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全盯着竞技室上方的灯板很久，才慢慢偏头看向橙子。
橙子也像用尽所有力气，轻轻呼了一口气。小熊、飞车跟风车也目光呆滞，脑子迟迟无法正常运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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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退出？”
朱砂冷漠地打断姜晓乐的话，然后伸出手，冰冷地盯着她，“违约金。”
“我现在拿不出那么多钱……但是我会想办法还给你的……”
姜晓乐低下头，不安地小声说道。
“还？你是忘了吗，你还欠着我六十万。”
姜晓乐听到这个数字，面色顿时变白。她沉默了很久，最后咬咬下嘴唇，坚定地说道：“我会还的，你给我点时间，我可以一天打三份工的……”
“不可能。合同上写得很清楚，违约方要一次性赔偿可能给另一方造成的所有损失。”
朱砂不为所动，根本不给姜晓乐任何余地。
姜晓乐手指动了动，似乎在极力抑制什么。过了一会儿，她深吸一口气，比了个数，“三天后我会过来解除合同，我会一次性付清的。”
“为什么，”朱砂目光清冷犀利，却看不明白眼前这个瘦弱的女孩子，“为什么宁愿背负巨债，也不愿意继续参加比赛？”
“……朱砂姐，”姜晓乐忽然抬起头，她似乎在笑，眉头却下拉，无可奈何，“撞南墙会更痛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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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XD顺势拿掉大小龙跟野区所有资源，兵临城下，run还能守得住水晶吗？！”
“我看很难了啊，等级跟经济的绝对压制，逆风翻盘是不太现实的了……不过没关系，run是第一年征战全国联赛，不着急，慢慢打磨，迟早能在这里闯出一片……等等！”
张三忽然顿住，深吸了一口气，在瞬间沉寂下来的现场，那声倒嘶格外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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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赛前一天，小菜睡不踏实，就摸黑起来开灯，想去阳台透气，就看到那里早就站了一个人。
是晚寒。
在一盏昏黄的小吊灯下，他平静地望着那一排刚栽种不久的太阳花。
他蹑手蹑脚过去，还是被晚寒察觉了。他回过头，轻轻问道：“怎么还没睡？”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吧？”
小菜说完叹口气，“我哪里睡得着，明天就是全国联赛第一场比赛……”
“觉得胜算渺茫？”
小菜向晚寒看去，见他嘴角慢慢向上扬，眸子在灯光下居然异常澄澈，仿佛……
仿佛十六岁那年初见的他。
意气风发，总能无拘无束肆无忌惮地笑。
“嗯……”心底话不由自主地坦诚相告，小菜说完回过神，有些懊恼，“啊，不是，我……”
晚寒笑笑，“哪里不是，这种比赛，能赢才是见鬼了。”
小菜怔住。过一会儿哑然失笑。
是啊。大家都很清楚，能赢真是见鬼了。
run完全就像一只不谙世事的小绵羊，闯入了狼窝，每支战队都将run视为升级赛的垫脚石。
“无论是实力，是经验，还是意识，都差了一大截，”晚寒说完顿了一下，纤长的食指轻轻拨过那针状叶，酥酥麻麻的，“唯一的优势，大概也就是无知无畏的拼劲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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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还有一个优势。run还有一个巨大的优势。
小菜坐在第一排，握紧了手。
run……有晚寒，昔日睥睨联盟的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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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哪，刚刚发生了什么？！”李四终于回过神，惊呼起来。
在XD越塔准备强攻的时候，run一举将其团灭了！！！
全场鸦雀无声，没有人能反应过来刚刚那一瞬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见XD竞技室里的选手猛地站起来，情绪很激动，隔着玻璃听不到他们在怒吼什么，但是里面的秩序管理员还是按住他们，进行调解。
而run竞技室里橙子还在全神贯注地指挥着，在敌方还有三十多秒复活的时候，他沉稳地让苟全留下来处理涌进来的兵线，然后他跟着飞车他们径直中路推进。
“点塔，小熊，等一下你避开他们就只要点塔！飞车风车你们去水晶对面拦截一下，我开大清兵！”
与此同时，外面的解说终于反应过来，李四激动地起身，喷麦说道：“六重！六重叠加伤害！”
全场哗然。
“不，不对，应该是八重！！！”张三手指微微颤抖，“居然触发了八重叠加，瞬秒肉坦！！！”
“可是不可能，八重……莉莉丝的血量，顶多只能叠加到四重……”李四喃喃念着，目光却一直落在XD即将被推的水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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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测试员呢？”落青山阴沉地问助理，助理身子一颤，立刻打电话让后台调出刚刚那段视频，看看是不是出了什么bug。
助理在压抑的氛围中焦急地等待，直到朱砂跟姜晓乐不再沉默对视，落青山才缓缓松一口气，重新开口说话，“告诉他们，今晚要是没有修复bug，之后他们都不用来公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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