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生气？”厉珩军有些疑惑。
两人刚刚才走，何慧娟又故意没有压低声音，他不相信何春晓没听到。
“生气的是她，我和她的交情还没好到这也要陪她一起的地步。”何春晓无所谓的耸耸肩膀，“而且，他们刚才的提议可算是一份大礼，我现在心情好着呢。”
“你真要考虑？”厉珩军皱眉，“你刚才答应他们考虑不是缓兵之计？”
“多好的建议啊，我为什么不考虑？”何春晓笑问，就见他不光没笑，连眉头都微微皱了起来，显然不觉得这个笑话好笑。
“唉！你真是没有幽默细胞。”何春晓摇头，加快了脚步，“上车再说吧。而且我刚才可是没撒谎，我是真的要去见刘老师的，她之前说有事要说，让我今天下午两点后去教务处找她。”
“教务处？”厉珩军觉得不大对。
“是啊，所以我也有点担心。这两天学校放假，她不上班，找我完全可以在教职工宿舍，让我去教务处，估计事儿不小。所以这个可不能让他们看见了。”何春晓说着，两人已经来到车站。
这时正好是午休时间，医院附近本来也离市中心有段距离，她看看四下没什么人，于是摘下手腕的钻石链子：“谢谢你。这个道具可算起了不小的作用，没它刺激的话，他们肯定不至于这么冲动。帮了我大忙了。”
厉珩军知道送她也不会收，于是也没多说，干脆的接了过来。
他现在关心的，其实还是刚才的事：“你还没告诉我，关于他们的提议，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不会真的傻到相信他们的话，所以你究竟怎么打算的？”
“其实很简单啊，我说他们送我大礼，也是真的。你想啊，如果不是他们主动告诉我，我怎么能推测出何家康和李梅的打算？”何春晓看着公交已经到了，于是和他一起上了车。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厉珩军把她拉到里面靠车窗的位置，自己在外面坐了，才点头道，“你的想法确实不错。看你能这么冷静客观的做判断，我也放心点了。”
“放心？我以为你要骂我居然直呼我父母名字。”何春晓含笑看他。
“父母？他们配？”厉珩军毫不客气的冷哼出声，“单单以他们平时对你的态度，告他们坐牢都够了！”
“你知道他们从没打骂过我吧？”何春晓惊讶，她从来没在厉珩军面前抱怨过什么吧，他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语言暴力比一般的行为暴力更加恶劣。你可能还不知道，国外早已经把冷暴力作为家暴的一种了。我不知道你们平时在家里是怎么相处的，但是当着我这个外人的面，他们都能这么肆意的辱骂你，可想而知你平时是过着怎样的生活的。”厉珩军声音越发冰冷，如果他手里现在有木仓，何春晓怀疑他现在能直接崩了何家康几人。
“只有何慧娟。何家康和李梅演技还是不错的。”何春晓纠正他，企图缓解一下这让人窒息的气氛。
不过很显然，她失败了。
“真是迫不及待想看到你自由的样子。”厉珩军叹了口气，声音低沉，与其说是在对何春晓说话，倒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快了。完全的自由是谈不上，但是第一步就要迈出去了。”何春晓再次企图转移话题，“想不想听听我关于公司股份的打算？”
厉珩军果然没再继续释放冷气，而是用眼神示意她继续。
“其实这只是简单的算数而已。你看，何慧娟的意思是，何家康打算给我和她各15%的股份，我按照他们的计划行事，他们会确保我得到多5%的股份。是不是这样？”何春晓问。
厉珩军点头。
虽然唠唠叨叨了半天，但是那两人想说的也就这样而已。
“但是这话本身就经不起推敲。”何春晓说着，找厉珩军把之前忽悠过何家康几人的那个本子拿出来，随手翻到后面空白处写下一个数字，“如果照他们的话来说，那么事成之后，我可以拿到20%。但是，他们根本没有说，何慧娟在事成之后也只能拿到20%。你应该还记得，我当时问过陈富贵，怎么就能肯定何慧娟甘心手里股份比我少，他当时看起来是回答我了，但是从头到尾，他都没有真正的承认过，何慧娟手里，真的最终还是只有15%
。”
“你的意思是，只要何家康同意把给你的股份从15%提高到20%，他们就有把握，让何慧娟拿到同样，甚至是更多的股份？”厉珩军迅速明白了的她的意思。
“不错。”何春晓点头，“他们知道，我不方便直接询问何家康到底打算给我多少，更不好问他给何慧娟的份。等我知道了，恐怕合同都已经盖章签字了。到时候木已成舟，我就算再生气，手里的股份比他们少就得听他们的，再不甘心也不能拿他们怎么样了。”
“现在既然已经知道了，你打算怎么做？”厉珩军的表情也轻松了下来，虽然还不清楚何春晓具体的计划，不过他相信，以何春晓的聪敏，这点问题根本难不倒她。
“欲先取之必先与之。”何春晓收了纸笔，递回给他，“他们既然这么想要这股份，我就帮他们一把。但是呢，股份可不是零花钱，何家康想给就能给的。公司虽然是他的，何氏也还没有上市，权力相对集中，可这也毕竟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的地方。”
“你想从公司内部员工入手？你确定，能和何家康正面硬碰？”厉珩军迅速猜出了她的打算。
“不错，现在我是没办法和他正面硬碰硬。但是只要内部那两个高管给他一点压力，我相信我的计划就可以顺利进行。”何春晓说着，不怀好意的看了他一眼，“不过，为了我的赢面能更大一点，也为了答应你的股份最终不会落空，这期间恐怕还需要你继续在多配合我一段时间了，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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