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算了算了！你不方便说就不用说啦！这样吧，我其他作业全部都回家再说，先专心写卷子！”看出她的为难，李娟连忙摆手，然后拖过草稿本，握拳给自己加油，“这节和下节都是自习课，放学前我一定能写完！等着我！”
何春晓好笑看着她一脸的“视死如归”，摇了摇头，不再催她。
李娟的数学是真的不好。
如果说何春晓每做一题，就如同和一个久别重逢的老朋友见面，重新刷新了两人的好友度，那李娟就属于数学中的“花花公子”，每一个公式对她来说都是“过目即忘”，陌生得仿佛从来没见过面。
看着她吭吭哧哧的写题目，何春晓也没闲着，低头整理了一下草稿本，把写过的放到旁边去。
不知道是不是何春晓的话起到了作用，让李娟激发出了潜在的能量，这次她的试卷居然真的在自习课结束前五分钟内搞定了。
“厉害！”何春晓笑道，在下课铃声里拉过她的
“那个，何春晓，能问你道题目吗？”就在这时，从坐到位置后就没回过头的陈正杰忽然回头，有些不好意思的问她。
“题目？”何春晓一时没反应过来。
“哟！陈正杰，你也会有题目不会的啊？”坐在何春晓左边的顾丽丽立刻大声嚷了起来。
感觉到自己又成了所有人注视的焦点，何春晓心里微微皱眉。
90年代，还不流行什么小班机制，但是她们的班却是名副其实的小班：每个班只有三十多个学生。
按理来说，这样的人数，课桌间不会坐得太拥挤。
但是很可惜，他们的教室三十个平方不到。
所有人挤在这样的教室里，每列同学玩间的距离不到半米。
就在这样的环境下，偏偏还是由顾丽丽这个班里出名的大嗓门喊出来的话，立刻让所有同学都听了个清楚。
“哪道题？”何春晓没有理会以顾丽丽为中心开始辐射出去的“八卦光波”，而是表情平静的把陈正杰手里拿着的习题集拿了过来，“你最后没写完的这道？”
“是……是啊，不过你要不想说就算了。”陈正杰声音小的几乎听不见，伸手就想把本子拿回去。
“没什么。”何春晓换了只铅笔，在题目旁边的空白处虚指了指，“在这里帮你把前面得到这个的过程写出来就好了吧？”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这道题下面的空白部分，已经被陈正杰在右边写出了一半的答案。
何春晓看了眼就知道了，他后半部分都算的不错，只是怎么从已知条件得到X=3+34Z的，他算不出来。
按理来说，解题的过程肯定是从第一步开始的，但是陈正杰显然是刚才路过的时候看到了自己在写题，这才瞄到了中间这一步。
怪不得到现在才来问。
何春晓心里好笑。
他刚才肯定是绞尽脑汁，想把前半过程也推出来，只是死活都想不到，这才厚着脸皮转身问自己。
“是啊。你看你现在有时间没……”陈正杰低头继续小声道。
一边不好意思看她，陈正杰其实同时也在心里觉得佩服。
周围所有人都在议论他们俩，自己既然听到了，何春晓不可能没感觉，但是她却还是能这么冷静的和自己说话，一点尴尬的感觉都没有，真是太厉害了！
“这里，已知X是Y的2倍。对不对？通过这句，你看，这是不是说明，Z等于X再乘以……”何春晓一边说着，一边在题目旁边轻轻写下来，却发现他一直没说话，于是抬头看着他，“这几步听懂了吗？”
“什……啊！到这里我就知道了！”陈正杰连忙冷静下来，低头看看题目，然后眼睛一亮，恍然笑道，“我知道了！原来是这样！”
“那后面不用我再写了？”何春晓也松了口气，把习题集还给他，“刚才的过程我是用铅笔写的，建议你自己再多想想，擦掉再自己做一遍，效果好点。”
“谢谢你。”陈正杰看着她，沉声道。
“客气什么？”看他这么一本正经的，何春晓反而不好意思了，“举手之劳。加油。”
“不是。我不是说这个题的事。”陈正杰看着她动作利落的开始复习语文了，舔了舔唇，又解释道，“我是想谢谢你，之前的事情。”
何春晓动作一顿，抬头看了他一眼：“那就更不用这么说了。我帮的不是你，她当时也谢过我了。”
陈正杰愣了愣，这才明白何春晓的意思，于是挠挠头，转身坐了回去。
“哎，何春晓，他什么意思啊？你们之前认识？”旁边的顾丽丽刚才说话时何春晓就没搭理她，她本来也有些不高兴，不过看何春晓确实在给陈正基讲题，也就没再问了，现在又听到两人这样的对话，立刻兴奋的再次八卦。
“没什么意思。”何春晓对她笑笑，“都是同学，当然认识了。”
“哎呀！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顾丽丽却不放弃，继续追问道，“他刚才的意思是说你之前帮了什么忙吧？但是我一直坐在你左边，从来没看到你们说过话。怎么？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秘密？”
“真没什么。”何春晓给她看看自己的笔记，“我要开始复习了。”
看着她说完就开始轻声背诵课文，顾丽丽撇撇嘴，眼神一转，用笔戳了戳坐在斜前面的陈正杰。
陈正杰刚把何春晓的解题过程抄到本子上，正在找橡皮打算把习题集上何春晓的解题过程擦了，根本没感觉到顾丽丽。
顾丽丽眉头一皱，真的有点生气了，于是更加大力的戳戳陈正杰，同时也太高了声音：“喂！陈正杰！你怎么不理人的！难道你俩真的有什么秘密不能告诉别人的？”
陈正杰一慌，手里的动作也重了一点，一不小心手里的擦皮就擦到了桌上。
“什么秘密？你别乱说！”他惊慌的回头，皱眉低声道。
“不是秘密，那你们两个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你们都不敢说清楚？”顾丽丽挑眉，十分肯定道，“陈正杰，何春晓，真是看不出来啊，平时一副好好学生的样子，没想到你们背地里居然在谈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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