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陆昭珩走了过来,孙郡望拉了拉缰绳,从马背上一跃而下,干脆利落、英姿飒爽。
“拜见安定亲王,王爷万福。”
“方才萧晏已经将事情的始末同本王说清楚了,有劳孙姑娘了。”
孙郡望被他说的有些不好意思,尴尬的笑着。总之,安定亲王突然这么客气,她有些难以接受。“不麻烦、不麻烦,能为王爷做点事,实属荣耀之举。况且,这不仅仅是为王爷一个人,而是为了宣国。王爷还是过来查验一下兵器吧!”
孙郡望故意道:“我信不过民间的铁铺子。”此举不过此地无银,故意撇清她与张记铁铺的关系。聪明是聪明,可也要看对方的实力。
“哦?”陆昭珩眯了眯眼,“为何?”
对付陆昭珩这样的老狐狸,似乎还差了些火候!
“为何?”孙郡望口中嘀咕,灵光一现,“因为那店家连姓名都不愿说道。”
好,正好将陆昭珩接下来要问的问题打了回去。
“是吗?那确实信不过。”
“不如,劳烦孙姑娘替本王将这些兵器原封不动奉还于那位掌柜。”说完,他便转身,打算入营。好似对开箱检查兵器,一丝兴趣也无。
急缺物资,怎能无动于衷呢?
孙郡望性子还是急了些。若是许清璇在此,她此时一定会笑着说:“民女定会转告宣京百姓,王爷不愿累及百姓。愿以一己之力,与宣国同省同亡。”
可孙郡望只会说:“干嘛不呢?人掌柜了不眠不休,熬了好些个日子的。”
“你怎知她不眠不休?你可见着了?”陆昭珩顺着她的话问。
她想说见着了,但是没说出口,顿了顿,否认,“没,没有。”
“那便是了。”陆昭珩道,“你怎知她不是敌国派来的细作?故意以兵器混淆我军,说不定在兵器上下毒,几车兵器便要我们全军覆没。不费一兵一卒,歼灭一个国家。”
“不可能”,孙郡望急了,“她不是那种人。”
“哦?”
“害”,孙郡望本就不是沉得住气的性格,陆昭珩对她用激将法,她根本就经受不住,只能讲许清璇的教导抛诸脑后。“她感念王爷曾经的救命之恩,因着王爷在她铺子里采买了兵器,虽一时供货不足,可王爷走后的半个月,她雇用了几十位坊间的青壮年,日夜不停的打造兵器。实在困了,也只敢轮流小眯一会儿,这样的人,怎么会算计王爷、算计宣兵呢?”
“她不是这样的人。”
感念王爷救命之恩?陆昭珩救过的人?屈指可数!
“她是谁?”陆昭珩接着问。
“这个……我真不能说。”孙郡望尚有一丝理智,只是没什么底气。若是陆昭珩再来这么一次激将之法,她可就要全盘脱出了。
谁知,陆昭珩话锋一转,“开箱吧。”他竟不问了。
还问什么呀?心中的答案呼之欲出,只待求证罢了。
十辆马车,十个陈旧的木箱,愣谁也想不出来,这样的箱子里能放些什么好东西。
一路颠簸,箱子里进了好些沙尘。
这一打开,里面的尘土迎面扑来,钻到口鼻中、眼睛中,有些呛人。
陆昭珩挥了挥手,赶走沙尘,亲自查验兵器。
刀柄轻便,刀刃薄如纸,他向下一劈,木箱瞬间劈成两半。
守营的将士有被震惊到,直接围了上来,开始围观这一箱箱宝贝,议论纷纷。也有好奇的人,上手开始摸。
“宝刀啊,我从未见过如此薄的刀刃。”
“是啊,看,削铁如泥。”
“我见过。”
“在哪里见过?”
“有一回我这头差点被敌军砍喽,那刀架在我脖子上,我瞧得真切,就是这种。还是经略使大人救了我。”说到林致敬,他有些动容,毕竟是曾经的部下。
大家都沉默不语。
片刻后,一道清亮的声音响起,有些格格不入,却将众人带出了悲伤的氛围。
“不,好像有些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西疆所产的马刀要更薄些,弓箭更韧些。”
“算了,算了,毕竟是坊间的铁铺仿制出来的。能做到这样的地步已经很厉害了。”
“是了,是了。”
谁又知,这差一点,便是许清璇故意有所保留,算得上是核心。
众人议论,手持兵刃,恨不得眼下,便手持这些兵器上战争厮杀一番。
杀尽敌人,扬眉吐气。
只有陆昭珩沉默着,望着手中的马刀,不知在想些什么。
“昭珩,想什么呢?”萧晏凑上来问。
“无事。”陆昭珩道,心中却在想,西疆人所制兵器,自然所差无几。而心中关乎内城铁铺的东家身份,心中有了更明确的猜测。
……
宣京外城。
许清璇的机括经过几日的修整,已大致有形。
机括整体成马车状,前端有一处突起,似一个炮筒装置,紧要关头,可以实现炮轰的功能。只是,若是使用这一功能,陆昭珩这宅子恐怕是保不住了。
想起他说,这宅子是他母亲曾经所有,许清璇觉得还是不去使用这个功能。
但是,唬唬人也是可以的。
那么大一个机括,拦在院子正中央,葵嘉怎么都觉得碍事。
终于又过了几日,她忍不住问道,“姑娘,你说夜里有贼潜进来,才要这机括。可是,这都多少日子过去了,我怎还是没见到贼呢?”
许清璇伸手给了葵嘉一个爆栗,佯装生气,“怎么,你还盼着贼来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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