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书架上放的都是危险的禁术,要么就是一些禁忌的古籍,书身以浮空的红色链条做了封印,书名则统一以红色咒文的字样印在封面上,好让前来取阅的人掌握分寸,以免毫无防备的人被咒术蛊惑,打开书籍,陷入禁术当中。
晏岁不小心开错了一本,惊呼一声,赶紧放回去。
但他放书的手一滞,看到书身的链子好像不是绝对封印,就证明这本书是相对安全,可以看的。
这本“稍危”的书在一大堆“极危”里就显得有些出众。
晏岁好奇地翻过正面,看到封面上印着书的名字——《妖王秘史》
原来是一本史书啊。
妖王曾一度是人、妖两界的禁忌话题,晏岁猜测或许是因为这缘故,这本史书才被锁了起来,不让人看,免得有人效仿,三界又生出一个大魔头来。
但他现在是判官,且进塔前认真念过清心咒,看看应该没有问题吧?
据说妖王也是九尾的黑猫妖,说不定与晏久同属一族,晏岁顿时来了兴趣,打算简单看几页。
翻开书,映入眼帘的第一页是幅工笔图画,画上有一个人,和一只长着九条尾巴的妖,笔法严谨而细腻,将一人一妖正在做的事生动刻画出来。
晏岁:“!”
他倒吸一口凉气,啪地合上书塞回书架,动作大得连脚下踩的木架都嘎吱作响。
正闭目养神的晏久支起身,皱眉问,“怎么了?”
晏岁内心狂跳,面上故作镇定,搜索书架上的书,“没事,书没拿稳,差点弄掉了。”
晏久于是又躺回去,双手枕在脑后,随口嘱咐一句别摔着了,翻过身,继续假寐。
晏岁内心有一万个声音在咆哮,整个人僵成了一座雕像,感觉做什么举动都会暴.露自己方才看到了什么,有种做贼的心虚和刺激。
他还以为“秘史”指的是妖王所做的某些见不得光的事情,没想到居然是一本日记!
日记就算了,记的还是某些很香.艳的事情!
晏岁自小长在严谨而端庄的家庭里,虽然后来成年懂了很多世间情.爱事,然而比起刚才入眼的那画,当真小巫见大巫。
他悄悄往底下看了一眼,发现晏久正背对着他呼呼大睡,尾巴偶尔甩动一下,应该不会发现他正在看什么书。
那……要不要再看一眼?
晏岁内心天人交战,既觉得看这种东西实在太过羞.耻了,又忍不住猎奇的心思,想多看两眼,确认自己没看错。
认真思考了一会儿,他平复心情,再次取出那本书,翻开第一页,准备用冷静而客观的态度来分析。
第一次被吓到之后就好了很多,至少这次能抵御住了。
他红着耳根,粗略读了一遍旁边批注的小字,大致明白是一千三百多年前的某一天,这位妖王听说西域进献了一匹神鹿,鹿角有种难言的功效,便怂恿王夫去向李姓皇帝讨来,之后就有了画上的事。
晏岁晓得那个朝代开放包容,男人和男人在一起也没什么,但画上这位王夫明显是修行的人,居然和一只妖在一起了,这在当时应该是十分忌讳的事吧。
他有些动容,手下不自主地又翻一页,于是看到了这天记载的后半部分。
晏岁:“!!!”
晏久猫耳朵动了动,听到动静转过身来,就看到晏岁在木梯上手忙脚乱地把书塞回去,结果弄掉了一大堆书,又慌忙去接,最后自顾不暇,整个人摔了下来。
晏久赶紧伸手去接。
他平安落地,人没什么事,晏久却被他砸得够呛。
晏岁吓了一跳,像触了电般猛然弹起,“对不起!你没事吧?”
“没事……你在做什么啊?”晏久摸摸无辜受伤的尾椎,疼得龇牙,不明所以地问,“看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吗?”
晏岁点头如捣蒜,他于是又贴心地叮嘱道,“我看这里有很多攻心的咒术,你不是专修这块的,就算有防备也还是要当心,离那些书远点。”
虽嘱咐了一遍,晏久还是不放心,二人最终转去了另一排书架找线索,这个诡异的书架,以及上头某本神秘的书就这么被抛到了脑后。
晏岁事后回想起来,鼓起勇气想再看一次,却把书架的方位忘记了,也再找不到那本书,但当时遭受的精神暴击仍历历在目。
妖王画这玩意儿干什么啊,而且椿湫山庄藏书塔这么肃穆的地方,怎么藏了一本艳本子啊?
他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只好归咎于妖王想同后世进行某些学术交流,才留了孤本。
不过他对这本书被椿湫山庄归为“危险的禁术”,倒是举双手赞成。
太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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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关妖王的这本毕生大作,我们请到了王夫来替我们解答一下——
某(前世的)晏姓王夫:“咳,这件事……因为他有段时间迷上了画画,成天攥着笔在书房泼墨,我觉得他不来打扰我也不乱闹事挺好的,就由着他去了。所以我也没留意他画了什么,要是知道肯定会阻止的。”
“至于为什么会在藏书塔里,咳咳,约莫是我徒儿整理遗物的时候顺便塞进去的吧,我的书挺多的。”
愤怒的妖王:“这是孤的小日记!椿湫山庄的人凭什么看孤的小日记?!孤不服,孤要造反!”
某晏姓王夫:“反谁啊,你都是妖王了,反你自己吗?……好啦好啦,现在还没到我们的戏份,快跟我回去。”
超听话的妖王:“……好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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