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
支悠不算是一个正常的beta，出生的时候检查报告上就写着腺体未完全萎缩，这代表着他算是个有腺体的beta，虽然这个腺体最后也并没有什么作用，临时标记也不可能。
或许是家庭条件不好的缘故，支悠从小就不怎么高，穿着宽大的校服走路都像是灌满了风似的，裤腿随着走路的步伐晃来晃去。
如果不是没有信息素，这种身高和体型倒真像是个软弱的omega。
一个矮小瘦弱的beta总是容易受人欺负的，十五岁的时候支悠比班上的beta们都矮了一小截，比alpha们更是矮了一大截。
支悠还记得那个十五岁生日的午后，是夏天，太阳很毒，堆放着修理器材的房间很小，他孤零零的坐在一堆热乎乎的铁壳子器材前面，热得大汗淋漓。
外面是几个男孩嘲弄的声音，支悠记得那是几个班上的同学。
“你说你在这关一个晚上会不会被人发现啊？”
“嘻嘻，发育不良的小杂种，活该。”
“这里可偏了，都不会有人来，你就在里头呆着吧。”
……
支悠从梦里惊醒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了，他睁着眼睛喘着气看着雪白的天花板，好半天才想着去摸正在响的手机。
手机铃声不怎么好听，是秦铭在几个月前支悠生日时录的一首歌，支悠把他弄到电脑上修了几个跑调的音，做了手机铃声。
是秦铭打来的电话，连着打了好几个，支悠按了接听，很快就听见电话那头传来秦铭的一声“醒了？”
“醒了。”支悠懒洋洋的答道。
他的声音还有点哑，身上也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一时半会是不想起来了。
秦铭也知道这一点，他听着支悠带了点哑的声音顿了片刻才又说道：“起床吃点东西再睡，你这样对胃不好。”
“好好好，我马上就起。”支悠敷衍道。
“别马上 现在就起，我已经让人把客厅收拾了。”
支悠躺在床上愣了一下，好半天才觉得脸上发烫：“你怎么叫人来收拾……我起来收拾一下就好了。”
“听话，赶紧起床吃饭。”
秦铭说着，一边又传来一个断断续续的男声，支悠听见秦铭胡乱“嗯嗯”应了两声，躺着笑了两声。
那边说了有两三分钟声音就没了，支悠躺在床上没动，权当攒点力气等会起床，就听见秦铭又说道：“我这边还有事，等会再给你打电话，记得吃饭。”
“好好好，我现在起。”
电话挂断后支悠又躺了一会，快七点半的时候总算从被窝里钻了出来，他把边上放着的秦铭的睡衣胡乱往身上套了，又穿了条底裤就下了床。
后颈被咬出来的齿痕还有点疼，支悠伸手在后颈的那个齿痕上摸了两下。这回的齿痕似乎有点深，不仅破皮了先前肯定还流了不少血，支悠走到房间里浴室的镜子前打量了一眼，又看了一眼外头的天气，决定这几天都不出门了。
先前接的几个单子还没做完，支悠胡乱把菜热了一下解决了晚饭就坐到电脑前面去，他把存在文件夹里的几个音频听了一遍，哭笑不得的开始修那些乱七八糟的破音走调部分。
修完第二首的时候秦铭又打来了电话，电话那边的声音有些嘈杂，支悠听了半天也没听出来是什么歌，秦铭接电话的时候似乎还小声呵斥了一句什么。
“你吃饭了吗？”秦铭问道。
“吃了，现在在修音。”支悠答道。
秦铭那边的嘈杂声音渐渐变小了，支悠最后听见了一声关门声，那边就安静了。
“我可能得在这边待一个星期，暂时回不去。”
“这么久，事情很难办吗？”支悠下意识咬了一下嘴唇。
秦铭的声音有些疲惫：“还行，有个人骨头硬的很，暂时没谈下来。”
“那你注意点，别出什么乱子。”
“嗯。”
支悠又嘱咐了两三句，再多的话也说不出口，沉默了一会秦铭便先挂了电话。
支悠窝在椅子里打了个哈欠，他其实是不太喜欢秦铭这么忙的，先前计划了好几次的旅行都落了空，先前是支悠不能离开，这会有时间了秦铭又抽不开身忙得像个陀螺。
电脑上的音频乱七八糟的听得也烦，支悠处理完了一个就放下不弄了，他打开网页搜了一下有哪些地方的风景不错，又把那些地名一个个记在本子上。
本子的内页有点泛黄了，支悠又写了一点东西，写完了又划掉了，他写了几行又划掉几行，最后还是停了笔，把本子一关丢进抽屉锁了起来。
心里没由来得很烦，支悠皱着眉揉了揉太阳穴，大抵是今天的梦不那么安稳，又梦到了学生时代的那些破事，连带着一晚上的心情都不那么好。
手机又传来一声消息提示，支悠拿起来看了一眼，是秦铭发过来的一张夜景图，C市的夜景依旧灯火辉煌，透过落地窗能看见远处绵延不绝的车流。
支悠走到窗边拿着手机拍了一张窗外的操场，他住的地方就在一个中学的操场后头，操场是在学校外头的，此时只有昏暗的路灯和一些散步的人，远没有秦铭那边那么热闹。
支悠又查了一下C市明天的天气，显示是雨天，于是又打开聊天界面给秦铭发消息：“明天会下雨，注意带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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