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情急之中后退一步，顺手把铁锹往上一举，准备挡着猪毛的一铁锹。没料到猪毛一铁锹砍到一半便在半空停下了，然后将铁锹狠狠往地上一扔，气呼呼地吼道：“老文，你龟儿子！你又不要，老子打烂了又怎么了？你奶奶的竟然会为这个打我！”
“谁让你他娘的这么恶劣？！这些东西不要可以，但为什么一定要破坏？”
“……。。你……你……你管老子的，老子喜欢砸了，你怎么的？！”
“有老子在，不要了的就不准砸，你乱砸老子就砸你脑袋！”
“哎！老文，你龟儿子哪根筋不对？老子就砸了那么个不要了的东西值得你这么来打我？”
“你娘的！老子跟你说了无数次了，进墓只准取自己要的，不要的不要破坏，你娘的缕教不改，你不该挨打么？老子打得少了！”
从小到大这么多年了，从来不曾翻过脸，此刻我为了这么一件不需要的陶几给猪毛翻脸，他始终是一脸的不可思议。望着我，又大气不停地喘，看看我后又把头回过去望着墓壁，好一阵后才回过头来，我瞟了他一眼，竟然看到了满脸泪痕。
我一愣，没想到长这么大了没见过猪毛流泪，这回看到了，竟然是被我给一脚踢哭的。
我也觉得自己有点过分，将铁锹往地上一扔，慢慢走过去，挨着猪毛蹲下，看着他，无话。
猪毛很委屈，双肩在不停地抽，眼泪像开了闸的水不停往下淌，那委屈看起来象个被惩罚得过了头的小孩子。看我望着他，猪毛哽咽着说：“老文，老子要跟你断交，你为了这么个破玩意儿敢打我！呜呜呜……”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能这么傻傻地望着他。
猪毛还是气不过，从地上爬起来，走过去把铁锹提了起来，照准刚刚被他砍断的陶几就是一阵猛砍，嘴里还大哭着喊：“来嘛，老文！你龟儿子把我砍死嘛！来嘛，砍死我！老子就砸了，老子不想活了！”
我只能这么傻傻地望着他，看他把那张原本完美的陶几砍成一堆烂砖头。
我看得揪心，但又不能再说什么，只能傻傻地望着他，看他砍完陶几一屁股坐在地上。
很久，我们都没说话，猪毛也没有哭了，自顾自地掏出烟来点上，深深地吸上一口后把头偏在一边，瞟也不瞟我一眼。
我觉得无趣了，站起来，走过去。挨着猪毛在地上坐下来，死盯着猪毛。
猪毛余气未消，继续将头往一边偏，直到偏得屁股朝着我，看样子没打算理会我。
我伸出手，从后面把他的脸捧起，强迫地扭了过来。猪毛拼命反扛，没有成功。
我盯了猪毛一阵，说：“也别发那么大的火，我就踢了你一脚，你却把这东西弄成了碎瓦片，算是报复了吧？”
猪毛从我手里用里挣脱，继续把头偏在一边，没理会我。
我觉得我得厚着脸皮去消他的余气了，说：“烟呢？你一个人抽？我没烟了，发烟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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