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真的本意是要逐渐疏远郦铭。
毕竟,在她的认知里。爱上已婚男人是绝对错误的。
做第三者更是不可饶恕。
可老天偏偏跟她作对,让她阴差阳错的倒在了郦铭胸口。
她还记得自己以最快的速度挣扎着爬站了起来。
没错!是先向左边滚了滚。对,就是用滚的,第一时间离开郦铭的身体。
淑女形象荡然无存的同时,她还瞥见了王荣别有深意的眼神。
这下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更可怕的是,郦铭最近居然常常出现在她的梦里。
梦里,她不仅跟郦铭倒在一起。居然还被他亲了。
任真一直觉得办公室恋爱是一件非常危险又恐怖的事情。
办公室是端饭碗的地方,应该与最朴实的干活儿和奖金入账有关。
跟自己的经济来源玩火儿,无异于自焚啊。
做这个噩梦的第二天清晨,她发现噩梦成真了。
因为学校网站公布的招生工作名单上,她的名字居然赫然与郦铭排在一起。
下班前,郦铭在办公室门前遇到她,没事人一样,云淡风轻的吩咐一句:“小任,周六上午七点半,馆前门集中。”
“坐校车去吗?”她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
“不。坐我的车去。就我们两个去润江市。”
郦铭公事公办的语气,听不出其它任何其它意味。
任真为这事慌张了几天,也知道馆里那些姑婆们必然要议论纷纷。
她从容安的脸色眼神间也看出了些不同寻常。她只好装聋作哑。
招生工作是学校安排的,况且她是馆里唯一一个没有出去招过生的。
其它女人都拖家带口,谁也替不了她的。
任真现在反倒依赖于沈小喜,吃饭购物全都邀他去。
她觉察出自己对郦馆有点奇怪的心思,于是希望沈小喜能把自己拉回正轨。
沈小喜对她的热情受宠若惊。趁热打铁的就把“结婚”二字整天吊在嘴边上。
“任真,我们都不小了。我家里亲戚家的小孩儿全都结婚了,就剩下我了。不然我们今年也把这任务给完成了吧。”
这求婚词既不感人也毫无诚意。任何女人听了都要嗤之以鼻的。
仿佛自己就是配合对方完成任务的一个人偶,没有温度和思想。
没想到这回任真不但不拒绝,反而顺着他的话题畅想买什么样的婚纱、在哪儿办酒席之类的话题:
“我要一字领开到锁骨下的婚纱,酒宴上回我同学在鹤颐饭店办的,感觉还不错。要不我们也在那里办吧。”
“鹤颐有点贵了吧。我觉得王子饭店的档次就够了。”
沈小喜听到本市最好的酒店心下抖了一抖,有些中气不足,又怕任真看出自己没底气,一不高兴再改了主意,补充了一句:
“你要实在喜欢鹤颐,改天我去打个电话问问价位,然后我们再商量着定。”
任真从前觉得自己即便到了三十岁,也不能随波逐流,必须找到一个情投意合的人才好。
现在她害怕自己不抓住沈小喜,就要落到郦铭那个万劫不复的无底深渊里去。
其它顾不得了。她只希望自己能尽快尘埃落定,由法律和伦理来管住了念头,不至于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来。
终于到了出发的日子,任真反倒镇定下来。
不过是同事一起出去办公事,郦铭从前也跟图书馆的其它女馆员出差,也没听说有什么事。
多半是自己想的太多,没准人家郦馆对她这个老姑娘才没半分兴趣呢。
再说她大学是在润州读的,还有个亲戚住在润州。
白天公事公办,晚上她就去亲戚家投宿一晚,不必跟郦铭一起住酒店的。
出差那日清晨,任真还故意让沈小喜开电瓶车送她去学校。
郦铭早就到了,把黑色的宝马车停在馆门口。远远的看见来了辆电瓶车,郦铭连忙摇下车窗。
任真裹着件黑色羽绒服坐在后座上,羽绒服的帽子把脑袋遮得严严实实。
裸色的千鸟格围巾不但将小小的美人尖遮住了,几乎挡住下半片嘴唇。
郦铭看在眼里,觉得很可爱,心中莫名生出几分悸动,不由的微笑。
可微笑瞬间又僵住,因为他看到了开车的大圆脸男生。
沈小喜眼里注意的却是那辆黑色的宝马。
“真真,你们领导开的车很贵欸。”
“噢。”任真向来对车子什么的向来毫无兴趣。
郦铭刚才还飘忽飞扬的心情此刻已跌落到谷底。
胳膊撑在车窗上,手背支着下巴,面无表情到了极点。
沈小喜把头伸到车窗边:“馆长好。我是任真男朋友。一路上麻烦您多照顾她。”
郦铭感觉心脏好像被某个钝物扎了一下。
沈小喜又转过身去,用力的抱了下任真,“真真,在外面要好好照顾自己哦,还有,要想我哦。晚上忙完给我电话。”
郦铭的胸口又被补了一刀。
任真嘴里说好,身体却本能的推了推沈小喜:“就去两天,又不是多久的。”
郦铭的车子开出了校门。两个人都沉默着不说话。
郦铭心里气的痒痒的。如果沈小喜是个玉树临风的青年才俊,可能他还不会气成这样。
可是一张四喜丸子大饼脸,凭什么抱着他碰都舍不得碰的女孩。
“那是男朋友?”郦铭的自尊心最终还是没敌过好奇心,忍不住问。
“对。别人介绍的。他在区政府工作。”任真语气平淡。
每一次对郦铭动心,“他一定是有妇之夫”这句话总是冷不防跳出来,使她感到极为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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