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可不必,若是让你代我去看,我不若看看旁人的游记也吧。”沈明珠这般说着,两人轻松愉快地转移了话题。
消磨了一个下午,两人方才依依惜别,沈明珠拉着白蔚的手,叹道:“以后你我各自有了新家,只怕就不能这般时常往来了。所以,趁如今尚在闺中,你也多来陪陪我可好?”
白蔚自然无有不应,与沈明珠约定了,放在归家。
进门就觉得家中人人神色紧张,气氛紧绷,心中顿觉好奇。见到白大老爷,也觉得对方神色肃然,若有心事。
白大太太看她一直窥探白大老爷的表情,不由笑着推一推白大老爷的手臂:“你这般严肃,吓着蔚儿了。”
白蔚连忙说没有:“只是看爹似乎有心事。”
白大老爷方才展颜一笑:“确实有事,宫中又有一笔采买,这些时候大约要忙起来了。”
在白家久了,白蔚也知道宫中采买向来有定数,何时购买什么东西都是早有计划。如今的采买,俨然就是在计划之外的事。只是不知道宫中发生了什么事。
带着这样的好奇过了几天,外面欢天喜地普天同庆,白蔚方才知道,太子定亲了。陛下除却太子妃之外,还同时给太子定下两位侧妃,太子东宫顿时就热闹起来。
太子妃是书香人家出身,与陈琳琳的陈家关系不甚亲密,甚至时有针锋相对;两位侧妃一位出自勋贵,一位出自实权的武勋人家——正是白蔚认识的安姑娘。
白蔚知道后,连忙与白大太太说一声,给安家送上贺礼。
安姑娘特意亲自回信过来,言辞恳切和平,只说这是意想不到的喜事,之前是万万不曾想到会有这般境遇。又谢过白蔚的贺礼,让她破费了。
白蔚看这封信语调活泼却不失礼仪,一词一句均令人如沐春风,只觉得安姑娘与过去是大有不同。
想着安姑娘如今已经是未来的太子侧妃,白蔚就自觉自己与安姑娘之间有了一道隔阂,日后只怕是往来日渐稀少,渐渐地就只剩面子情了。想到此处,她不觉叹息,将信笺放在一旁,此事暂告一段落。
时间飞逝,渐至寒冬。
进了腊月之后,天气越冷,街面上的气氛就越发热烈。白蔚带着红凉红雪出门,只觉得人群渐多,逐渐有接踵摩肩之势。今岁风调雨顺,是难得的好年,人群均面带笑容,满是喜悦和乐之气。
白蔚坐在茶楼上看着楼下人群,唇边亦忍不住浮起笑意。
红雪也笑意微微,对白蔚道:“小姐若是喜欢,不如下楼去逛一逛?”
“那也不必,我就是喜欢看看,”白蔚一边看着楼下表演喷火的卖艺人,一边笑道:“让我去人堆里挤,我是不乐意的。”
红雪就笑:“也是小姐脾气。”
正说着,白蔚眼角人影闪动,她下意识侧头去看,之间旁边酒楼里有人开了窗,正在探头。一看之下,她下意识缩了回来。
“小姐?”红凉被她的动作弄得困惑,问一句。白蔚就苦笑:“真是不凑巧,隔壁酒楼来了个认识的人。”
不曾看出她苦笑的表情,红凉疑惑道:“那可要去打招呼?”
“还是算了。”白蔚道:“若是去了,见不到人,是我难看;见到人了,只怕会有人觉得我是个趋炎附势的,又想着从我这里见对方一面。”
红雪眨了眨眼:“莫非……是太子殿下?”
最后四个字声音极低,白蔚就笑着点头。
于是,红凉和红雪也就不再提这一茬了。她们倒是比白蔚想得更多一点,白蔚今年也渐渐到了说亲的年纪了,这样的年纪,往太子这样的人身边凑,容易让人误会,说不得什么时候就有那等自命不凡的人过来,说让小姐做妾的事了。
因出了这么一档子事,白蔚再看下面的动静,就有些心不在焉起来。只是坐了一会儿,就让红凉去结账,准备走了。
孰料刚刚起身,外头就有人敲门。
红雪开门一看,就见一个穿着锦缎的内侍站在那里,笑容满面:“可是白小姐当面?我家主子请白小姐见面。”
红雪回头看白蔚,后者喝一口茶,站起身来:“且稍等片刻,我还有个丫鬟在下头结账。”
那内侍倒是分外温和有礼,躬身应了不提。
不一会儿,四人就去了隔壁的酒楼。白蔚从楼下上去,一眼扫过楼下众人,只觉绝大多数都是护卫太子的人。
等她上了楼,楼上更是静悄悄,小二倒是笑容满面,只是无论如何看去,底下都有着藏不住的惶恐。
那内侍带了她们到二楼,就有人迎过来,笑道:“是白小姐到了?请随小的来。”
说罢,带着三人到了一扇门前,轻轻敲门,通报白蔚到了。里头太子叫着请,门就悄然打开,白蔚带着红凉红雪走进门去。
“见过太子殿下。”当先行了一礼,不等行礼完,太子就忙说请起,口中抱怨道:“见了孤何至于这么客气。”
白蔚这才起身,抬眼一看,坐在那里的除了太子,还有一个熟人,正是安姑娘。
只是与记忆中的安姑娘略有些不同,周身那股子太过活泼的气息一洗而净,坐在那里多出些沉稳。见了白蔚,她露出灿烂笑脸,反而显出一点当初的鲜活气息。
白蔚与安姑娘也见了个礼,太子就笑:“原来你们也是认识的,那倒是正好。”说着,点了自己对面的位置让白蔚坐:“有些时候不见了,好似长高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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