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他说了什么？”学校楼层洗手间外，顾盼歪着脑袋看着周念念追问道。
周念念洗完手用纸巾擦了擦，才回道：“然后没然后了。”
没然后？跟她说这么半天结果来一句没然后了？
“欸欸——”顾盼拉住她的手腕，“什么叫没然后啊？他是你债主欸，债主提要求你难道还敢拒绝？”
周念念偏过头看着她，然后从兜里拿出五块钱道：“借你。”
“啊？”顾盼下意识接过。
“现在我是你债主了，请你不要再问这个问题了。”
“……”
顾盼将钱还给她，道：“这不一样，你老实说应诩是不是还说了什么，我怎么觉得你今天火气怎么这么大呢。”
在顾盼的不停追问下，周念念又接着自己上面的话道：“他说，如果还想上大学的话就离方照远一点，他不保证不会告诉我妈妈我在学校和男同学保持非正常关系。”
顾盼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这是应诩说出来的话。
“他……他真这样说啊？”
周念念点点头。
可不就是这样说的么，起初他还是询问的语气，结果后面就直接变成命令了，她和谁交朋友那是她的事，还由不得别人管。
话不投机半句多，最后结局自然是不欢而散。
“你说说怎么就叫不正常关系了？哪不正常了？”事情虽然已经过去一夜了，但是她依旧觉得郁闷，有口气堵在心口。
“有句话叫什么来着，对，淫者见淫，他脑子里自己装着不干净的东西所以才会那样说我。”
“念念……”
“你说他是不是这有点问题？”周念念指了指自己太阳穴，觉得不解气，又继续道，“他也就会告家长，每次都拿这事来威胁我，能不能来点大人的处理方式？不要总是那么小学生？啊啊啊我发誓不管用什么方法我都要去文科班，不对，是没有应诩的班！”
管它文科理科，只要没有应诩就行了。
周念念噼里啪啦一堆话，顾盼根本插不上嘴，直到她不再开口时才弱弱出声：
“念念……刚刚应诩从你身后路过了……还停了两秒……”
周念念神情一顿，半晌才哦了一声，嘟囔道：“关我什么事。”
然后想了想自己好像也没说什么过分的话吧？
她说的可都是事实。
不至于这么小气吧？
刚想问清楚应诩什么时候路过的，上课铃声就响了，数学老师夹着课本，手里拿着尺子从楼梯上来，看见两人还站在那聊天，出声道：
“没听见上课铃声吗？还在走廊站着。”
周念念和顾盼看了对方一眼，吐了吐舌头，同时朝数学老师弯了弯腰然后飞快地跑进教室里。
原本方照看见她进教室，神色还这么慌张还正准备问发生了什么，结果就看见跟在她身后进来的数学老师，立马坐正了身子。
惹不起惹不起，自从那次事件之后，数学老师的眼睛跟长在最后一排似的，每天必抽他俩起来回答问题，他还时常因为这点对周念念心怀愧疚，觉得是自己拖累了她。
这节课果不其然的又抽了他俩答题。
这种情况她已经习惯了，谁会喜欢成绩不好的学生呢，
初中那会也是，各科老师总爱在上课的时候叫她回答问题，那时候和应诩当同桌最大的好处就是，有人给她说正确答案，只要不是考试，应诩在这方面还是比较宽容的，当然了，应诩也不会那么好心，每次被抽问之后的课间也是她痛苦的时候，那时候一到下课她就会被应诩逼着把题消化了之后才能休息。她能考上三中其实很大程度上还是要感谢应诩，但是她好像还没当面跟他道过谢。
这样想来，其实应诩也还挺好？
周念念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将目光投向了应诩，看着他挺得笔直的背脊，手里握着笔，不知道正在写什么。
其实周念念也觉得很奇怪，应叔叔和赵阿姨性子都很温和，家庭有爱幸福，为什么他们的孩子就是这样的性子呢，讨厌起来真要命。周念念冷哼了一声，道谢什么的还是算了吧，反正应诩也不缺她这句话，而且她在他那里受的苦也不少，光是每天听到的有关他都没跟她道歉，她为什么要道谢。
也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了周念念的注视，应诩回过头正好对上她的目光，周念念下意识拿起课桌上的课本遮了遮脸，过了一会才又重新抬头，正好看见顾盼正停在应诩的课桌前，不知道两人在说什么，但是可以从顾盼目光有意无意扫过她可以猜到话题肯定跟她有关。
在说什么？
是在聊刚刚她说的话吗？在质问？在解释？
还是想让顾盼帮他传话？毕竟这种事在初中的时候也不是没发生过。
周念念死死地盯着顾盼，只恨自己不懂唇语，最后她只看到顾盼点了点头，往她这边走了两步，可惜这时候上课铃声响了，顾盼又回到了自己座位。
也不知道在期待什么鬼的周念念：“……”
她才没有期待什么，她只是好奇而已。
才刚下课，老师都还没出教室，顾盼就已经出了座位直接到了她面前。
“念念念念。”
“怎么了？”
“你是不是那个快来了啊？”
顾盼自动忽略她拙劣的演技，假装不知道刚刚一脸好奇看着她的人是谁。
周念念秒懂她的意思，默默算了算日子：“好像是欸，你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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