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垚长得帅，齐整，做什么事都堂堂正正，办公室里的人都叫他老干部，堂堂正正的老干部把符衷拉进门里的时候却像是做贼。
符衷被拉的一个趔趄，季垚下手没轻重，干啥事都像是准备着上去跟人火拼。季垚探出头看了看外面的走廊，晚饭时间，空得很。
季垚长舒了一口气，转身把门关上，推了符衷一把：“愣着干啥，进去，知道你腿长，但是别挡路。”
“首长同意我留下来吃饭了？”符衷略感惊喜。
“要是我不同意，你是不是要蹲在我门前吃？”季垚把饭盒摆上桌，坐下来，“季首长丢不起这个人。”
季垚说完拿起筷子拨弄了两下饭盒里的菜，轻轻哼着曲调，没理符衷。符衷走个过场，客套了两句，在季垚对面落座。
首长过得有情调，桌子铺着垫，旁边还摆了花卉，符衷看看，大概是月季花。
季垚抬起眼皮看了符衷一眼，等着他把饭盒打开。符衷的饭是从外面买的，闻起来很香，另外还有一杯草莓酸奶，季垚轻笑，草莓闻起来甜，把人都浸得蜜渍渍的。
“原来你喜欢喝这么少女的东西？”季垚说，他点点草莓酸奶的盒子。
符衷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一个男人被说少女确实面上挂不住：“我喜欢吃草莓，又喜欢吃酸奶，两个拌在一起我觉得省事。”
“哦豁？你喜欢吃草莓？上回你不是说你吃腻了吗？”
符衷扒开煎蛋的手顿了顿，操，被抓住把柄了。他佯装镇定，若无其事道：“草莓这么甜这么好吃，我怎么可能会吃腻。就像看首长的脸，怎么也看不够。”
符衷的骚话一套又一套，季垚心坎里温热，脸上却装得淡然，耳朵不经意地烫起来，头发里蓬起干燥的香气。他夹起一片培根拨掉肉片上的孜然辣椒粉，然后塞进符衷的饭里。
“首长这是什么意思？”
“我不吃肉，你帮我吃了吧，不想浪费。”
季垚把所有的培根和牛肉都挑出来，堆在符衷的饭上，很快就成了小山。符衷拿着筷子不知从何处下嘴，首长总是给他夹肉，符衷摸不着头脑。
“吃饭啊，干嘛不吃？”季垚皱起了眉头，他就是烦磨叽多事的人。
符衷想了想，把煎蛋夹给了季垚。
“给我干什么？”
“首长给我肉，我给首长蛋是应该的。”
季垚突然停下来，他总感觉符衷说话不太对劲，但符衷的神色却是一如既往的平和宁静，他扭过头看桌上的月季，放到鼻尖轻嗅。季垚心慌，那些存在电子档案里的耽美小说中，又是怎么描述的？
“怎么了首长？”符衷看季垚脸色不对，“是不是噎到了？我给首长倒杯水。”
“噎到你妹。”季垚云里雾里地骂了一句，低头扒拉盒子里的饭，把蛋切碎了，和着几片青椒下了肚。符衷看季垚，光没打在他脸上，看不清神情，首长的耳朵有些红，绯绯的，兴许是多情。
季垚三两下解决了晚饭，靠在椅子里看符衷吃，扣紧衣袖，随口问了一句：“下午不见人，你干什么去了？”
符衷抬起头，他的头发蓬松柔软，眼里闪着星星：“首长这是在关心我吗？”
“不说算了。”
季垚冷哼一声，收拾好面前的饭菜，丢进垃圾桶里。他把桌子擦干净，不耐烦地催符衷快点，吃好了赶紧滚。
“报告首长，我下午回了一趟家，又去了一趟朋友那里，然后去了......”
“不用说了，”季垚打断他，揉揉眉心，“受不了你叨逼叨。吃好了没有？我还有事情，麻烦你快点。”
“首长，我吃饭一向比较慢。”
“难怪你那么瘦，集合的时候总是迟到。”
符衷笑了笑，没说话。季垚一边与他聊天，一边收拾自己的屋子，他把书籍整理干净，再出去倒了垃圾。符衷眼里只有季垚，饭没吃多少，全在看他忙来忙去。首长打整起自己不太得力，他显得孤单，需要有个人来照顾。
季垚倒垃圾回来进门的时候，就看到符衷在舀草莓酸奶。勺子舀起来，酸奶滴滴答答坠落下去，再送进嘴里。
卧槽？！
季垚脑中忽然闪过什么画面，连忙捂住了眼睛，他刚看过一条漫画，内容很劲爆。季垚不是故意，看这些漫画纯属是为了欣赏画手的功夫，配色赏心悦目，看着心情好，但日久天长，难免会有影响。
符衷刚想给季垚打个招呼，季垚转身进了浴室，砰一声关上了门。季垚按着洗手台，抬眼看镜子里的自己，深呼吸了几下，告诉自己要冷静。
符衷有些奇怪，低头吃了几口酸奶。草莓甜甜的，很有味道。
“首长，您刚才怎么了？”
“没怎么，衣服上沾了点东西，白白的，应该是白垩灰。”季垚随口编了一个理由，说完了咂摸一下，真糟糕。
“首长，您要吃酸奶吗？我给您留了一点。”
季垚噎住了，草莓酸奶在他脑中挥之不去。他觉得怪怪的，拒绝了符衷。季垚语气淡淡的，始终都是不远不近的态度。
符衷见季垚不吃，有些沮丧，只得自己把剩下的酸奶解决了。季垚摊开书看，眼梢瞥了符衷几眼，被他那吃酸奶的样子迷了一阵子。
符衷长得帅，大户人家的少爷，很有教养，吃饭的时候也是中规中矩，季垚看着就是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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