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山安不知道用什么来表示自己现在的心情。
柳暗花明？
意外之喜？
无心插柳？
《北河纪元》的剧本非常不错么？
狗屁！
这剧本离不错还远着呢！
他之所以这么说，只是为了接下这个剧本罢了。
周山安早已经不是那个能硬钢投资方的周山安了，这几年来的不如意已经打磨掉了他的脾气。
再不挣钱，他连女儿都养不起了。
可惜前些年闯出去的名头让很多投资方对他望而却步，就算他主动找过去，也因为名气不再而屡屡碰壁，这几年一直是接一些小投资剧本撑着。
然后他就接到了幻科的邀请。
那六位数的薪酬让他动心了。
但这也让他内心陷入了挣扎。
这部电视剧的投资是八位数！
他知道，能下这么血本的投资方肯定不好相与，不可能答应自己那么多“无理”要求。
可自己还有选择的余地么？
他最终选择了接受，也做好了面对一些情况的准备。
比如大量资金用来请流量小鲜肉，生硬地植入广告，投资方时不时掺和一脚等等。
周山安觉得，今天说的这几句话是当导演以来最违背自己本心的几句话了。
只是没想到，自己都放弃了那些要求，幻科却主动把它们又塞回了他的手上。
难道这世界真存在傻子？
“周导？周导？”
何天叫了几声，周山安这才从回忆中清醒过来。
“不好意思，人老了，总爱走神。”周山安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何天礼貌一笑，问道:“那，周导，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周山安合上了合同，笑道:“很高兴和你们幻科合作。”
如果有什么不让他满意的话，那就是剧本一般，很难把它拍好。
但完全可以把这当成一种挑战啊！
周山安逐渐冰冷的心也再次热了起来。
郭长歌也总算从点头机器状态挣脱出来，伸出手道:“周导辛苦了，以后就拜托你了。”
周山安心情一好，整个人也变得活泼了起来，一直把郭长歌三人送到了楼下，这才依依不舍地挥手告别。
车上，郭长歌有些好奇地问道:“老何，你怎么给他那么多权力，到时候把剧本改的面目全非怎么办？”
何天答道:“总要有些改编的，不然剧情和原著一样，又有什么期待感，而且那些权力又不是不受限制的。”
他嘿嘿一笑:“周山安的要求必须得合理啊！而合不合理，不是我们说的算的么？”
郭长歌恍然大悟，也嘿嘿笑了起来。
小乐坐在后面瑟瑟发抖。
当老板的，心真脏！
……
“你遇到那个游乐场那个小女孩了。”
回到家后，郭长歌就把今天这事告诉了陈果，后者很是惊讶。
陈果问道:“你没看错吧？这么巧？”
“那女孩抱着一个黑猫玩偶，这要是还能认错，那才是真的巧。”郭长歌笑道。
“那么说，当时那位大叔就是这部剧的导演了。”说到这，陈果心里不免有你的忐忑，“他不会故意为难我吧？”
郭长歌被陈果逗笑了。
“都多大人了，他还能计较这个事？那得有多小心眼。”郭长歌一脸无所谓道，“而且我今天去他都没认出来我，你放心好了。”
闻言，陈果也放下了心，然后开玩笑道:“事是你惹出来的，周导要是真小心眼，你可就得赔罪了。”
“这事一次你情我愿的交易好么？任谁也说不出来什么！”郭长歌强词夺理。
陈果被逗得咯咯直笑。
“你呢？试镜准备的怎么样了？”郭长歌忽然问道。
为了让别人少些闲言碎语，郭长歌也就没想直接把陈果塞进剧组，而是按照正常的程序走，到时候他跟周导说一声就好了。
虽然知道自己内定了“王童童”这个角色，但陈果依然准备得非常认真。
不然到时候差距太大，但依然被选上，不就明摆着说有内幕么？
她可不想让幻科因此惹着非议。
“准备好了！”
郭长歌摸了摸她的头，笑道:“加油！”
陈果提前拿了剧本，准备时间充足，而且自己还让原著作者红牛加汽水跟她解释了一下“王童童”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加深了她对人物的理解。
其实他都觉得有些多余。
自己是投资方，一个小角色导演怎么也会卖个面子，到场的原著作者红牛加汽水还唯自己马首是瞻，这要是选不上，那真是见鬼了。
“要不，”郭长歌突然提议道，“你在我面前演一下，以防你到时候紧张。”
陈果一听也觉得有理。
无论自己连再多遍，也没有在人前演一遍有用。
陈果有些脸红道:“那先说好了，你不许笑我。”
“你放心！”郭长歌举三指发誓道，“我是受过专业训练的。”
陈果这才拿起剧本，问道:“我先演什么？”
郭长歌想了想剧情，说道:“就王童童出场的那一幕吧！”
陈果点了点头:“好！”
她深呼吸一下，调节了一下情绪。
郭长歌立马正襟危坐，摆了一副非常认真的表情。
下一刻，陈果摆出了一脸凶狠地表情，手空握着，朝着空气狠狠地挥舞了几下。
这是王童童刚出场的时候，性格相当刁蛮，动不动就会鞭打下人。
陈果的表情夸张了一些，但作为新人已经十分不错了。
她继续着自己的表演，恶狠狠地说道:“我的灵兽要是出了什么问题，你就死定了！”
她对着不存在的下人又补了几脚，这才满脸怒容地离去。
“小姐，老爷叫你过去。”郭长歌尖着嗓子说道，想扮做丫鬟和陈果对戏。
可陈果丝毫不给面子，噗嗤一下就笑了出来。
“你干什么？”陈果笑得肚子疼。
郭长歌摊了摊手，解释道:“这不是给你对戏么？”
“那你告诉我一声啊！”陈果嘟着嘴道。
郭长歌理直气壮道:“我这是锻炼你随机应变的能力。”
陈果白了他一眼，问道:“先别说这个，我刚才演得怎么样。”
“不错啊！”郭长歌拍了拍掌，赞叹道:“动作完美还原了人物的刁蛮任性，骄横的语气更是突出了人物的养尊处优，最后的背影完全让人物得到了升华！”
陈果锤了郭长歌一拳。
“你当做阅读理解啊！说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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