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这.....这人方才不是装作什么都没看见吗?
为何又忽然又钻出来,是要给她解围?
弗陵眨眨眼看向富贵,可惜那人目光闪躲,并未打算给她一个解释。
“你家世子是......”正听高佑祖问。
富贵笑笑不语,抬手做请。
显然是一定要请他进去了。
弗陵下意识有些抗拒,可现实却不容许她生出任何拒绝的念头。
她从没想过,与谢玄道的会面会是这种如此伶人尴尬的场景。
高佑祖半拥着自己,带着她一块进屋。
弗陵躲无可躲,眼神低垂。
尴尬。
社会性死亡。
这二世祖到底想做什么?
富贵逡着这一幕,额头青筋更是挑了一挑,真对高佑祖这不怕死的行为默默点上三根蜡。
祈祷吧,希望他还能够竖着出去。
那人静坐在屏风后,面前正正方方地摆着一张棋盘,黑白棋子星罗密布,修长的手指捻着一枚棋子,眉心若有所思,似乎是在思考着该下在哪一步。
高佑祖显然也不曾想到会在这种地方和他碰了个正着。
诧异地看了弗陵一眼后,手中的折返反倒是摇得越发得心应手了。
“怎么是你?”
谢玄道头也不抬,指了指对面的位置,意思不外是让他坐。
这般熟稔的态度,委实这两人相识已久。
弗陵还在狐疑这两人究竟窝在一起上想搞什么鬼,忽然就被一把拉住,不由分说地拽着她一块席地而坐。
“今儿真是巧了,先是遇到了璋宪郡主,如今又是遇到璋宪郡主的前未婚夫。”
在谢玄道面前,他自认为也没有必要隐瞒璋宪身份。
更甚至,迫不及待于在他面前袒露璋宪的存在,从而让他在这个男人中更有了说话的底气。
瞧瞧你曾经的未婚妻,如今不还是在我手中。
这种男子幼稚的攀比欲并未引起谢玄道半分注意,甚至还没他手中未解的棋盘更让他愿意付出些心思。
弗陵看着下岿然不动,整一颗心都快陷在这棋子中,不禁冷哂了一声,为自己之前还自以为是,认为谢玄道是来给她解围的。
“重申一下,是前前未婚夫。”
谢玄道总算抬眼,点漆双眸泛着点点淡漠的清冷。
高佑祖哈哈大笑两声。
“也是,口误口误,还往郡主不要生气。”
弗陵白了他一眼,实在不欲多说。
高兴个屁,等下就有你的好看。
高佑祖半个手臂还搭在她肩头,颇为气势嚣张地看向谢玄道。
“不是说找我有事吗,怎么这个时候却不谈了?”
弗陵即便不抬起头,也明显感觉到自己是一股冰冷的视线扫过,周身不自觉间泛起颤栗。
她微微一抬眼,却见那道视线凉飕飕地瞥到自己身上,像是在看一场笑话。
如今的她没了那个尊贵的身份后,还不是任由人欺辱凌辱。
而这一切,却是她自己造的。
弗陵实在挨不住那冷嘲的目光,拂开身上那只搭在肩头揩油的爪子。
高佑祖莫名地看了眼弗陵,哂笑出声。
“怎么,在你未婚夫面前抬不起这个头来了?可方才是谁不承认自己身份的?”
而后又看向谢玄道,带着兴奋的脸色问:“谢世子,你知不知道璋宪郡主是如何脱身的?要不要我们一起来听听璋宪郡主这段时间的经历,我想,你如今也应该跟我一样,好奇极了。”
弗陵瞟了他一眼刀,语气硬邦邦道:“公子不是要谈事,快点谈,谈好咱也能早点回家,毕竟春宵一刻值千金。”
哪知道这高佑祖听到“回家”二字,当即喜笑颜开,抚着扇面对谢玄道看了一眼,似有几分。
“你看,我自己都不急着呢,这小美人却急了。”
弗陵看向谢玄道。
对方反倒是聋了一样,好整以暇地端茶喝。
“是呢。”她甩脸子便要起身,似是不耐烦继续打扰他们谈正事。
见弗陵起身要走,更是将人直接拽下,“走哪去,坐着,这件事你又不是不能听。”
弗陵气得反手甩开,搓了搓被他碰过的地方。
等着吧,等谢玄道走后看我怎弄死你。
谢玄道从胸腔中溢出一声轻哂,拾起手边酒盅,往他面前酒杯中微微一倾。
“当初说好的粮草过䆓州城边境的事,还望高公子跟令尊说一声,允许放行。”
粮草?
放行?
弗陵闻言一顿,倒是歇了要离开的心思。
高佑祖自从在皇城出了那糗后,其父也重新被贬至原职后,对皇室颇有埋怨。
始终认定当日高佑祖是遭人陷害,为的便是让自己一辈子在䆓州守边,无法踏及京师。
而高继后为了明哲保身,并未对娘家施以任何援手。
当然,这样是没什么过错的,换成谁都只能在那种情况保全自己。
但也因为这件事,两兄妹之间出了间隙,而高继后随着日渐的隆登后位,并未给娘家带来任何利益,甚至还几番推却了皇帝意图提拔她兄长的想法。
若换成旁的娘娘,娘家势大定能稳固其在后宫位置,唯独她,生怕娘家回到京畿,一直在暗中打压。
高家在高佑祖这一辈的子弟中没有一个能够在朝廷上有建功立业的机会,经商成了他们主要的收入来源。
不过,他怎么会跟这个纨绔做交易?
可这囤积粮草还要从䆓州过境,借的还是高皇后娘家的道,就不怕他转脚就将这事揭发给皇帝知道?
谢家这种时候囤积粮草不就差明晃晃地揭竿起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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