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巡检司朝醒过来的小校嘲讽道,“尔等如此巡逻本官倒是别有一番欣赏。酒量如海,何不弄个尝酒官坐坐?”
小校昏昏沉沉,身子骨柔软无力,强撑了一阵依旧没能爬起来。
“大——大——大人!”小校结结巴巴地撬开了嘴。道:“小——小的们知错了。望——望大人责罚。都是领头的命咱们喝,小的们哪有本领违抗。”
郑老汉见状忙过来解释道:“只因今儿来了一位买马的主,因落了几盘棋便在舍下落席。碰巧几位军爷来到舍下巡逻,常日里常招呼便邀请共饮。哪知,遇着老朽好酒便举杯不止。几番劝诫下来,我倒成了不给酒吃的‘抠门老小儿了。’又见他等佩刀背枪的,哪里还敢勇劝。只得依了,现儿却醉成这般。咳,”说到这里郑老汉大叹一声,生着一副无可奈何地模样朝胖子拱手道:“大人,这如何是好?”
听了此言,巡检司并未着答。而是朝那位小校大声问道:“此事可是如郑家所说这般!”
“正——正是如此!郑家贤惠乃一大善人。”
“岂有此理!”巡检司朝几位随从和小校一摆手,厉声道:“把尔等瘫子弄回去待酒醒后杖鞭五十!”
见一行人走后男筠跳出来喜道:“此计成了!”
果不然,第二天便传来消息,言是有几位醉鬼死在抬回的途中。
当日夜里杨欢便把从京成罗罪在身开始以至于到此处之前的所有遭遇朝郑怀真陈述了一遍。
次日清晨,杨欢早早起身前往少林。
郑怀真一家赠礼相送,行至街口时杨欢突然记起了一件大事,便向郑老汉请教。
“叔伯做过京官和地官,侄儿想同你打听一人。”
“侄儿道来听听,若是官宦和将军我倒能知一二。”郑老汉道。
“囚龙!”
“囚龙?”郑老汉在马背上用手一捻胡须,皱眉苦思起来。半晌后才道:“此名乃一诨名,叔伯落野之前未闻此名。不过,以解字之意此人怕是一位被困自由的身份不凡之人。这便是囚字与龙字的象征释义。”
“丁儿,”郑老汉说完上面的话又接着道,“关于藏宝图一案单以你一人之力实难查清真相。此图连我也未曾亲见,杨涟大人也未曾说起。听谣言乃是太祖皇帝遗留的宝图,宝藏所藏之地听闻是凤阳,更有甚者秘密言出是金华。这本是京城之案,你流在京城之外如何查起?这其中的虚虚实实又岂能理得清?不在其中怎得其实?”
听叔伯如此一说杨欢心头愈发沉重。抬头仰望天空,那一片片乌鳞似的云朵正挤在红阳之门。
现在自身正如叔伯所说,从离开京城到至今,对藏宝图的踪迹依然迄无所知。真相一日不露自己在万万户的百姓面前便是盗图的国贼。真乃逼人以至于绝境了!
“丁儿在思考些什么?”郑老汉打断了杨欢的沉思。
“喔,”杨欢醒神道,“没什么,多谢叔伯对侄儿的殷情厚待,叔伯尊重!侄儿告辞了!”杨欢行过大礼便打马而去。
“也罢!”郑老汉道,“侄儿此去路途遥远鬼怪甚多,好生些!”
蹄声响起,如弹起那紧绷的琴弦,那跳动的声音把郑男筠的心儿听碎了。她泪眼朦胧地望着那远去的影儿,忍不住靠在娘亲的怀抱里嘤嘤地哭出声来。
娘亲抚摸着她的头,劝慰道:“瞧你这出息的模样儿,像碎了心似的。你丁儿哥哥从娘胎里便订着了亲。难道你有委身作妾的心吗?”
“夫人此言有差!”郑老汉一听,不以为然道:“丁儿外表虽不精致,心却似雕琢之金。男能与他交友女能与他成亲皆能提高升华了。”
男筠听了爹爹之言脸儿顿时红得厉害起来,害羞道:“羞死我了,爹爹的直白之意莫非想我嫁出去了?”
郑怀真瞧着自己的女儿,突然间有了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是即将暂别,分别,甚至还有永别的滋味。他望着杨欢远去的方向便想起了好友杨松。侄儿身遭冤孽之事,处处多难。
郑男筠见爹爹脸色沉重,便转动了一下眼珠。忙道:“爹爹是为丁儿哥哥而忧吗?孩儿见他虽有武功在身,脑筋儿却是灵活不得。连一巡检之事都未显出一丝儿办法来,难怪对宝图之事毫无所就。要是孩儿早随他的话早有眉目了!”
“哈哈哈哈~”郑怀真大笑道,“我儿长本事了,昨日里你家丁儿哥哥又怎能扫你兴趣。若不精灵为何使熹宗小儿弃仙丹不服?又如何能生存至今呢?”
老夫人却道:“她爹爹真是木头般的心肠,连自家孩儿的话里话也研究不出,你此番意义真是曲解了她的心思。”
经自家夫人一说,郑怀真一拍脑门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郑怀真刚落了笑声,却从身边四周传来了环绕之声。苍厚的音绕已震得泥土冲天。正欲开口问起时,一溜儿白色在空中幽闪了一圈后便落到了眼前。
定睛一瞧,一位白衣飘飘,发似乌霜的人罩着一花色的面具。身材纤瘦,空手默默而立。
郑怀真忙使眼色让夫人领着男筠找地儿躲去。
花面人用一股沧桑的声音道:“在老夫跟前逃命乃是枉费心思!”
“你是何人?你我之间是否曾有往年夙仇?”郑怀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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