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
“柏珩，来一趟我办公室。”
“好。”
“我去趟王督察的办公室。”
“进。”
“王督察。”
“柏珩，你们在调查主播死亡的案件？”
“对。”
“一定要注意舆论，不要让媒体乱报道。”
“队里面已经有人专门负责这一块，您放心。”
“行，你一定要当心这点，必要时透露不重要的信息抚慰他们粉丝也是可以的。”
“好。”
柏珩回到办公室是，颜棪和祁然正在会议桌上吃饭，木泽荇在翻阅尸检报告，看到柏珩，他把手边的外卖放到柏珩面前。
“死者姓名为林木和四十，职业是网络直播，直播内容广而杂，多半是游戏。林木、四十和李清季三人组团直播。林木是三人中粉丝最多的，直播内容也多偏向他。李清季粉丝是第二多的，大部分来源于他和林木组CP，四十基本没有粉丝，可以说，四十、李清季和林木是依附与被依附的关系。他们三人的合约在一家名为‘禾众’的公司里，老板叫孙策。孙策说林木为人平和，重情义，尤其珍视李清季这个朋友。不过，他感觉四十和李清季的关系更近。”颜棪清嗓子:“孙策听到死亡消息时很冷静，只是不停地抽烟，他把此行为归结为‘商人重利轻别离’后来他又说‘林木是一棵摇钱树，摇钱树死了，他当然不高兴’。”
“孙策为什么觉得四十和李清季的关系更近？”
“他说就是感觉，没有什么特别的 。”
“那他什么时候有这种感觉的？他们三个会因此而攀比或者...他们最近有矛盾吗？”面对木泽荇的诸多问题，颜棪不好意思:“第一个问题我不知道，第二个孙策说没有，他回答得很肯定。”
“为什么？”
“他....他感觉啊。”
木泽荇疑惑，他凝视颜棪，想从她语气中窥到孙策的神态，颜棪浑身不自在:“副队，你不要用天真无邪的眼神看我。”
“啊...我没....”
“我和公司其他人询问信息时，他们都表示很羡慕林木，粉丝多挣钱多，但是林木很少出现在公司，他们也不了解。后来，我了解到五月份孙策把三人分开直播过，林木和新人齐潇播；李清季、四十和新人吴之，王圆播。他们聚会是孙策通知他们三人复播后的第二天。我让小棪问孙策，孙策还是那副‘利益最大化论’的样子。小棪追问他‘何为利益最大化’，他回答‘粉丝喜欢看就是利益’。其余他也不肯多说。”
“李清季的供词中也提到他们是为了庆祝三人组合复播。”
“齐潇，吴之，王圆能联系到吗？”柏珩问。
“昨天吴之 ，王圆酒驾出车祸，当场身亡。齐潇出国旅游，现在联系不上。”
“有意思。”柏珩没想到是这样的回答。
“尸检报告显示林木和四十都是圆尾鲎中毒而亡，李清季没有吃?”木泽荇手里还拿着尸检报告，姜暄回答他:“是的，李清季说他海鲜过敏，吃的外卖。”
“哪家的外卖？”
“卜得歌鸡，我调取店里的外卖记录，确实如此。”
“林木家的洗碗槽是湿的，尸检报告说两人在十一点就陷入昏迷了，李清季熟睡，到第二天它还不干吗？还有，林木家案板上有白的的粉末，被鉴定出是安眠药，聚会为什么要服用安眠药？”柏珩说完陷入沉思。
“如果建立在柏珩所说的疑点上，林木的日记停在2015年9月20日，那天应该是有事发生，而那件事重要到影响他到现在——他日记本中间的部分都被撕掉，直到6月1号才写道‘我才不过二十七岁’尔后再没有再写什么。”
“副队，孙策说林木是2015年9月左右进入公司的，也就是说那个大约是他开始直播时间段。”
“林木经历了什么?这与他的死亡有关吗？亦或者这只是一次误食圆...尾鲎中毒的案子？”姜暄问完后，办公室的氛围更沉默了。
办公室的门被粗鲁的推开，沈方咕咚咕咚喝水，喝完瘫在椅子上:“我现在，才知道接受采访真累，尤其记者都是持阴谋论的观点的人。”
“沈方，以你纵横在主播界的经验，此案最大的疑点是什么？”
“疑点?”
“疑点是....柏队...我都不了解案件....怎么判断疑点？我是觉得记者太关注李清季的情绪是什么样子的了，他和那谁不是搞CP嘛....记者非要听到我说李清季哭了，才稍稍满意。”
“哦...”沈方费劲支起身子:“林木的家也太小了，不像他那样的大主播的家啊，有钱买个大房子不好吗....算疑点吗？”
柏珩想起，林木家没有拆的冰箱外膜上还贴着搬家公司的电话，‘他是刚搬家吗？就如沈方所说为何要搬进小房子里呢？’
王督察迎着朝霞进入刑侦科:“柏珩，借调三人给缉毒队。”
“行，祁然，姜暄，颜棪你们去缉毒队。”
“是。”
“现在局里面大部分警力倾斜缉毒队，如果案子没问题，尽快了结。”
“是。”
柏珩在一个灰皮的小本子上写字，木泽荇凑过去看——‘他今天用天真无邪的眼神盯着颜棪’
“我....”
柏珩睥睨一切的态度，抬着下颌。
“我是在考虑孙策的神态。”
“那也不可以。”
木泽荇了解地点头:“你这样说，好似颜棪喜欢的是我。”
“嗯...”柏珩气焰一下子消去，嘟囔:“那你也不能盯着她看啊...”
木泽荇弯腰，钱包从口袋中掉落，露出的半截纸，柏珩边看木泽荇眼色边捡起来，确定木泽荇眼色和悦后，不顾木泽荇停在半空的手，打开钱包——他刚入刑侦科的照片。
“你...怎么会有这张照片？”
“啊...在家里找到的... ”
“家里？”
“嗯...你家。”
木泽荇和自己去家里时，氛围凝固到顶点，自家父亲决然不会主动送木泽荇自己的照片，他拿着照片调侃:“泽荇看起来光风霁月，卓尔不群，居然背地里还偷东西。”
“不可以拿吗？”
“当然可以。”
木泽荇语气一低，万物皆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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