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看不见的危机
虽然德川秀忠在第一时间就派出了大批医生前去看病，但已经77岁的他自知所剩之日无多，只是不断地劝说秀忠不要再这么费心了。
五月，本多家大少爷本多正纯从百忙之中抽空出来回了一趟家，并来到了老爹的病榻前，此时的正信已经是连起身喝水都做不到了，只能终日躺在榻榻米上。
正纯扶起了父亲，喂他喝了一点水，然后问道说：“爹您找我？”
正信微微地点了点头。
于是正纯又问是什么事。
“现在……现在幕府之中……除了将军……便是你最大了……”
这是一句实话，自从大久保派全灭之后，再也没有一个家臣能够和本多父子相提并论，正信病倒之后，正纯更是一揽全局，幕府中大小事务几乎都得先经他手，再交由秀忠。
所以正纯并不否认，点头称是。
接着两个人都沉默了，一父一子互相对着看了很久，本多正信那浑浊的眼睛慢慢地透出了一道犀利的光芒。
突然，正信伸出手来，死死地抓住了儿子的胳膊，压低声音并用极为严厉的口气说道：“你记住，等我死后，你切不能让自己的领地超过五万石，切切不可，切切不可！”
被这么一抓都有些犯傻了的正纯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是……是……孩儿明白……”
“你不明白。”正信说道，“你以为，当初赶走大久保忠邻，真的是我们两人所为吗？”
“回父亲的话，确实是孩儿让马场……”
“你错了！赶走忠邻的不是我们，而是大御所！”
“……”
“将军秀忠是一个宽厚且重感情的人……他和忠邻之间关系极为亲密……现在大御所已死……他是不会放过我们本多家的……只要……只要你低调处事……或许……或许我本多家还不至于家破人亡……”
“是，孩儿明白了。”
正信默默地摇了摇头，然后示意正纯扶自己躺下，便不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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