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暮野愣了一下，仿佛从梦魇中骤然清醒一样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春梨见他松手，如得救般逃离了他的桎梏，抓起掉在地上的校服披在身上，快速跑到到角落里缩成一团。
陈暮野只是用余光轻轻扫了她一眼，并没有阻止她。他接起电话的时候平稳了一下气息，尽可能听起来若无其事：“喂，怎么了？”
“暮野，”白雪姬听到他的声音就开始哭，“怎么办，我现在在医院，刚刚陪苏沐清办完出院手续，结果他刚出医院大门就晕倒了。”
“你别急啊，”陈暮野焦急地说，“苏沐清他不会有事的，估计是病还没好强行出院才会这样。你先陪着他，我马上赶过去。”
说完他挂断电话，匆匆往外走去，却没想到原本蜷缩在角落里的春梨却追了上来。
“怎么了，是不是苏沐清出了什么事……”春梨怯怯地问，看起来很害怕他的样子，却因为担心苏沐清，还是跟过来了。
“不关你的事。”陈暮野冷冷地说。
“我……可以和你一起去么，我也想去医院照顾他。”她不敢伸手碰他，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声音抖得像秋天的叶子一般。
陈暮野冷漠地看了她一会儿，终于缓缓开口：“姜春梨，你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在这个教室里说话的时候，我对你说过什么。”
春梨瑟缩着摇摇头。
“我对你说过，不许靠近苏沐清，否则我就对你不客气。你还记得么？”他一字一顿地说。
她愣了一下，难过地咬了咬嘴唇，表示默认。
“那么现在我再认真地说一次，”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目光是那样的厌恶，“从今天开始，不许你再接近苏沐清，更不许你再接近白雪姬。像你这样卑鄙又肮脏的人，不配靠近我的朋友。”
说完他在她面前重重关上门，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
春梨回到家时，已经晚上八点了。她打开门，屋子里面一片漆黑，爸妈果然又没回来。
之前的几个小时，她一直站在苏沐清家楼下，盯着他家的窗户。因为陈暮野的警告，她不敢去医院找他，也不敢打电话给白雪姬问他的情况，只好待在那里等消息，可是窗户里的灯光却始终没有亮起来。
看起来，今晚苏沐清是不会回来了，那个传说中的跨年聚会，她也注定没有机会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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