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西也爬下来站在于景阳身边，他抬脚抖了抖自己漏底的鞋子，“我的鞋子进水了。”
于景阳知道跟臭水直接接触的感觉不好受，“待会儿看看能不能在这里给你找双新鞋。”
“我们要往哪儿走？”柯西问。
于景阳递给柯西一把手电，以柯西的能力等级来说，他的夜视能力不会太强，于景阳指了指墙角，那里有一个用红色油漆画的指路标志，“躲进下水道的人都会将其他入口封死，以防止其他生物进入，他们只会留一条通道，在墙上画上标志，方便政府指派的救援人员在第一时刻发现他们。”
柯西跟着于景阳往前走，下水道非常潮湿，不时会有脏水滴在他的身上，墙壁上长着黑色的苔藓，不知为什么，他觉得那层薄薄的苔藓像是有生命力一般，缓缓向前蔓延。
“那是什么？”柯西朝前方抬了抬下巴。
刚才被于景阳捏死扔掉的老鼠尸体上爬着四只脸盆大的虫子，巨型口器不遗余力地分割着老鼠肉。
“蟑螂，”于景阳一边说着一边抽出军刺，四只虫子正好聚集在他们的必经之路上，他必须得解决掉他们，“C世纪初期时，人类还能把它们当做食物，把头拧下来，收集从断面涌出来的液体食用，它们的体液里蛋白质含量丰富，味道也还可以，不过现在不行了，它们变异进化得很快，而且一般集体行动。”
柯西的嘴角**了一下，“我没有兴趣知道它的食用方式，亲爱的。”
他们的脚步声惊动了正在进餐的蟑螂，几只蟑螂展开翅膀，朝他们飞过来。
于景阳助跑了两步，迎面朝飞来的一只蟑螂跳了过去，他双手握住军刺，在半空中刺进蟑螂的腹部，落地时脚踏住蟑螂锋利的足部将其固定，军刺向前一划，把蟑螂开膛破肚，这东西的生命力极其顽强，不做得利索点，它可以带着残肢生活一两个月。
他的耳后传来翅膀煽动的声音，于景阳呈蹲姿，他反握军刺，六十度扭转身体掷出军刺，旋转着的军刺刺穿蟑螂的喉咙，把它钉在墙壁上，乳白色的液体顺着墙面流了下来，又逐渐汇入下水道的污水中。
于景阳站了起来，摸出腰间别着的手枪，转身把手枪**进迎面飞来的蟑螂的口器中，蟑螂的身体充当了绝佳的消音器，一声闷响，蟑螂的尾部炸开了花，乳白色的体液甚至溅射了到顶部的墙壁。
柯西也在对付一只蟑螂，于景阳暂时没有帮忙的打算，虽然这家伙说话各种没下限，但对胜负有着特殊的坚持，如果此时上前帮他，对他来说是一种冒犯。
柯西不得不承认这种在十年前可以一只拖鞋解决掉的昆虫竟然比变异老鼠还难以对付，它的飞行速度很快，甚至可以在半道转向，除此之外，它的背部还覆盖着一层坚实的甲壳，军刺可以划出口子，但不足以致死。
他的攻击方式一如既往地具备进攻性，无论是挥动军刺的速度或者力量，对付一只小型陆地变异生物都不成问题，只是他这次对上的东西会飞，地面不占据任何优势。
每当柯西挥出军刺时，蟑螂已经绕到他身后去，并试图咬住他的脖子，他朝着后颈挥出军刺，军刺撞在蟑螂的口器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柯西朝着墙壁跑去，他的右腿蹬在墙壁上，借助一瞬间的弹跳力朝着蟑螂扑过去，只可惜这一刀依然砍在甲壳上。
这一刀使得蟑螂身形晃了晃，对食物的渴望驱使它很快又朝着柯西飞了过来，柯西的耳边充斥着翅膀煽动的嗡嗡声，他的速度不足以突袭蟑螂的腹部，需要找别的办法干掉它，或许不用一击必杀，可以先让它停止活动。
打定主意，柯西再一次蹬着墙壁跳了起来，蟑螂照例用背部抵挡攻击，只是柯西这次的目标就是背部，他的手腕一翻，原本竖直向下的刀尖转为横向，从甲壳的缝隙插、进去，划断了蟑螂的两片翅膀。
蟑螂翻着肚子掉下来，在它翻身之前，柯西已经划开它的肚子。
柯西拔出军刺，在污水里洗了洗，“我不记得十年前的蟑螂这么能飞。”
“这就是它们的进化方向，”于景阳也把自己的军刺拔出来，“它们的繁殖能力与环境适应性使它们更新换代的能力非常快速，它们的进化速度几乎是世界上最快的。”
柯西的手电在脏兮兮的水面晃了晃，“我记得你刚才杀了三只，怎么只剩一具尸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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