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墓园回来后, 云暖就回房睡觉了。
裴眠知道她心情不好, 让她去休息。自己去厨房把汤煲上, 又去书房处理了一些需要签字的文件，忙完看看时间快到晚饭了，云暖还没动静，他就去卧室看了一眼。
云暖还在睡，裴眠正打算挤上去，忽然看见云暖的手机亮了。
他不想吵醒她, 自作主张的帮她接了。
“喂……”
对面传来的男音让程娇愣了一下，怎么也没想到会是个男妖。
“你是谁？”程娇问。
裴眠皱了下眉, 她打云暖的电话, 不知道云暖是谁？
“你是谁？”裴眠忽然想到他是代云暖接电话, 对方可能不知道他。
程娇：“裴先生？”
她听出来了，虽然跟裴眠只有一面之缘, 但她却记住了他的声音。
“程姑娘？”
“对对对。”程娇欣喜裴眠这个老派的称呼, “您怎么拿着这个手机？这是您的？不是吧？还是您朋友……”
程娇说了一会儿, 发现手机上早就显示了通话已结束，她空对着手机说了一大堆。
裴眠厌烦程娇的声音就把电话挂了。这人打什么主意他知道，有点后悔给云暖造身体的时候没能精致一点, 但当时他已经用了他能找到的最好的材料了。
“怎么了？”云暖醒了，睁眼看到的就是裴眠神色忧郁的坐在旁边，手上拿着她的手机, 她猜他可能帮她接了电话。她不怎么在意, 但却奇怪是谁的电话让他有这样的反应。
裴眠看了一眼云暖, 欲言又止。忽然感觉一痛，定睛一看，云暖把手伸到他大腿内侧，拧住肉转了个圈。
裴眠：……
谁敢这么对他？也就是她，怎么着他都得受着。
“有件事我想告诉你。”裴眠道。
“嗯。”云暖没打断他，心里却在想傻子都能看出来呀，赶快说吧。
话虽如此，她却把头放在他腿上，一觉醒来能看见他太好了，报完仇一身清爽，有空去捋以前的事情，越捋越觉得他做的不比陈思贤少，大概除了父母，就数他对她好了。冲着这份恩情，她都得对他好。
是人是鱼又打什么紧？人还不如鬼呢！
裴眠本来要开口了，忽然感觉她脑袋在他腿上蹭了两下，酥麻感从大腿传到大腿根，又顺着脊椎电流一般上传。
裴眠：……
“怎么了，说呀？”云暖不是没看到他骤然聚光的眼神，故意逗他。其实她不觉得有什么打紧的事儿，反正都有他。她这一路过来没想过指望谁，现在竟奇怪的依赖起他来。但她不觉得有什么不好，她现在心态变了，虏获的男人不就是给自己用的吗？要是像对待陆峥一样捧着，指不定哪天捧出去就没了，就得牢牢把他抓手心里，只供自己驱使。
“暖暖，你是不是勾引我？”裴眠眸光一沉扑上床，手撑着悬在她上方，看她眼底水波荡漾，几乎把持不住自己。
“你说呢？”云暖用腿勾住他腰。
“听说我。”裴眠倒吸了口气，然后在先吃了她还是先告诉她之间疯狂摇摆，最终理智占据了上风，他怕完事再告诉她几天之内他都上不了床。
“你的身体有些不完善，我原来也是打算寻到合适的材料就给你替换掉，慢慢的让你变成和我一样。”
“变成鱼？”感觉有点不适应啊，不过她可以努力。
裴眠看出她迟疑了一下，刮了一下她挺翘的鼻子：“不是，是神，你想什么形态都可以。”
等等，云暖推他从床上坐起来，她一直以为他是条有魔法的人鱼，神是什么玩意？世上真有神？
呃，他以为她早猜到了。所以她跟他在一起都不管他是什么的？
裴眠心里甜甜的：“你以前是不是飘过一段时间，像在某个单独的空间，而别人都看不见你？”
云暖哪知道他会脑补那么多，而且他问的认真，点头：“嗯。”
那是一段奇怪的经历，她本身是无神论者，所以并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还有有意识，而且别人都看不到她。
裴眠：“那是你的灵魂。既然有灵魂，就存在管理灵魂的地方。三千世界，每一处都有专司其职的管理者，我和我的家族就是其中一份子。”
随着裴眠科普，云暖像打开了新世界。她问题也层出不穷，裴眠却没保留，一一解答。直到云暖肚子咕噜了一声，两人才发现早就过了饭点。
于是换到餐厅，边吃边说。
这时，裴眠已经没有像原先那样难开口，略带严肃的道：“因为当时我能找到的材料有限，填补了一些等级较低的材料，至于会有什么后果，因为没有危及你的性命，也就没有过多的考虑。结果导致你每个月都会同锦鲤一样排卵。”
云暖静静听着，虽然裴眠没有明说，但她却能想到为了让她复生，他已经竭尽所能，这点小差池怎么能责怪他？
“我想你已经见过那些卵。那些卵和婴孩不同。你现在至少一半算是神，神也受规则约束，神的后代不是那么容易产生。几十年、几百年，甚至上千年都极难出现，不过一旦产生，他们天生拥有神力。而那些卵即使孵化，也是没有自我意识的低级灵体。”
云暖似乎理解了：“你的意思是那些东西就像我无意识掉下来的头发啊，细胞啊，他们能自我生长，但无论如何生长，他们还是头发、细胞，永远不会变成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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