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位仙上会有一个妖族家眷?”
她正想着要不要报上封尉的神号,就见他远远地踱了过来。白念迟扬了扬下巴,示意小仙娥们往那边看去:“我是那位神尊的家眷。”
封尉身为鹤泽的好友,进出寻鹤川的次数总要比旁人多一些,这几位仙娥不是新人,自然认得他那张脸。
“你、你是……”她们的目光在白念迟与封尉之间来回几趟,满脸的不可置信。
封尉自原处就瞧见了她与那几位小仙娥在交谈些什么,从她们的神态约莫可以推断出在说什么。
他走近了些,她们忙跪下行大礼。
白念迟有气无力道:“我说我是你的家眷,她们不信。”
那几位小仙娥慌忙抬起了头,神色畏惧:“青晟神尊对不起,我们不知道她是您的……”
他像是要向她们证明什么似的,抬手揽住了她的腰,将她往自己身边搂了搂,冷道:“她是我的龙妻。”
她是我的龙妻……
她是我的……
我的……
白念迟本就有些迟钝的脑袋瞬间当机,她偷偷瞥了眼腰间揽着的那只手,不知该作何言语。
封尉说完那句话后,那几位小仙娥立刻就向她补了大礼。虽说打脸打得是很爽,但封尉能这么帮她出气,确实出乎了她的意料。
那头跪着的几人纷纷低头道起了歉,左一个有眼不识泰山,右一个对你不起,说得她有些不好意思:“我没生气,你们都起来吧。”
仙娥们起身后,毕恭毕敬地往两边撤开,给二人让出了一条道。
封尉搂着她往里走,待到看不见那几人之后,无声地撤开了搭在她腰间的手。
“谢谢。”
封尉没答应,她侧首看去,却见他绷着一张冷脸,看上去有点生气。白念迟不明所以,拉了拉他的袖子:“你生气了?”
他抽回手,头也不回地抬腿往前走。
白念迟有些发懵,怎么了这是?她又干什么惹他生气的事儿了?刚才她也没干什么出格的吧……
“到底怎么了?”她追了上去,再次将他的袖子攥进了手里,“你、你说话,我错了什么我改,你别这样。”
不为别的,她是真的怕他生气,然后不理她。方才封尉冰冷冷的眸子往她身上一扫,她浑身便如陷入了万年不融的寒川之中,冷得厉害。这种不知名的惊慌,令她有那么一瞬间看不清自己,还有她和封尉之间的关系。
她意识到,自己开始无法定义封尉。
可所谓一瞬间,也仅仅只是一瞬间。白念迟在他身后小步跟着,胡乱解释着:“我不是想丢你的脸,我和她们解释了,但是他们不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往你脸上抹黑的……封、封尉……”
为什么他看上去好像更生气了?白念迟脖子一缩,如临大敌。
就在她放弃般得松手时,眼前这道如松如竹的身影忽然停了下来。白念迟走神之际,一鼻子撞上了人家的脊背。还未来得及稳住身形,便被扼住了腕骨,紧接着手腕处的血脉之中,缓缓涌进来一股温热的灵流。
白念迟缩了缩手:“这是……”
“别动。”
他指尖倾泻而出的细小灵尘,在她的手腕处汇聚成了一条溪流似的灵流,顺着她青紫色的血脉,慢慢地进入到了她的身体。
“这是做什么?我没受伤。”以往她受伤时,封尉也会这样往她伤口处注灵力。可现如今,她除了身子骨有些虚弱外,身上没有任何豁口。
他略带怒气的神色瞥了她一眼:“标记你。”
“?!”白念迟吓得将手往后一扯:“标记我?!”
他凶呵了一声:“别动。”
站在上古兽神的角度,是有标记一说的。主导者将带有自身气味的灵流注入对方的身体里,使对方带有自身的独特气味,称为标记。但是这些拥有强大力量的主导者,并不会轻易向任何人施舍羁绊,所以标记的一般都是认定终身的眷侣。见被标记者如见主导者本尊,简单来说,见白念迟如见封尉本尊,大礼和尊称一个也不能少。
白念迟入住龙宫,和封尉选她做龙妃的最初目的,都不是为了寻找一个合适的眷侣,标记一说二人也从未提起过,不约而同地认为根本没有那必要。
但现在,他却不容拒绝地在她的腕骨打上了专属于他的印记。
“你发什么疯,我……”
“我要他们认得你。”他打断她,“所有人。”包括余去冬。
无论是觊觎她,以朋友的身份掩藏仰慕之意的人,还是因为她的身份而看扁她的人,他要让世人知道,她倚仗的人是谁。
并非封尉高傲自大,想要向全天下昭告她的靠山,而是方才瞧那些仙娥对她那般态度,莫名其妙地就动了气。一个余去冬已够让他不舒服的了,这些路人又凭什么来指责他的人?
姑且就算做他有了次私心,护了次短。
标记过程结束后,白念迟觉得身上暖烘烘的,细看腕骨处,红痣的旁边逐渐浮现出了一枚青色的神印,与封尉胯骨上的样式一模一样。
“你……”
“合约失效之时,我自会撤回。”
封尉说的合约,应当指的是她的约法三章。可那合约上,并没有写明二人这段关系的保持年限,只要封尉一直留着它,二人之间的合约就会一直存在,也就没有什么撤回标记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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