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真巧？”郁宁不解。
诸贺笑了笑，“我差不多也是那个时间开始玩的。”
“真的吗？可是我觉得你真的打得特别好，今天的比赛，你值得一个MVP。”郁宁认真地说。
诸贺不甚在意，“可输家只有SVP。”他用漏勺帮郁宁捞了两颗牛丸，然后抬头看他。
郁宁一阵心虚，“对不起啊，如果不是我们偷家，应该是你们赢。”
偷家胜利一般而言，是会受到一些歧视，日常玩的时候，偶尔还会被对方公屏嘲讽——“没赢过？”不过飞流直下告诉郁宁，遇到这种情况，其实可以嘲讽回去——“输不起？”
但真到现实里，郁宁发现他根本不敢对着诸贺说这三个字。
“不能这么说。”诸贺又替他倒了杯橙汁，“你和赵达一个样，都恨不得把胜利塞我手里，好像我输不起一样。”
郁宁：“……？”
突然有一点点微妙是怎么回事？
诸贺又道：“一周后水友赛的安排，你听说了吗？”
郁宁茫然地转过去看李元白，然后摇头。
李元白插话：“我还没告诉他。”
诸贺便说：“一共三场，第一场是水友赛，除了我们，剩下的都是普通玩家。第二场是娱乐赛，其他都是职业选手。第三场是单人PK，我和你。”
郁宁消化了一会儿，问他：“这是早就决定的，还是今天比完才决定的？”
诸贺说：“当然是早就决定好的。李元白没告诉你，应该是怕影响你今天发挥。”
郁宁心道，田俊侠这么早就安排好了，一点都不担心今天一场比赛会把他的安排打没吗？
“那倒不会影响什么。”他低头沉默了一会儿，才说。
“快吃东西，一会儿该凉了。”诸贺催促。
郁宁拿起筷子，开始认真吃东西。
诸贺又问：“你找了JJG战队的主教练？”
“嗯，对。”郁宁轻轻点头。
诸贺说：“曹文斌水平是有的，就是可惜时运不济。听说现在JJG战队运营资金紧张，不知道还能不能撑到下个赛季，不过他教你应该是够用了。”
郁宁顿住，“资金紧张？”
他忽地想起很多细节，阿文有时候会经常叹气，像是有心事一般。训练中途他偶尔躲出去接电话，很久才回来。李哥说给几个陪练的选手费用时，他本来要拒绝，后来又叹气答应了。
这一切原来是战队资金出了问题。
诸贺说：“现在战队运营太难了，JJG是私人老板，没有商业化，战队很少接代言。最近两年成绩又不好，缺少收入。他们老板最近资金有点周转不过来，估计是想卖掉战队。”
郁宁看着他，茫然地点了点头。他对这种事情是一无所知。
诸贺笑道：“你这是感兴趣还是不感兴趣？”
郁宁：“感兴趣，你再多说一点吧。”
诸贺继续说：“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了。卖战队不容易，不过总能卖出去，但是一旦商业运营，可能这一批教练、选手全都要换。甚至连战队立身为本的信念都会变，最坏的结局，就是JJG这个战队还在，但实际上已经是另一支队伍了。”
郁宁想了想，“可是，队员总要退役，一个队伍早晚会换个遍啊。这两者有什么不一样吗？”
诸贺耐心地解释：“你相信一个战队有所谓的队魂吗？”
郁宁似乎有点明白了，就像一只军队，创建初期的人虽然早就不在了，可是钢铁无畏的作战风格还是延续了百年乃至更久。
他忽然问：“那阿文会失业么？”
诸贺点头，“很有可能。不过他不愁找工作，因为他退役以前也是赫赫有名的打野，JJG战队成绩不佳，最主要还是和队员有关系。”
“那……”郁宁思虑再三，“买一支战队，需要多少钱啊？”
诸贺微微怔住，“怎么，你想买战队？”
郁宁忙摇头，“就是随便问问。”
诸贺说：“虽然明星的收入相对来说比较高，但还是养不起一个战队。你知道一个人气选手一年的薪资有多少吗？几百万甚至上千万。普通选手可能少一点，但也起码在一百万往上。一支战队光是队员的薪资，就不是一般人能支付得起的。”
他在做科普的时候，其他人都渐渐停止交流，听他讲话。
小余尤其认真，见诸贺的科普告一段落，他感叹道：“这么说，职业选手比娱乐圈一些不红的艺人还要强一些啊。”
诸贺点点头，“职业选手的行业准入门槛确实比娱乐圈高一些。当然，近几年艺人的个人素养也越来越高了，其实大家都在进步。”
“对。”小余附和道，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过了一会儿，他突然又问：“贺哥，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啊？我平常也关注这些战队的情况，但也就知道个大概，比如哪些战队有哪些选手之类的，连教练都认不全呢。”
诸贺还没回答，郁宁放在桌面的手机突然震动。
郁宁看到来电的名字，下意识地转头去看诸贺。诸贺笑了笑，“你看我做什么，接电话啊。”
郁宁手指轻轻搓了搓，才拿起手机接通：“喂，哥？”
“小宁，”贺正平的声音带着笑意，“听说今天你有比赛？怎么样，赢了吗？”
郁宁再次看向诸贺，诸贺夹了根油麦菜，慢慢嚼着。
郁宁：“嗯，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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