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黑你？”即便隔着电话，也能感受到范诺诺的震惊，而且，那不断的咳嗽声，说明她正在享受美食，此刻似乎噎住了。
范诺诺离开医院，两人便失联了。挂断黄颖儿电话之后，白小海尝试使用微信电话联系范诺诺，居然成功了。
简单询问几句之后，白小海直奔主题，希望范诺诺帮自己。
“事情是这样的……”白小海苦笑，将自己现在的处境描述一遍，顺便提到郭芳的事情。
“我知道郭芳的事儿，挺惨的。为了儿子活命，她选择最笨的方法。等我知道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你全知道？郭芳为了儿子，又是怎么回事儿？”
“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昨晚，唐鸿雁告诉我的！”
“唐——你母亲？”一时心急，差点儿说错话。范诺诺可以不尊重唐鸿雁，自己则不能。以唐鸿雁的本事儿，想弄清楚几个外国人的身份并不难。
“好像是什么组织，不知为何，控制了郭芳的儿子，然后让郭芳陷害你！”
“陷害我？”虽然心里有点儿准备，亲耳听到的时候，还是有些难以置信，“绕这样大的圈子对付我？那个什么组织，未免太高估我了吧！”
“你不是普通人！”电话那头，范诺诺放下筷子，神情有些黯然的提醒，“小海，我不傻！”
“——”白小海沉默了，神情有些尴尬，却又不知道应该如何解释。
从认识范诺诺开始，两人还算投缘。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一起经历的事情却不少。范诺诺的性格豪爽，她在乎的人，都会掏心掏肺的热情帮忙。
可是，面对这样的范诺诺，自己却不能坦诚相待。
不知道范诺诺身世的时候，白小海还敢口无遮拦的讲述一些事情。现在，知道唐鸿雁的身份之后，白小海哪里还敢胡言乱语。
“不提这些了！你说吧，让我怎么抹黑你？”范诺诺率先打破沉默，爽朗转移话题，“*女学生，还是*少妇？”
“咳咳——这可不行，太香艳了！换一个！
“涉黑？虐待父母？体罚学生？给校领导送礼？”
“这些是不是太严重了？违法了吧！”
“故意泄露考试题，教学成绩有水分。工作不积极，高二七班隐藏了很多问题！”
“嗯！这些差不多！不能违法，也不能牵涉到其他人。当然了，程度也不能太重。哦，对了，太轻也不行。那些记者采访之后，肯定会编出很多乱七八糟的消息。你负责抹黑我，一定不能让我出名！”
“白小海——你确定自己脑子没问题？”范诺诺气乐了，“很多人都想方设法出名，你可好，居然想抹黑自己。对方既然想捧杀你，那就随它去，我就不信，白的还能说成黑的！”
“你知道捧杀？”
“废话！这种无聊的游戏，我初中的时候就会玩儿。如果我没猜错，你肯定得罪了大人物。发动如此多的媒体宣传报道你，花费肯定在百万以上。当然，也有可能某个富家女看上你了，好心让你出名。”
“不会吧！二十几家媒体，需要上百万？”
“五万块钱，你只能买动一般记者。编辑，主编，副主编，台长，副台长，都需要打点。二十多家媒体同时为你抬轿子，你又只是普通人，不花高价，谁愿意报道！”
“也对！”白小海恍然大悟的点点头，“不管那些了，反正我不想出名。你按我说的做，一定要压住那些虚夸的赞美文章。我可不想闹得满城风雨！”
“好嘞！包在我身上！”
“挂了！”
“喂——嘟——气死我了！”范诺诺郁闷的嘟囔几句，吃光盘中美食，哼着小曲起身，开始抹黑白小海的大业。
……
“你个死孩子，怎么回来这么晚？快点儿吃饭，等会儿一起看直播。”
“哥，咱家来了好多人呢，一个美女姐姐夸我长的可爱，还说我长的像童星呢！”
“儿子，老爸店里忙，在店里看直播了！嘿嘿，臭小子，真厉害啊！有面儿！”
……
记者走了，家里却不安静。院子乱糟糟的，房间里的家具也东倒西歪，不知道的，还以为家里被抢了。
从走进房门开始，母亲、妹妹便絮絮叨叨的讲述，满脸的骄傲。甚至，连老爸白峰都打电话祝贺。
今晚会不会直播，白小海不敢确定。但不管真假，吃晚饭，自己陪着老妈看电视，那是肯定了。
崔晓华心情不错，饭菜也比以前香。也许真饿了，白小海足足吃了三碗米饭，这才恋恋不舍的离开座位。
时间还早，打声招呼之后，白小海独自上楼洗澡。
“哥，洗白白，看直播！”
“快点儿洗，别错过直播！对了，你把摄像机拿下来，一定要录下来。等你结婚的时候，循环播放！”
“——”白小海咧咧嘴，简单应付几句之后，快步冲进房间锁住门。
夸赞变成咒骂，荣誉变成抹黑的时候，老妈和妹妹肯定会伤心的。可是，这肥皂泡一样的夸赞，还是早点儿戳破比较好。
“怪我！对不起！”对着镜子，白小海挥舞着拳头，双眼迸射着淡蓝色的异样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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