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振生横他一眼：“你妈你老子没跟你讲过？还要我来讲？”
南宫煌想陪他一个微笑，但脸紧绷着，竟是无法笑出来，表情显得很是怪异。
洛乔放在桌下的手轻轻地握住了他的。
洛乔今晚没喝酒，她很清醒。
南宫煌被洛乔握住了手，浮躁不安的心略为镇定。
“我妈只告诉我，当年她是被迫无奈，才带我出去的。害她的人中有罗宏森，但具体的她没说。至于南书祁，他从来没有对我说过什么。洛叔，有些事情，我一直在怀疑。请你告诉我真相。”
洛振生端起面前的酒杯，一仰脖喝光，重重地将酒杯放在桌上，叹了口气。
“当年，你爸妈带你出去的时候，你还不到三岁。我见过你，大眼睛，圆脸蛋，长得很可爱。哼哼，要不是因为当年跟你有点缘份，喜欢你，你以为我随随便便就会让我女儿跟了你？”
洛振生带着红色血丝的眼望着半空，眼神却是空虚的，没有焦点。
目光似穿透了墙，投向了遥远的不可知的过去。
还记得，那是一个阴雨绵绵的日子。
老去的树叶零落在地上，调谢的木棉零落在地上，被人一踩，便成了一滩红中带灰的烂泥。
小小的孩子穿着一双小小的橙黄色的雨靴，撑着一把小小的橙黄色的伞，站在这灰暗阴雨的背景里，便如头顶枝头那盛开的木棉。
孩子的小手紧紧地抓住他的手，仰起小脸望着他。
“洛叔叔，妈妈说，我们要去很远很远的地方，是吗？”
他揉了揉眼睛，说：“是的。你们要坐船，去一望无边的大海上玩，你喜欢吗？”
“本来是喜欢的。可是，妈妈说我们再也不回来了，我就不喜欢了。为什么我们不能回家了呢？”
孩子微微皱着眉，很是苦恼的样儿。
他蹲下身，蹲到孩子面前，握住他小小的肩。
“孩子，你还记得你的家是什么样子吗？”
孩子摇摇头。
“我们搬了好几次家，每次的家都不一样，我不知道哪个才算是我真正的家。”
“为什么要搬家呢？”
“因为老是有人到我家来砸东西。每次他们砸了东西之后，妈妈就带我搬到别的地方去。”
“这就对了。你爸爸妈妈带你出去，就是为了给你一个安定的家，再也没有人来打扰你们。明白了吗？”
“哦，我明白了。”
孩子皱着的小眉头舒展开来，白皙的脸上绽开了笑容。
孩子天真笑着的小脸渐渐模糊了，化成了眼前这张青年英俊的脸。
“煌煌，”洛振生眼眶潮潮地看着南宫煌，“你们不是出去了吗？为什么还要回来？”
“煌煌？”洛乔惊奇地插话，“爸，你早就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他第一次来我们家的时候，你就知道他是谁？你为什么要装作不知道的样子？哼，你骗我？老实交待，你到底有什么阴谋？”
“我哪有装？”洛振生虎着脸瞪着洛乔，“哪有这样跟老子说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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