她，“家常菜最好也特色一点的。反正你自己也要吃饭的，留一口也就对付过去了。”
“哎……”奶奶深深的叹了口气，“你说说，这算咋回事儿啊？”
刘翠花沉默了一会儿，红着眼睛说：“行了，我考虑一下吧。小斌那边，你们不用管了，我也不会让他再去找你们麻烦了……”
一时之间没人说话，尴尬之后，奶奶只能开口：“无论孩子最后如何，你都要照顾好自己的身子。哪怕是为了他，小斌现在都还不懂事，你要是垮了……”
刘翠花点点头：“我知道的，知道的……”
尴尬片刻，众人都低着头回到了自己家。
几天之后，陈小斌果然没有再出现。
奶奶再去了一趟，回来也是唉声叹气了许久。
“说到底，翠花嫁到我们家，也是受苦了。当初也是一个心高气傲的人了吧……”奶奶低着头，心里苦涩，“我白天去看她的时候，额头上都肿了好大一块，问了半天才说，家里仅剩的一丁点钱，被小斌都抢走了，亲娘都给跪了，也没拦住……”
“又跑了？”
奶奶环顾了惊讶的众人，点头说：“一点都没有顾念的意思，只说以后赚了大钱会回来的……没留下一点联系方式啊……”
“这孩子，咋这么不懂事啊……”
众人不说话，心里也是异常沉重的。
片刻之后，陈生发转移了话题：“我请了两个厨子，明天来试菜。”
“明天？”李香琴想了想，问，“哪儿人？靠谱么？”
陈生发点点头，说：“报名的人倒是有几个，我做了背景审核之类的，还有擅长的口味。咱毕竟是在自己家里做生意，还是要找几个实在人的，最后才选定了这两个。”
“爸，如果两个做的菜都不错呢？”
“那就两个都留下吧。”陈生发想了想，说：“他们两个擅长的口味不一样，正好互补，客人的选择也多一些。而且，多个人手，要是有一个有事啥的，还方便互相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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