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孟的神情变得痛苦起来,却又疑惑不解,“我不明白,李星河也不明白,师父教导我们煽动之术不能乱用,她又怎会去袭击一个与她毫无瓜葛的大门派?师父从前连一只蚂蚁都不舍得杀,对人类更是友善至极,又怎会夺取无辜者的性命?”
晏岁替黑猫顺着猫,接上了话:“盟主擒妖有功,于是这桩案子就交给盟主来审,李星河也因此同盟主决裂,因为他不相信自己这是师父的错。”
清孟点头,还欲再说什么,却止住了话。
晏岁这时倒想起来一件事。
他刚同李星河认识时,双方聊到师门,李星河说自己有世界上最好的师父,他就顺口问了一句:“你师父现在还在山里吗?”
李星河瞬间颓然下来:“她不在了。”
晏岁以为所谓“不在”是指没继续呆在山里了,现一回想,估计那时大巫已经被秘密处死。
他又问:“那处刑的事……?”
清孟说:“案子虽是我负责,然而我当时只不过一个小小长老,收集完所有线索后,这桩案子就交给了饕餮会审理。而历届饕餮会除却判官,皆以盟主马首是瞻。”
“又碰巧,当时的盟主正好就是判官。”
那位老盟主若想有什么心思,要动起手脚可真是太容易了。
晏岁对这件事了解得太浅了,仅凭目前手上的一块破布根本证明不了什么,但既然有迹象表明大巫是被秘密处决,就证明她有什么地方危机到了某些人的利益,又或者对某些人有益。
总之,她绝不可能如道盟书面上供述的那般,是各方见证下被缢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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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岁问出了一些东西,但仔细一想,基本都是无用的线索。
最多只是减轻了他的工作量,真要弄清楚大巫身陨的原委,还得亲身往冰渊一趟。
依照大巫在幻境里留的话,冰渊是她身陨之处,那么那里定会留下痕迹。发生过的事情绝不可能完全抹去,只要还有一丝印记,晏岁都能想办法把它还原出来。
主力当然不是他,他啥也不会,但自己身边还有一只魅妖呢,很好用的。
哦不,是两只。
回到住处,晏岁立刻同林春燕联系,准备动身前往冰渊。
晏久懒洋洋地趴在床上,三条尾巴甩啊甩,“他们都说了实话,心底也没有施过咒的痕迹,可信。”
晏岁正在收拾衣服,满床衣物被晏久这只沉甸甸的黑猫压在身下,他身上还挂了只稍小的黑猫,一直努力往他头顶爬。
坏久伸出爪子,隔着衣服的布料刺中了他的皮肤,有些痛,他于是不耐地回过身,试图把猫拽下来。
“下来,你钩痛我了。”
坏久雄赳赳的,“孤不会屈服!”
他没爬下来,但稍稍把爪子收了起来,晏岁立刻就不疼了。
晏久坐起身,“现在该如何?你大可不必搅这趟浑水,只要找个借口托授那道士处理就好了,我觉得比起你,他肯定更希望这件事尽快了结。”
外头其余各家对道盟的怨声已经很大了,清孟如果不做些添好感的举动,道盟只怕是要吃些苦头。从这点来说他们利益相同,清孟会十分乐意帮他。
但晏岁在乎的不是这个,他在乎的是大巫那句话。
——冰渊即是我葬身之处,也有你一直觅而不得的某件东西。
是什么?他自己第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大巫怎么会知道他觅而不得什么?
略一思索,能对上号的物件,晏岁只能想到八燔咒。
无需牺牲就可解开八燔咒的法子,他确实找了很久。
八燔咒就像一条双端绳套,他和晏久的脖子都被套在绳子的两端,绳子不断缩短,他们互相角力,只有当套索另一端的人被勒死,另一个才能活下来。
晏岁从来就不是坐以待毙的人,这一趟他非去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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