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语言的交锋
“就是这里？”宁雅看着面前的小巷问道。
“按照调查的信息，应该就是这里了。”周祁衍拿出手机看了一眼信息，确定的说。
“不过我们还要往里面走一段路，这是李护士之前租的房子，还没来得及退租。”周祁衍拉着宁雅的手边往巷子里走边说。
周祁衍时不时地提醒宁雅注意脚下的垃圾，仔细地放慢脚步可以让宁雅跟上来。
终于，宁雅和周祁衍到达了信息中描述的门牌号。
周祁衍上前敲了敲门，一时间没有动静。
周祁衍继续敲门，这次终于有人回应了，“谁啊？”
“你好，我们来找李护士。”周祁衍回答。
门终于打开了，出现在周祁衍面前的是一个大约二十七八的男人，他只拉开了一条缝，警惕的看着周祁衍，“李护士已经辞职了，现在不住这里。”
“我们是按照医院登记的信息过来的。”周祁衍不慌不忙的说。
“医院的人？”男人怀疑的看了一眼周祁衍和宁雅。
“对，医院最近有调查离职员工的生活情况的活动，如果艰难的话可以提供一定的补助。”周祁衍补充道。
男人听到补助就有些心动了，不过还是谨慎的说，“等一会儿啊。”就关上了门，想必是去问李护士了。
李护士也有些奇怪，她从来没有听说过医院有类似的活动，不过还是愿意试一试，虽然宁小柔给了她一张支票，但是她一直没有机会去提现, 现在又没有了工作, 生活的确比较艰难。
过了大概五分钟，男人再次打开了门，“你们进来吧。”
周祁衍和宁雅跟着进入了这间廉租房。
“你好，李护士。”周祁衍见到李护士的第一眼就认了出来, 不过现在的李护士跟照片上还是有很大的区别, 可以看出脸色憔悴了不少。
“你们好。”李护士看了看周祁衍两人，招呼道, “请坐。”说完就去坐到了刚刚开门的男人旁边。
“咱们的生活情况你们也看到了, 大概可以申请多少补助？”男人开口问道。
“不好意思，我们其实不是医院的人。”周祁衍干脆地说。
“那你们是来干什么的？”男人肉眼可见的脸色变差, “不相干的人就赶紧出去！”
“我们其实是来问一下李护士关于一个月之前她在23号病房接生的孩子的事情。”
“这没什么好问的, 就是一男一女。”李护士速度飞快地回答。
“那到底是谁生了男，谁又生了女？”周祁衍继续问道。
“就是，就是孙女士生了男孩, 就是这样。”李护士说完就紧紧抓住身边男人的手，害怕的低下了头。
“你什么意思？小丽都已经说了，还有什么好问的？”男人生气的说。
“关键是李护士说的是真的吗？”周祁衍继续问道。
“这关你们什么事？你们是警察吗？凭什么这样逼问普通公民？”男人并不示弱。
“正是我们还想给李护士一个机会，所以现在问的人是我们。”周祁衍说道。
“嘿，你哪来那么大的脸？还给个机会？”
“看你们的年纪也不大，应该知道现在对于人口拐卖抓的很紧吧？判的重的话可是死刑。”周祁衍不慌不忙的说道。
“这关人口拐卖什么事？”男人还有些不以为然。
“李护士应该知道吧，虽然另一个产妇不知情, 但是孩子是不是被换了？如果警察介入的话，查不查的出来是否存在金钱交易？这是不是拐卖人口？”周祁衍解释道。
听了这话，对面的两个人沉默下来，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事情的严重性。
“你们都已经知道了。还来问什么？”男人薅了一把自己的头发。
“我们来是想确定一下事实，顺便给你们提供一个改过的机会。”
“小丽都已经辞职了, 现在医院的事情跟她没有关系。”男人仍然不想屈服。
“不需要李护士出面，我们只需要李护士写一封证明信。”
“这……”男人有些迟疑, 只是这样的要求他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但是李护士并没有任何动作，对于周祁衍的建议无动于衷。
宁雅想了想, 对着李护士说，“李护士, 相信你当初选择护士这份职业还是对于治病救人有着自己的原则的，对吗？”
对面没有反应，宁雅接着说, “看你们俩的相处, 相信不久以后将要结婚了。你想象一下，如果以后你有了自己的孩子, 但是在医院生产的时候被换了，你带着别人的孩子回了家，完全不知道自己亲生的孩子过得怎么样，是不是被打，被骂，被虐待，如果今后有一天你和孩子都知道了，将要怎么面对彼此？”
李护士的手颤动了一下，“不，不会的，那位孙女士应该不缺钱，看样子也对儿子盼望很久了，相信孩子过得应该不错。”
“但是生活是只跟钱挂钩吗？孩子从小缺失的感情和陪伴怎么办？随着孩子长大，肯定会有人发现他跟爸爸妈妈长得不一样，到了那个时候，造成的伤害就无法弥补了。”
宁雅继续说，“我现在也怀孕了，深深地体会到孩子和母亲之间不仅仅依靠脐带连接，还有怀胎十个月之间的相处和感情，没有人有权利抹除这些。再说，那位孙女士因为性别就抛弃了自己的女儿，如果以后她有了自己的儿子，这个不是自己亲生的儿子要如何自处呢？”
“不会的，不会的……”李护士快要哭了，但是她仍然坚持着自己没有错，如果承认了自己的错误，就好像否认了她这一个月以来的良心折磨。
“李护士, 不知道那位孙女士给了你多少钱, 但是我得提醒你一句, 如果是支票的话，你得要小心了。据我所知, 如今孙女士家里败落不少, 那支票可不一定取得出来钱。”周祁衍直接点出了最重要的一点。
“不会吧？这都什么人呐？”男人气愤地说。
“小丽，快，把那支票拿出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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