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熬到下课，方照正转过头准备跟她说话，结果就听见周念念拖动凳子起身的声音。
“周念念……”
“不在不想听。”
“……”
顾盼没想到一节课这么短暂，她还没想好应该怎么跟周念念说，才能把伤害降到最低。
毕竟她能看出来，周念念之前确实将方照当朋友了。
想好措辞之后，顾盼就准备往周念念的位置去，结果回过头发现她人已经没在位置上了。
去哪了？平时去哪都会叫上她啊？
这次怎么没叫上她？
厕所门前排了一条长队，周念念就混在其中。
“前面的同学你到底上不上厕所啊？”
不知道什么时候，周念念已经随着队伍排到了第一个的位置，并且站在这个位置愣了半分钟了。
听见身后的声音，连忙站到一旁：“抱歉。”
然后走到走廊上。
周念念趴在围栏上，往下看，正好看见一对男女正慢悠悠地走在花坛前，男生凑近女生说了句什么，惹得女生气恼地挥着小拳头。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幕，让周念念想到了应诩。
呸呸，别人是小打小闹，而应诩是真的讨厌到她想朝他动手。
“你在看什么？”
听见这个熟悉的声音，周念念吓得后退了一步，像是在背后说别人坏话被人逮到了一样，脸有点发热。
但是又迅速反应过来，自己只是在心里吐槽，又没说出来，他怎么可能会知道。
“你怎么在这。”
应诩盯着周念念发红的脸看了一会儿，倏然开口：“在心里骂我？”
“怎么会。”周念念想也不想地脱口否认。
“哦。”应诩长长地哦了一声，在周念念准备放松之际又听见他说，“那就是在想我？”
周念念：“……”
前不久说她暗恋他，现在又说她在想他？
“在骂你。”
应诩沉默了一下，然后走到她旁边靠着围栏并排站着：“我怎么你了？”
周念念指了指花坛前的那两个人：“我看那个女生朝那个男生动手，想到了你，你和他一样讨厌。”
过了几秒，周念念听见应诩的轻笑声。
周念念很少听见应诩会这样笑，一时间有点摸不着头脑：“你笑什么？”
走廊上来来往往很多人，也认识的人将昨天的事连在一起，窃窃私语。
“笑你暗示我。”
周念念：“？”
“可以明示。”应诩声音温和，却又像是嘲讽，“反正都没用。”
周念念：“？”
顾盼刚出教室就看见周念念和应诩站在走廊上不知道在聊什么，但是看上去并不是特别愉快，再加上旁边的窃窃私语，顾盼又正好看见班主任正抱着课本从走廊尽头走过来。
顾盼走到周念念身后，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念念！你去厕所了吗？你怎么不叫我呀？”
周念念看见了顾盼就像是看见了救星，哭丧着脸一把抱住顾盼：“盼盼--”
顾盼没想到周念念反应这么大，拍了拍她的后背：“怎么了？”
周念念放开顾盼：“我不想坐那了。”
“因为方照吗？”顾盼小声询问道。
周念念点了点头。
这时班主任李洋正好从他们身后经过，看了几人两眼，然后叫了声应诩。
“过来一下。”
说完还看了眼周念念和顾盼。
等到李洋和应诩走了之后，周念念才开口，语气有点不确定：“不会是，因为我吧？”
顾盼虽然想说不是，但是，刚刚李洋的眼神停留在周念念身上的时间挺长。
于是轻轻点了点头：“应该是吧，毕竟现在学校都在传这事。”
“什么事？”
周念念常常觉得自己不是这个学校的人，不然为什么大家都知道的事，她为什么不知道？
“就是，你和他，有点关系。”
顾盼和周念念走的近，自然知道周念念和应诩没其他关系，但是别人就不一样了。
都是一群不嫌事大的吃瓜群众。
以前不将周念念和应诩联系在一起的人，经过昨天应诩的行为，也成功让这些人对他们的关系好奇了起来。
周念念懵：“什么关系？”
“就是那种关系啊。”怎么不懂呢？
“你是说，那种关系？”周念念捂住自己的嘴，眼神透露着不敢相信，“谁这么无聊啊，你不觉得我们就像是仇人吗？”
虽然顾盼也很想如她所愿，回答她想要的答案，但是，她觉得真正的朋友不该对对方隐瞒，她必须说出自己的想法。
“我觉得吧，你们表面上确实像是仇人，但是吧，你听说过没，恨到深处自然爱，有没有可能……”
“不可能！”周念念想也不想地否认。
开什么玩笑，因为应诩被压迫了十几年，她怎么可能会动那个心？
一想到按照顾盼的这个想法发展，她还要被压迫几十年，甚至可能是心甘情愿，周念念就感到窒息。
“想都别想，我巴不得离他远点，怎么可能动那个心。”
听周念念的语气太过认真，顾盼生生将那句应诩好像喜欢你的话咽了回去，改成了：“看你的样子也是。”
“但是吧……”顾盼还是准备解释一下，但是可惜周念念似乎根本没打算给她解释的机会，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似乎在说“还想说什么？”
顾盼扯了个笑脸，连忙扯开话题：“对了你刚刚和应诩在聊什么啊？”
听到这周念念也陷入了沉思，回道：“他说我暗示他，我没明白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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