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上次无意识相比，这一次，白小海很清晰的感受到灵魂世界的存在。
蚕豆大小的灵魂系统，在魂念小人凝结而成瞬间变得无比扩大。这种感觉很巧妙，那种先前还在门外，下一秒，便已经在门内的惊诧感觉很晕眩。
灵魂系统凝结而成的世界，有天，有地，有光秃秃的*，有深沟浅壑。只是，这里没有光亮。即便那淡蓝色的气息释放一丝亮光，这里的一切都好像笼罩着一层雾，虚幻而又真实，真实却又捉摸不定。
孙尔正在睡觉，魂念小人瑟缩着身体倒在地上，双手，双脚蜷缩着，像一条即将冻僵的野狗。
“蓬——”
化身成魂念小人的白小海，抬起脚蹬踹孙尔，表情冷漠，眼中没有一丝一毫的同情。
“啊——”
孙尔的身体轻飘飘的，惊恐中睁开眼，身体飞出很远，下意识准备逃跑。瞧见是白小海的时候，又乖乖飞了回来。
“哼！”俯瞰孙尔的魂念小人，白小海有种错觉。此刻的自己是巨人，孙尔则是一只随时都可能殒命的蚂蚁。甚至，有那么一瞬间，白小海很想将孙尔住在手里，用力，捏爆孙尔。
这种暴力残忍的想法，以前从未出现过。一声冷哼，稍稍平复心情之后，白小海的魂念小人张嘴质问。
“田大壮是怎么回事儿？”
“啊——不是田大宝吗？”自从上次相见之后，孙尔一直胆战心惊的活着。上次被白小海吓唬够呛，最近几天，孙尔心情格外矛盾。
希望白小海出现，又希望白小海永远也不要出现。
现实的生命已经终结，曾经的孙尔不可能死而复生。如今侥幸还有残魂活着，已经足够幸运了。
这几天，孙尔想明白了，如果白小海出现，自己一定要提出请求——求白小海帮忙，在现实中找一个灵魂即将死亡的躯壳。如果能够夺体成功，自己还有活命的机会。
只是，孙尔也清楚，这种可能性极低。
从白小海的种种表现推断，白小海还不明白他拥有的灵魂系统多么逆天。上次，自己幻化成猎狗攻击白小海，只尝试一招便失败了。
如果白小海生气，完全可以消灭自己的残魂，让自己永远都没有开口的机会。
自从白小海的魂念小人出现之后，这个世界的气温降低数度。以前，白小海魂念小人没有出现之前，这里的温度适宜，身体也好强壮。
上次偷袭之后，也不知道怎么了，魂念小人越来越虚弱，甚至，随时都可能魂飞魄散。
白小海来了，在自己昏睡的时候出现，刚才那一脚很愤怒，甚至，他的眼神之中释放着杀意。
这还是自己认识的白小海吗？
那个心地善良，单纯快乐的白小海，他怎么会拥有如此可怕冷漠的眼神。
哀求到了嘴边，然后又硬生生咽下去。听到白小海的询问，孙尔很努力的思考，却依然想不起田大壮是谁。
“废物！”瞧出孙尔不知情，白小海的目光变得更加无情，甚至，魂念还生出上前踩住孙尔脑袋并狠狠碾碎的想法。
“我真不知道啊！呜呜——呜呜——”
孙尔害怕了，想逃跑，想躲避开那杀人的眼神。可是，这不是现实世界，这里的一切都属于白小海。只要他愿意，无论自己躲在那里，白小海都能轻易的找到自己。
孙尔哭了。
魂念的脸上没有眼泪，可是，那哭声很像，甚至，孙尔还抖动肩膀，拼尽全力表达自己的凄惨和可怜。
孙尔哀求着，试图获得白小海的原谅。
可是，下一秒，腰部一紧，白小海又像上次一样，那只大手狠狠的捏住自己。
大小是相对的。
小拇指高度的白小海，在这灵魂系统凝结的世界里，却像巨人一样强大。
孙尔想过反抗，拨开白小海的大手，寻一处白小海发现不了的地方，苟延残喘的活着。
报仇？
开玩笑吧！
保命还差不多！即便大量智商随诊身体毁消失，孙尔依然很清醒的知道，自己已经永久的失去话语权。
现在不能，将来也会拥有，想要活着，只能看白小海魂念小人的态度。
一念生，一念死。
这种高出他人一等的感觉，不正是以前的自己最喜欢的吗？以前自己这样做的时候，从未想过承受人的心里想法。只要级开心，便可以随便碾压任何人。
可是，现在——
不对比就没有伤害，这样一想，孙尔哭得更加离开了。
“再哭一声，我立刻捏碎你！”
“——”顷刻间安静了，孙尔抬起头，憋着嘴，“主人，你问吧！”
“主人？”
“是呀！上次我错了，主人耐心教育我。从那一刻开始，你便是我的主人，我是你忠实的奴仆。主人想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主人让我对付谁，我便对付谁。”
“我说过？”
“主人当然不会这样说的。你长的这么帅，又有观音菩萨一样的心肠。你是可亲可敬的人民教师，每天都做着重塑灵魂的工作。我虽然不喜欢读书，却最尊敬教师。主人，你就是我的偶像，你是日月，你是珠穆朗玛峰，你是火烫的太阳，你是……”
孙尔搜肠刮肚，将自己知道所有溢美之词都朗诵出来。
恭维，谄媚，讨好！
很丢人吗？
不！
为了活着，即便学狗叫，孙尔也会欣然前往。
“闭上你的臭嘴！”
心里一阵阵恶寒，却又拿孙尔毫无办法。如何处理孙尔的残魂，白小海还没想好。孙尔既然威胁不到自己的安全，那就让他暂时活着。
作为世家弟子，孙尔的本事虽然很一般，但对魂者世界的了解，远比自己通透。
“你与罗伯茨是怎么认识的？听清楚，老老实实的交代，如果骗我——哼——”
“不敢骗！万能的主人啊，我恨不得变成一条狗，整天跟随着你四处征战。男子汉大丈夫，说话就要算话。你放心，只要我知道，便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停！”迫不得已，白小海再次冷着脸打断，连忙问道，“你与罗伯茨是怎么认识的？罗伯茨到底想要什么？还有，既然单旭东没死，以你的推断，单旭东会躲在哪里？”
“还有，田大宝以前听命于你，为了控制他，你肯定使用了一些手段。如果让你找田大宝，你有几成把握？”
……
一口气提出十多个问题，白小海讲完之后，孙尔连忙一一作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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