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泽荇、柏珩回来述职,王督察还在开会,两人坐在走廊的塑胶椅上。有人神经兮兮地靠近:“小柏,好久不见啊。”
“嗯。”
男人眉粗大眼,皮色和长相都显憨厚,说话却尖声尖气,他看柏珩不为他的到来所动,一屁股差点坐在柏珩腿上,柏珩起身站着。
“小柏这样就没意思了啊。”
“你休假时去医院检查一下脑子。”
“小柏我可是很挂念你啊,我回家的时候你都不在。”
木泽荇反复摩挲纸杯的图案,最表面一层颜色已有点灰暗,不复水房的几沓新纸杯的图案颜色艳丽。
“他有精神类的疾病?”木泽荇抬头望柏珩,低语的推测和因惊奇的而瞪大的双眼在柏珩看来很乖巧:“对。”
男人细阅木泽荇,发梢到鞋底,他越看越想起初恋描述的人间妄想型,恶趣味冒出心底。
“小柏一会儿一起去食堂好不好?”
柏珩嘴一撇,开口敲击他:“你不用...”
“泽荇,你去哪?”
木泽荇忽然起立,柏珩的话也中断了。
“接水。”
“我去接。”
“其实,你不渴吧?”男人没头没脑的反问木泽荇,两人沉静的氛围被划破,那一点试探被木泽荇抓住:“是啊,可是与你无关。”
“你可以多多关心你后面金发碧眼的女子。”
男人扭脖看,没看到人,艰难出声:“你....”
柏珩举着水,手指贴着纸壁试温:“你慢点喝。”
男人伸懒腰,哈气连天:“阿姨昨天还说让我早点睡,可我这身体,怕是得让她牵挂了。”
“你要是真不想让我妈担心,早就听她的话了。”
“真的,我胳膊巨疼,腰也疼。”
“多运动。”
“柏珩哥哥的这句话与‘多喝热水’无异啊。”
“你脊椎疼?”
沙褂村到医院,医院到刑侦科,坐久到木泽荇腰背僵累。
男人添油加醋:“柏珩,你看他耳垂也是紫红的!”
柏珩瞪男人,手捏木泽荇耳垂:“疼吗?”
“有一点。”
“那么疼啊...”柏珩上大学时医学课的老师口头禅是‘血液得温则行,不通则痛’以此来让年轻的孩子们保养身体,少喝冷饮,注重养生。
温热的手顺着耳轮自上而下的按摩,可能到耳垂时柏珩的力度没有掌握好,木泽荇侧目看他,柏珩内疚:“力度太重了啊。”
“有一点疼等于很疼?”男人百思不得其解,眯着眼说:“你怎么不叫他多运动?”
“我平时有按时运动。”
“听到了吗?你怎么能和他比?”
木泽荇又侧目瞥柏珩一眼,柏珩以为又是力度不均匀,想道歉,木泽荇却悄悄道:“既然他患有疾病,你就不要和他对话了,我们等医生来。”
“好。”
“柏珩,你要给他按多久啊?”
“柏珩,阿姨昨天和我说,要我喊你回家吃饭。”
“柏珩哥哥,柏珩哥哥怎么不说话了?”
“两人回来了?”王督察给两人一人一包糖:“开会分的。”
“王督察。”柏珩敬礼:“我想和王棐讲几句。”
“说啊。你们俩谁受伤了?”
“王棐,泽荇眼角和耳朵都是红的。”
“嗯...没休息好,很正常。”王棐吞吞吐吐:“只是吧....”
只是美人没睡好真惹人怜爱。
“快说!”
“没什么,真没什么,柏珩你肯定不想听。”王棐被柏珩凶得不想说话。
“柏珩特别心疼人才,上次我们一起出任务,他也是对木泽荇特别关心。”郭志对柏珩给予下属的体贴记忆犹新,他觉得当官应爱才好士,心怀人民。
“柏队长在外居然获得个‘关心人才’的好名声,我怎么听刑侦科内部诉苦,说你很偏心啊。”
“柏珩没有...”
柏珩阻止木泽荇为自己辩解,笑道:“应该的,应该的。”
“王督察,我们没有查出沙褂村的人异常死亡的原因。”
“行,我知道了。你们下午再休息会儿,然后把落的课程和学习报告补上。”
“是。”
“还有,柏珩,柏骨棋是你堂哥,你多带他熟悉局里。”
“不用,他自来熟。”
“柏珩。”柏骨棋盘里的菜冒尖,还打了两碗瘦肉粥。
“你等那小孩呢?”
“我跟你说,你别觉得长得好的人,心就好。你心可可给他打水的时候,人家可说人家不渴。”
柏珩目不转睛,膝不移处,眼里奇异的光芒全往柏骨棋脸上发射。
“你被人遛了...你还高兴?开心?”柏骨棋见木泽荇渐渐靠近,也不再议论。
“泽荇,我可以和他说句话吗?”
“啊?嗯...”柏骨棋不是病患,木泽荇失了借口——他自然不能控制柏珩和亲戚交流。
“你说的是真的吗?”
“什么?”
“你刚才说关于喝水的事情。”
“是真的啊。”
柏珩语无伦次,心也摇摇晃晃,像太阳花似的一直开向阳光:“泽荇,鸡腿给你。”
柏骨棋怀疑自己给错了回答,硬是吞下整块鸡骨。
“泽荇,我去取快递。”
“你饭还没有吃完。”
“我不吃饭的。”三岁的小孩胡言乱语完就蹦出食堂门。
“柏珩是不是得精神病了,你们都帮他瞒着领导?”
“副队!”三人欢呼雀跃的心情感染到木泽荇,他微微一笑:“沈方,祁然,颜棪。”
“副队,你们回来了!柏队呢?”
“他说有快递要取。”
“他放弃和你一起吃饭去拿快递?”颜棪观察沐泽心的脸色,心里预设柏珩舍弃爱情了。
木泽荇推开门,满室的星光漏出来,他那句询问柏珩深夜叫他来办公室的话被噎回去。
投影仪将碎碎的星空铺满墙壁,亮闪闪的样子在黑暗中勾人心肺;窗外的星星灯连成海洋,漂白了夜空,照得如同白昼。
柏珩迎面而来,素月分了几分光在柏珩身上,干净的笑容让木泽荇也跟着笑起来。
“泽荇,你刚才推门的时候满身披挂着光,我每次见你时,你都是这样,从光中走来。”
“那是因为你眼里有光啊。”
“我眼中有你。”
木泽荇哽咽,抱住给了他天地间所有清辉的爱人。
“都说了让你们带有党校标头的学习纸,你们还——”颜棪被星河震撼到无法说话。
天宫才应有此良辰美景。
“天啊....谁弄得?”
四人似超轶绝尘的马,窜到办公室门口,屋内光从门缝流出来,墙上的玻璃印着点点星光。
“星空投影仪?”
祁然把事物在心中连贯起来,小声提醒他们不要开门,快了一步的沈方推开微小的角度,偷窥到木泽荇和柏珩相拥。
屋顶有水落到沈方脸上,他拿手擦拭,又有一滴,他才发现是颜棪的泪。
“我们退出去吧。”沈方轻悄悄地闭合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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