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是无用的。
邢成文最后倒是知道悔恨了。
好好一个大男生，脸皮也不要了，哭着说自己知道错了，请求黎悄大人有大量，可以放过他。
黎悄：“？”
黎悄微微一笑，毫无感情：“原谅？你做梦？”
邢成文心脏用力颤动了下，脸上神情龟裂。一时之间连求饶的说辞都说不出了，瞪大了眼睛，心神俱灭。
省一中的校领导也怔住了。
说真的，邢成文求饶时，他还打好了感谢的腹稿，夸一夸黎悄大度，谁能想到这女生拒绝得如此爽快，她就不担心节目播放出去后，遭人诟病吗！
“黎，黎同学。”想着到底是个优秀的苗子，邢成文的班主任实在不舍得放弃，“成文他真的知道错了，他已经获得了南大的保送资格了，现在开除是不是不太好……”
“保送？”班主任不提，众人还不知道这个事。如今一说，叶荣正嘴角一抽，火气就上来了，“这种学生能保送？”
“不，不是。我的意思是……”方醒悟自己捅了个篓子，班主任脸色大变，“保送这个……”
“录取他的是哪个老师？”叶荣正冷冷一笑，现在就想打电话去南大，骂他们个狗血又淋头，“我打声招呼。”
班主任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颤颤巍巍：“什、什么招呼？”
“取消保送资格。”
“……”
“取消”这两个字一出，邢成文又是一阵天旋地转，恍惚间只觉得自己真的要晕过去了。又气又急又悔恨，各种负面情绪扭转在一起就成了最无能的发怒。
他落得现今的下场，都是谁搞出来的？
都是因为黎悄这个臭丫头！
“不就是抄袭了下论文么！有什么了不起的。”顾不得镜头还在拍摄，邢成文扑上去就想揍人，“为什么要将我赶尽杀绝！！你可真狠毒！”
他扑过来的速度快，贺宴沉挡在黎悄身前的速度更快。
手一抓邢成文的拳头，脚对着他的膝盖，猛然一使力，邢成文一瞬间就察觉到了剧烈的疼痛，腿一软，嚎叫一声重重地跪了下来。
突变来得太快，众人愣了愣，这才回过神来。校长和教导主任还顾着形象，十四班的同学简直想打人了。
“说开除的是我悄姐吗？不是！是你家主任！”
“取消保送的是我老大妈？不是！是你污蔑了叶老！”
“有这种下场完全是你咎由自取，狗都活得比你通透！”
……
十四班这群学生都是跟齐岸学的，一个个的，嘴巴毒得很。偏偏还叫人无法反驳，真真气死人不偿命！
省一中的教导主任再也待不下去了，气恼地瞪了班主任一眼，甩袖离开。
他一走，班主任也只能拉着邢成文离开。
记者好想追上去，可又不舍得黎悄这边的后续，一时间左右为难。追不是，不追也不是。
“去吧。”黎悄贴心得很，“采访的机会，我会给你们留一个。”
算计她？不知悔改？还妄想她温柔？
对不起她坏得很。
“谢谢黎二小姐！”
千恩万谢地跟黎悄告别，电视台的工作人员跟追八卦一样旋风冲出去，直把邢成文等人吓得不行，再也没有来时的意气风发了，狼狈得不行。
“叶老师。”烦人的离开了之后，贺宴沉转而看向了身侧的叶荣正，唇角微勾，“借一步说话？”
叶荣正：“……”
良久没听到贺宴沉正儿八经地喊他老师了，只是一喊，叶荣正就知道有人要遭殃了。
“好，哈，哈哈。”
讪笑着出了教室，除了黎悄，其他人也不敢追上去。剩下的斯切尔教授还在缠着黎悄。
“我可以给你写推荐信。”
“一个月，不，最多一个礼拜，你就能等到斯坦福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学费全免？再加上生活补贴？有奖学金的！”
黎悄不为所动：“没兴趣。”
斯切尔教授的严肃人设都快崩不住了：“为！什！么！”
“英语不好。”
众人：“……”英语不好，你怎么写的全英论文？
“我对留学没兴趣。”见众人一副见了鬼的样子，黎悄轻叹一声，勉强做了个让步，“不过，学术探讨是可以的。”
“……行，行吧。”咬咬牙，实在是惋惜得不行。得不到一个优秀的苗子，斯切尔教授挺痛彻心扉的，“那你论文要尽快给到！”
让一个数学大拿亲自审稿，这是何等的荣幸！
校长等人要羡慕坏了，偏偏黎悄轻描淡写得紧：“OK。”
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又酷又痞，叫十四班那群渣渣又忍不住想捧脸尖叫。
妈的，这也太帅了吧！！
**
论证过程都有了，写个论文还不简单？
孪生素数猜想的论证在三天后横空出世，这次数学上的大进步不仅成了学术界的狂欢，与此同时，还有平日里不关注学术的普通人。
“是一中的一名高中生论证出来的。”
“我知道，是黎家黎二小姐，她还获得了国际奥数金牌！”
“报道上说，本福特定律也是她论证出来的……”
“本福特定律”这个专业名词一出，众人总觉得熟悉得紧。老半天终于回忆起，是什么时候听到过的。
这个定律，之前不是说，是省一中的学生论证出来的吗？
“对于邢成文同学论文抄袭的事，我感到非常痛心。”评论的风向又变了，电视上，主持人痛心疾首，“学习之前最重要的是学会做人！我认为这是教育的失败，一定要引起社会各界的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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