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有那一刻让覃子涵觉得这般痛与恨交集着的，过了他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好似是好久好久，又好似是很短，他已经无从判断了。
耳畔又传来了之前那个声音，魔幻般的询问直击内心他不敢揪出的东西：“陈小晓这样对你，事到如今，你恨她吗？”
恨吗？
覃子涵缓缓抬起了头，通红的双眼含满绝望。
他问着自己：“恨吗？”
问出来后脑海里闪现的是陈小晓朝他开枪的最后一幕画面。
心再次如锥骨般疼痛。
他的双眼似乎添加了一些名为“恨”的焰火。
当他双眼慢慢地盛满焰火时，手臂突然痛苦袭来，仅仅只是一分钟，一分钟，双眼继焰火之后迎来扑天灭地的绝望。
他突然大肆地笑了起来，笑声夹着难以描述的痛苦与绝望。
笑声仅一会便停了下来，他出口说：“恨如何？不恨如何？快要死的人恨了又有何用？”最后一句话他几乎是用尽力气自嘲绝望地大声说了出来。
中了一枪还能活？被丧尸划伤了没及时治疗能活？
再世神医恐怕也无能为力，所以他恨了也是无用。
乌雅落瞧着覃子涵的目光落在溃烂留着血的手臂，心里有了答案。
“不，覃子涵，你说错了。阎王还没那么快把你的命收去，你的恨也不支持你那么快地死去。”
“上帝给你关了一扇窗的同时也给你开了另外一扇。你仔细看看你的手臂。”
“手臂吗？呵呵，看了又能如何？快死了就是快死了，事实就是事实。”自嘲一笑，他踉跄地起身，然后转身，这一动作把停靠在他肩上的乌雅落甩了出去。
乌雅落借此飞到一个矮小的屋檐上落下。
遭人背弃，兄弟绝交，估计没人比他活得如此窝囊了，哈哈！哈哈！
死了好，死了一切烟消云散了！！！
他想得这般好，但到底他眼底的恨意和不甘出卖了他。
“事实不一定是事实，覃子涵你眼底的恨意和不甘出卖了你，想想离开你的兄弟，想想你的父母，想想那个女人背弃你时的嘴脸，你甘心吗？”
父母？兄弟？
随着这几个字传入耳里，父母慈祥宠溺的笑脸和蓝军如大哥般的关心话语闪现在脑海里。
最后是陈小晓绝情离去得背影。
绝望死灰的心慢慢地恢复了一点知觉。
“所以花费一分钟看看你的手臂！”
脑海里的画面和这句话仿佛带有一种魔音驱使着覃子涵慢慢地眼睛落在手臂上……
空气不知安静了多久，久到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一样，一句带着一丝傻子般的惊愕自问在空气中响起：“子弹打在了手臂吗？是不是？”
心跳有些加快，还未他细想，一句无情的话打断了他的一丝希望：“爱你的人不会绝情地朝你开枪打，也不会离开你，覃子涵别再痴心妄想和自欺欺人，那只是你命大！”
“是呀，我到底还在期盼着些什么，呵呵。”
空气再次恢复寂静，约莫过了几分钟，覃子涵自嘲绝望的话再响起：“子弹打在手臂又有何用？我之前被丧尸指甲划伤了，没能治疗，等待我的还不是死亡？”
“不管你是谁？是神还是鬼都不能改变这一事实。”
“被丧尸指甲划伤，病毒没蔓延严重前及时砍掉手臂还有活着的可能，我言至此，选择活着报仇还是死？看你自己。”
对，对，丧尸指甲划伤病毒没蔓延严重砍掉恶源活着希望加大。
似是这句话勾起了覃子涵记忆深处的末世常识，他眼里迸发一丝光亮，急不可待地查看他伤势，发现病毒已蔓延至他的胳膊肘，还没到严重到不可救的地步。
突然来的曙光照遍他的全身，曙光过后他猛然发现一个问题：“砍掉了手臂他没伤药还不是同死了差不多？”眼里的一丝光亮熄灭，心头涌上死亡的恐惧。
上天果然一丝希望都不给他。
希望，希望，希望！！
他好像抓到了什么，腾地抬头急急地朝四周寻找。
“谁？你是谁？为什么要费那么多心思点醒我，告诉我这些？你既然这么做，你肯定有办法救我的对不对？你出来啊，出来啊。”
“如果你选择活着，前面300米处宾馆后面有家小诊所，里面有你需要的伤药，还有想知道我是谁？明早到本市最大的连运超市来。”
乌雅落说完那句话后就朝任聂他们离去的方向飞去，她心里头对于覃子涵选择活着还是死亡已经有了底
“你是谁？”
覃子涵连续喊了好几声回应他的是寂静的空气。
没人回应，覃子涵颓丧地摊在地。
他抬头看着四周死静的街道和房子，还有地上到处散落着死人的肉块和分解的肢体，到处都是血迹，空气中可闻到血和尸体发臭的气味。
活着还是死？覃子涵此刻在内心深处这样问自己。
活着，是充满黑暗的未来，面对的是死灭的心、断残的臂和背弃的恨。
死，前尘往事，爱恨情仇一笔勾销，不用面对末世的残忍和过去的背叛。
好像死了更能解脱些。
不知什么时候在他想着的档口右手里拿了一把手枪对着心脏处。
手枪是当初那个叫任聂的人给他的那把。
闭上眼，手指慢慢地接近板机，那动作有扣动的趋势。
不若就这么死了吧，什么也不用面对了。
“扑通、扑通。”
他抱着死的决心扣动板机，扣动那刻突地闪现了他在世上最亲的那三个人的笑脸……
天快要黑下来的时候乌雅落很幸运地探到了任聂他们的去向，但因担心时间久了林清会出状况，只匆匆看了一眼他们在一片房宅处停车便飞回去找林清。
8月中旬早晨的这一天谁也没想到会猝不及防下了一场红雨，到连运超市的时候，乌雅落还是不小心被淋到了，雨到是那么地凑巧，惊喜也来得那么地凑巧。
一场红雨隔迟了即将组成三人队的另一个队友的见面，但却让乌雅落和林清有了变化，一尸激发了异能，一鸟变了异触发了本位面红包群新人礼得以化作了人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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