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演男二。”
贺沉月说完，不出意料的看到聂导沉默了。
他不着急，耐心等着聂导的回答。
聂导好一会才说：“我已经选好演员了——”
“他并不能满足你的表演要求，不是吗？”贺沉月反问道。
聂导的表情有些挣扎。好一会，他才颓然说：“你说得对。我确实不太满意小周的表演。那表演太浮于表面了，不是我和老金想象中的年轻皇帝。”
他眯着眼，像是在回忆：“我和老金想要的皇帝，是一个轻狂骄傲又自满的人，但他身为皇帝，又有着不动声色和喜怒哀乐不形于色……”
简单来说，你和金编剧就是在找茬。
贺沉月在心里总结。
他面带微笑说：“这倒是和我出道时的人设有点像。”
这还是白球提醒他的。
白球表示，经过它的系统分析，发现聂导这部电影的男二人设，和原主出道时的种种表现有点相似。
这么一想，聂导当初会拒绝原主去演男主，或许还有另一层意思在。他可能更希望原主能演男二，但以原主咖位，出演男二实在有点说不过去。
聂导不好意思提，原主自己也没意识到这个问题。于是双方就这样搁置了。
“呵！你出道时是什么人设，我会不知道？小张当时每天唉声叹气的，说最近的新人不好带，给了他人设，又提前做了许多预演，妈的他居然还是演得不像！”聂导噗嗤笑出声。
他的语气带着揶揄，对贺沉月说：“不过你说得对。当初我和老金在讨论剧本时，就是因为想到了刚出道的你，才设计了男二这个角色。之所以从男二的角度来讲这个故事，也是因为你刚出道时给我俩的印象太深刻了。你的眼神一直很灵动内涵，我和老金一致认为，你很适合讲故事。”
贺沉月的嘴角勾了下，他慢声说：“这么说来，聂导是想让我演男二的？”
“诶？不不不不不，怎么就成了我想让你演呢？”聂导摆摆手，语气带着感叹：“我怕不是男主演，你不肯来我这小破剧组。”
“我又不是没当过男主演。”贺沉月摇摇头，沉声说：“对现在的我来说，剧本好，导演靠谱，那我就只需要选择一个最能够让我发挥全部实力的角色，全力诠释好这个角色就行了。”
聂导的脸上露出笑容：“我当导演这么多年，每次新电影开拍，也都是饱含期待，希望能碰上好演员，希望他们能认真对待我给出的剧本，好好演绎每一个角色。”
贺沉月和他对视一眼，双双默契的笑了一起。
一直坐在旁边没说话的张扬，以及聂导带来的助理，也都对视一眼，毫不意外的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了然和友善。
他们知道，这事算是就这么定了。
——
贺沉月和聂导的几次见面，气氛都很不错。
贺沉月和聂导在谈演戏的事，张扬就和聂导助理去旁边悄悄谈着合同的事。
合同很快敲定，由于聂导那边的时间实在紧张，因此没有办什么重大的发布会，只是双方私下里把这一纸合同签了，这事就这么定了。
贺沉月毕竟才刚拿到剧本，虽然有和聂导的多次交流，但聂导也担心他发挥不好，因此特地多给他留了几天时间，让他好好把握《侠行天下》里的男二角色。
“明天就进剧组？”
出乎贺沉月意料的是，签完合同第二天，张扬就紧急跑到他的住处，跟他提出了聂导的最新要求。
“没办法，”张扬的脸上露出无奈之色，他说：“聂导那边也很为难，本来租好的场地，忽然被要求尽可能在一个星期内空出来。聂导亲自跑了几趟，还是没能把这件事谈下来。他只好亲自跑到我们公司来，和老板谈了谈，又跟我谈了谈。他本来想来找你谈的，但道具组那边又出了问题……”
贺沉月有点懂了。
祸不单行啊，聂导这是碰上了流年不利，各方面的问题百出，他已经忙的焦头烂额了。
贺沉月想了下，他这几天有白球帮忙特训，感觉对男二这个角色已经掌握得差不多了，也确实可以亲身上战场实践一下了。
贺沉月就说：“好。”
张扬松了口气。他笑说：“你不知道，我昨天刚被老板叫去顶楼办公室时，还很懵逼。一进门就看到聂导跟个小学生一样坐着，表情不安愧疚。我跟他说话时，他的眼睛也不敢看着我。”
“他才刚跟我做了保证，转头就出了这么大的事，聂导能先去找你商量，已经算是态度很好了。”贺沉月说。
如果聂导私下跑来找贺沉月说这件事，那么贺沉月考虑到日后可能会有的合作，必然不会表现出太大的抗拒，多半会当场应下来。
而这无疑就会给张扬这位经纪人带来不小的压力。他掌握着贺沉月的工作日程，忽然多一桩工作，或者临时取消一桩工作，都会给张扬带来不少的烦恼。
聂导是昨天去找张扬的，张扬却直到今天早上才来找贺沉月。原因无他，一些工作的日程需要重新调整，张扬做完这些调整，才跑来找贺沉月说这件事的。
毕竟聂导都找上老板了，无论贺沉月的意见如何，这事已经被敲定了。
“男主演呢？确定了吗？”贺沉月随口问。
张扬说：“确定了，是华明。”他顿了下，说：“你可能不记得他了，当初你出道的时候，还被他碰瓷过，说你是小华明。我估计，到时候这电影上映的时候，着个话题少不得会被华明那边拿出来炒。”
贺沉月状似回忆，实则在听白球给他提示。
“原主当初以偶像歌手出道，很快就红极一时。当时华明已经出道三四年了，他实力派歌手的设定已经快要卖不动了，于是就瞧中了原主，花了大价钱，把原主炒成了小华明。”
贺沉月问：“张扬他们没反应？”
“张扬他当时还不是原主的经纪人呢。正因为当时这事出来以后，原先的经纪人毫无反应，反而劝说原主，告诉他这样做其实好处不少，这才惹怒了原主。原主跟公司投诉了，公司不予理会，原主才跑去跟他干爹哭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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