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花州知道所谓祭品便是以暌昂心脏内的精血来换取狼魂的运用能力时,无数恶毒的咒骂如同泉水般自心头流过。‘如此代价也能叫神的恩赐么?那我宁可和魔鬼交易!’
闭上眼,重重的吸气。花州平淡的开口道:“为什么告诉我?”
相信他应该可以推断花州并不知道如何令狼魂听命于自己。在这种情况下,将陷自己于绝地的信息说出来无疑不是个明智的决定。
“因为你想知道。”暌昂惨然一笑,“我自身的魂魄与狼魂融合已近八成,不管我有多不情愿也无法抗拒你的要求。亲手将自己的性命奉上,本就是王族的夙命。”
“狗屁夙命!”花州不屑的挑眉,“我的任何要求你都会听从么?那好,先翻几个跟头给我看如何?”
“你说什么?”暌昂的脸蓦然涨红。
“做不到么?”花州冷笑。
花州心中冷哼一声‘所谓夙命如果不是雪狼王族的自我催眠就多半是这小子想玩什么花样。一个人有死的觉悟并不代表他丧失了反抗的能力。作为性命本就捏在我手中的家伙,慨然赴死的做法其实换不到我多少信任,就算他是雪狼王也是一样。’
“做不做得到由不得我决定。”暌昂讥嘲的笑笑,“如果你是认真的,我的身体自然会依命而行。”
“这么神?那就做给我看!”花州沉了脸,干脆的命令。暌昂二话不说,一把便将自己的衣服扯开,身体站直。看样子竟似真的要翻跟头。
“行了!老实呆着吧。”花州皱起了眉头,无论暌昂的话是真是假,他都已经做足了惟命是从的姿态,再逼下去也没意思了。
“要开始血祭了么?还是你想再玩些别的?”暌昂静静的站在花州面前,平淡的声音犹如一潭死水。
花州烦躁的紧蹙眉,不由有些口不择言。略抬手,将床上的锦幔扯了丢在他□□的胸膛上。
“我对狼魂没兴趣。想死的话,过个五六十年再求我超度你。”
“花州……你不打算杀我献祭么?”或许是花州对他的自我奉献没有表现出应有的热情,暌昂显然有些适应不良。
花州开始专注于掌指间翻转的指刀。“雪狼国的典籍里有没有把狼魂还给你的法子?这鬼玩意我不要。”
其实狼魂虽是雪狼国安定的最大保障,却也是其自身发展的最大阻碍。仰仗狼魂之力的雪狼国在花州眼中就像是朵困守在温室里的花。安逸的生活令士卒的锐气尽失,这种软脚虾上了战场不过是炮灰而已,数量再多也派不上用场。依着花州,将这国家的武力再养上个十年八年,只要将温室打破,雪狼的下场可想而知。但无论拥有狼魂对雪狼国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总之不关花州的事。这种麻烦的玩意也只有雪狼王族才当成宝。
看着暌昂一脸难以致信的表情,花州立刻开口补充道:“先说好,要我命的事不做!太麻烦的事不做!我看不顺眼的事不做!”
暌昂闻言一愣,随即漾开一抹苦笑:“我现在有些相信你是真的想将狼魂还给我了。”
“信不信是你的事,你只要告诉我该怎么做,我自会判断要不要照办。”花州淡淡的说道。
“你什么也不用做。”暌昂摇了摇头,“狼魂已经被缚龙诀的力量吸收同化,谁也无法再将它分离出来。”
“就是说我不小心吞了个叫狼魂的玩意,如今想吐都吐不出来?”花州眉头微皱。“也罢,反正明日正午便是你离开炼魂殿的时间。只要这殿门一开,我自会离去。至于狼魂,我只当是吃坏了肚子,消不消化的就随它去吧。”
“你要一走了之么?”暌昂的脸色一沉,伸手拉起花州把玩着指刀的手轻轻按上他的心口。
“那你还是杀了我血祭的好!”
心脏的跳动透过凉滑的肌肤传导到花州指尖,只要花州收在掌心的锋刃再加上一分力道,炽热的猩红便会如火焰般吞噬掉那双海青眼内的生命力。那一刻,潜藏在心脉深处的墨色暗流突然汹涌,花州几乎想就这么将他的胸膛撕开。
就算花州真的冷血而嗜杀,也不该到动摇他意志和控制力的程度。内心升腾起对杀戮的深沉渴望仿佛来源于另一个躁动的灵魂,属于……雪狼的灵魂。
想造反么?花州不禁冷笑。‘幸好是我吞噬狼魂而不是狼魂吞噬我,若是被这么个莫名其妙的玩意影响到,我也不必混了。’一反手将暌昂丢到床上,指刀的刀背从他左胸缓缓划下,贴伏在他柔软的小腹。
“你真的想死么?”
“如果可以选择,会有人想死么?”暌昂目光中的坚定与悲哀带着一抹极淡的希冀,就像他一口咬定花州会保护他的那个时候。不知怎的,花州胸腹间忽有一道温热的暖流涌出,杀念竟逐渐消褪。
“那就不要撩拨我的残忍,别让我觉得不杀你比杀你更麻烦。”刻意凶狠的字句才从唇齿的缝隙间挤出。
见花州不以为意,终于忍不住低叫:“先听我说完,再……再……”
花州嘿的一声笑出声来,这海青眼小子瞬间展现出的可爱。就冲这一点,花州也舍不得杀他了。
暌昂颇感狼狈的瞪着花州,方才凝结在他眼中的哀伤已然不见了踪影。这样看起来就顺眼多了。花州满意的轻笑道:“说吧,我在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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