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里恩听的胆颤心惊,忙道:“那是,那是。请先生放心,诸事皆可安排。图都一一粉身照办!”
“从明日起,图寨主可散出一谣言写于纸上,意为寨中猛增人口,米粮酒菜等已所剩无多。令外来之人散了去,不准任何酒店客栈对外人营业。”
“此意何意?”
“图寨主只管照办便是,其意义之后自然明白。”
黑衣人说完不顾图里恩的表情,把他冷落于秘室,自顾化影而去了。
图里恩不但不满,更有怀疑之心。在黑衣人消失后大骂道:“黑贼匹夫!从哪里偷来的信物骗俺?不见金报,图不听于任何人。”
黑衣人飞出寨府,刚要经过一棵树时却被一人挡了道。
见一个白影似的枯鬼竖在道上,纸片般的身子上披着一件厚厚的白袍。长长的头发被风轻扬着,把一双干柴似的枯手倒背在后。
二人不经言语便动起手来。白袍人的枯手实在是厉害,手爪所到之处皆被捏成渣子。黑白的两条影儿在漫雪的夜空中挪移飞扬,袍子拖出来的长长的弧形如流星般划过。黑衣人边战边退,把白袍人引到了寨的边缘的一座桥头上。
远离了寨子,二人接着又战。黑衣人在此刻此地放开手脚倘是要制白袍人于死地,可数招下来又奈何不了。想找地儿逃了去,怎耐白鬼却粘着不放。
黑衣人来了精灵,把白袍人朝北引。
白袍人跟了一段也来了精灵,像是嗅出了他的意图:想利用北道上的伏兵联合起来把自己办了。
他终于飞身而退,像是一道白光隐遁于空。
黑衣人见他逃去后嘀咕道:“锺老瘟也到了这地儿,莫非他尾随其后偷见了老夫刚才所为?”黑衣人心头一震,冰凉凉的后背既冒出汗来了。
黑子人伫立在雪空中,心慌意乱。顶尖高手已在寨中,若不用兵攻寨,以自己单身的力量无论如何是战胜不了的。图里恩是个奉承巴结的家伙,更没有实战的本领。所谓的铁棍王也只是本寨的传说,出了寨,宛如农夫耍那扁担。更甚,金人素来不待汉人,光凭一种信物又怎么能启动的了他?
当下,必须想办法除掉锺枯力或把他驱逐出寨。否则,走漏风声,不仅计划会付之东流,自己的老命儿恐怕也会丢在此地。
黑衣人想好了一计谋后又返回到图里恩寨府上。
正要合眼的图里恩又被从天而降的黑衣人猛吓了一阵。
“突地来突地去,先生此番已把图吓成神经了。若生神经往后如何操兵理政,总不能让图弃了寨逃回阿拉去。就算逃回阿拉,我家圣主见俺毫无建树又岂能饶得过俺?”
黑衣人突然变了态度,把那副威严下了身。温和道:“再次打扰也是老夫不得已才为之。刚才在老夫飞了去的当儿间撞着一人,同他交手过招几番也奈何不得。此人尾随于我,怕是目睹了你我的详细。本想引他去北道,可那精灵的老鬼识出老夫的计谋,趁我不注意逃去了。”
“笑话,笑话,”图里恩笑道,“除某一绝之外哪有先生不能敌过的?”
“那人正是万枯谷主,中柱中绝——锺枯力。”
图里恩一惊,瞪着眼睛忙问道:“黑衣先生来图处是要图唤出寨兵同您一道捉他去?”
瞅着图里恩那副被吓坏的神态,黑衣人顿感心累。努尔哈齐怎地安排了这样一位胆小懦弱之人在此挂帅?
“不是要你捉他去,你等图安逸的哪有那番本领。”
“哦!”既然不是捉他图里恩紧绷着神经放松了。
“是须图寨主罗织一番罪名,以此搜查此人。老夫从一旁助你,必令他安身不得。这般下来,或许那逍遥鬼还能离去。否则,老夫可撂了挑子,图寨子也可弃寨而去。”
图里恩是左右为难,又惊恐不已。心生一计,查查便查查,只不过是演一场戏而已。
中绝锺枯力隐遁于空,又立显于一高楼上。望空空叹一番后下到了一楼。给了数倍银子才定了客房。
一矮身的小二碍于威严,顾于性命才把先生安排在客栈的最高层上。又生了炭火,布了酒菜才忐忑地离去。
锺先生正吃酒菜忽听隔壁传来轻细的言语声。贴壁张耳一听,隔墙有人在轻声的说话:“陛下,雪狼豹的皮,雪狼豹的皮价值连城。赐俺一个官儿坐,这就将那掏出来送您。望保陛下百病不生,益寿永年!”
锺先生惊得不轻。心说陛下也混进了潼关寨?为了瞧个明白,找一漏缝儿用尽了眼光搜到一人躺在床上闹梦话。另外一张床上盘坐着一位有些面熟的喇嘛,再次定眼时是又惊又怪。
数千里之外的死和尚不呆在巴瓦峰,也来汉地筹热闹了。闹梦话的人是谁,那身汉人的打扮怎么又同死和尚搅在了一起呢?刚才言语的雪狼豹的皮又在哪里?那货不凡,定能在熹宗处换一高官来坐。
缩身回来,吃了酒菜,闷睡醒了时窗外已经是一片蓝天白云了。刚落床,还未梳洗便听见楼下周围生了嘈杂声。推窗才看了明白,寨兵们手拿黄纸正四处搜人。
隔壁的死和尚同闹梦话的人都已经离去,正怨自己贪睡误事时楼下的矮小二却惊慌慌地进门来了。
“老先生!”小二颤音道,“了不得啦,俺见那黄纸上的画影形同于您。望先生可怜卑身,好不容易在此谋工讨食。昨晚房钱退您,待寨兵问时先生只说自己是偷偷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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