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年前一处大山里的小村庄。项文跟祖西在田边生起火烤着刚抓上来的鱼。
八九岁的年纪，一起长大的情谊。两个孩子啃着手里的烤鱼纯真无邪的笑着。
吃完鱼两人对着小火堆撒尿灭火，笑的那样干净。
祖西在一边的田埂上坐下来。等项文打来水把剩下的火灭掉在他身边坐下来。两人对着下面的农田丢着泥块。
祖西说: “我妈托人带话回来，说她下个月回来接我去大城市。那里什么东西都有，有大高楼，有罐头，还有铁盒饼干。那里的人都穿鞋，还有会飞的大铁皮。真好啊！”
项文看着祖西阳光下泛光的笑容，捏着手里的泥巴问: “那你还回来吗？”
祖西说: “回来啊！等我赚了大钱我就回来接你。带你吃最好吃的烤鱼，穿最舒服的鞋。”
项文丢了手里的泥巴说: “我不想赚钱，我想当警察。我爸说警察才是世界上最好的人，还能吃饱饭。”
祖西揽着项文的肩膀说: “那你就当警察，我就当老板。我们一起赚大钱。”
两人一起看着山下的农田，对着未来充满憧憬。
两个月后祖西跟着妈妈走出了大山，临走的时候把自己所有的存款，九分钱，给了项文。
项文攥着这九分钱哭着追了他几个山头，最后两人还是分开了。
直到十五年后两人才再次相遇。
这时的项文已经如愿当上了警察，而看祖西这一身行头应该也是如愿赚了大钱。
酒过三巡之后祖西一抹眼泪对项文说: “恭喜你啊，如愿当上警察了。想来为了当上这个警察你也吃了不少苦吧？”
项文喝着杯中酒，品味这这么多年的辛酸。一笑说: “还行吧。也恭喜你，看你现在大哥大，大金表。这大金链子不掉色吧？”
祖西摸着脖子上的金项链对着项文哈哈大笑。过了一会收起笑容严肃的问: “为什么做缉毒警？”
项文转着酒杯说: “分配的。”
祖西给自己点了根烟抽着，夹着香烟的手转动着火柴盒对他说: “那你要抓我吗？”
项文停下动作，两人看着彼此的眼睛。过了良久项文一笑: “怎么会，我还欠了你九分钱。”
两人相视一笑。祖西递过来一根烟。
项文拒绝了。“我老婆不许抽，我们准备要个孩子。”
祖西收回手里的香烟问: “你都结婚了啊？”
项文: “嗯。两年了。要是在我们老家，我们的孩子都会下河抓鱼了。”
祖西哈哈大笑: “是啊。还是你小子有福气，什么时候带出来给我看看。”
项文: “不方便。”
祖西一顿随即一笑: “不见就不见吧！来喝酒。”说完给两人满上率先喝了下去。把杯子一放对项文说: “当年我说过，我们要一起赚大钱。现在你是警察我是贼。我们相互合作，你帮我掩护，我给你提供情报。这以后H市就是我们兄弟俩的天下。你看怎么样？”
项文喝着酒，没有答应也没拒绝。
祖西换到他身边的位置，给他空了的酒杯再次满上。端起自己的酒杯碰了上去，仰头喝下。
项文犹豫片刻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祖西揽上他的肩膀: “好！我们永远是最好的兄弟。来，今天不醉不归。”
直到深夜两人才各自分开。项文回到家，看见老婆还没睡。去卫生间洗过手刷了牙才来到她的身边，坐在不远不近的位置问: “怎么还没睡？”
向馨抬起眼皮看着他问: “跟谁喝酒？”
项文: “老家来了个人托我办点事。是堂舅家的孩子所以我就去见了。”
向馨: “别把人往家里带。”
项文: “知道了。”
向馨: “今天你睡客厅，记得把窗户打开。一身的酒味。”说完不等他回答，站起身来回了卧室关上门。
项文对着关上的门: “嗯。”起身打开客厅跟厕所的窗户。直接躺在了沙发里。
那天以后他跟祖西一直偷偷见面互通情报，在两人合作之下不出一年两人都获益匪浅。
事业上的顺风顺水让项文有了些许底气。一天夜晚耕耘之后对向馨说: “我们去医院检查一下吧？都三年了。”
向馨双手放在小腹上没有出声。
过了几天项文腾出时间，带着向馨两人一起做了检查。结果显示项文非常健康，而向馨天生子宫畸形根本怀不了孩子。
向刚看着检查报告，心里没有难过，反倒有一丝轻松。
拿着报告来到向馨身边递过去。向馨看完沉默的流着眼泪。
项文半跪在她身边深情的说着: “没关系的，我只要你，有没有孩子不重要。”说完把人抱在怀里。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等她哭完，又等她补完妆才搀扶着她走出医院。稳健的步伐一点看不出跪了半个小时的样子。
往后的日子里他一如往常的对着向馨，就连日常的房事也没有落下。
就算后来他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他也说是因为最近工作太忙的原因。
向馨知道他一向勤奋，最近这几年一直频繁立功。眼看着就要坐上副队长的职位，虽有抱怨也没有强留他在身边。
直到一天夜晚，忙碌一天的项文回到家，看到向馨居然在抽烟。上前两步小心的拿掉她手里还剩一半的香烟轻声的询问: “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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