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旱来临,受灾的除了种田的庄户,还有地主。
曹虎大小也是个庄子的主人,在这种情况下心急是肯定的,说起这些话来倒颇有些无奈绝望。
魏叔玉听完这些话,皱眉陷入沉思。
依然是水位下降的问题,之前自家庄子上的河水因为干枯几乎没有办法补救没怎么引起注意。而曹虎庄子这一处水位高出许多的水滩,倒让魏叔玉瞬间找到了突破口,在至关重要的水源问题上他似乎有一个可以思考的方向,若是能够顺着这思路进行下去或许就能解决些什么,而现在最紧迫的是要克服些问题。
地势高,引水难。
这就是目前面临的一道障碍,关键是怎样越过。
这处水滩无疑放大了问题所在,让魏叔玉醒悟,可若是能越过那障碍,能利用的就不仅仅是这水滩。
“也就是说……”魏叔玉抬起头,看着曹虎道:“曹兄,问你件事。”
“啊。”曹虎有些发愣,“叔玉兄尽管说。”
“这河。”魏叔玉指着下游,“这河中的水,若是解决灌溉难题,需要用多少?”
“这河水乃是活物,若是源源不断的话,即使目前看来,应该有两成便足以,叔玉兄为何这么问?”
曹虎想了想开口,给出一个魏叔玉心中有数的答案。
他没有回答曹虎的问题,而是扭头看向这河。
就像曹虎说的那样,河水是活物,只要没有彻底的干枯,源源不断的情况下,只要两成便可以供给灌溉之用,虽说打眼一看水流似乎离干枯不远,但是毕竟是流动补充的,只要有两成就能解决问题,而现如今,摆在魏叔玉面前最大的难题是,如何取出这两成的水,还能无时无刻不停歇的取,这该怎么来做呢?
“曹兄,近来可好?”
见魏叔玉陷入沉思,站在一旁始终没说话的房遗爱终于憋不住了。
曹虎扭过头,皱眉看了眼房遗爱,忽然一愣,然后差点蹦起来。
“房……房兄?”
“如何?”房遗爱也吓了跳,搞不懂这曹虎一惊一乍的干吗,稀里糊涂的把全身上下看了个遍。
“没什么没什么。”曹虎赶紧摆手,笑着道:“刚忙着和魏兄说话,倒冷落了房兄,切莫见怪。”
“无碍。”房遗爱大度的摆了摆手,卸下身上背着的东西,坐下来抖着胸襟扇风。
“呵呵。”
曹虎干笑着也跟着坐下,心里确实暗暗松了口气。
刚才之所以吓了一跳,完全是因为他一开始就没认出,房遗爱在他眼里可是顶级的豪门子弟,一朝宰相房玄龄之子,潜力巨大,就算是他也只是通过魏叔玉见过数次,可他怎么也没想到今天会在庄子上碰见,可气这家伙穿的随意,还背着那么大个行囊,始终跟在魏叔玉后头不说话,倒把他当做跟着主家的家丁。
想到这,曹虎下意识的看了眼魏叔玉。
自己极力想要争取的豪门子弟,竟然就这么不值钱的跟在他后头背东西,这差距未免也实在太大了点。
还有那李家的长孙,程家的千金,高家的嫡系长子,到了他府上似乎都不值钱一般。
看来这魏叔玉在长安城中如日中天的名头,也不是吹出来的啊……
“曹兄,你在看啥?”
“啊,没有没有,对了,房兄背的这些是做何用?”
“哦,烧烤。”
曹虎看了看树荫外的烈日,嘴角抽动一下,然后转移话题继续聊起来。
而这边沉思的魏叔玉,倒是被那水滩边打水的庄户所吸引,他似乎想到什么,定定的看着,一动不动。
这时一个汉子从水滩里提起水桶,走到岸边,抓住木桶顶端,拖着桶底,哗啦一声。
这声音像是响起在魏叔玉脑海中,他忽然回忆起一件东西。
“哎呀!”一拍大腿,猛然站起来。
“怎么了?”房遗爱和曹虎一愣,其中曹虎反应快,一下跳起来到魏叔玉身边,一脸急切。
“唔……”魏叔玉忽然呲牙裂嘴,“脚蹲麻了。”
“切~”
正要站起来的房遗爱听到这话又一屁股坐下,投来鄙夷的目光,连曹虎也失望的摇了摇头。
“别坐了,赶紧回府上。”魏叔玉笑了笑,朝房遗爱说道。
“大热天的,让小弟再歇会。”房遗爱没好气的说了一句,翻着眼皮抖着衣衫。
“行,你歇着……”
“魏兄!”见魏叔玉一脸笑容迫不及待,曹虎意识到什么,拉着他道:“你该不会有办法了吧?”
“差不多吧。”魏叔玉心情不错,笑着道:“不过还要看接下来顺不顺利。”
“真有办法了?”曹虎和房遗爱异口同声。
“恩。”魏叔玉肯定的点点头,然后朝魏家庄子方向跑去。
“等等,等等!”房遗爱见魏叔玉跑了,赶紧爬起来收拾东西,一边喊着一边追了过去。
曹虎看着这两人一前一后的追逐,兴奋的笑容不久后卸下,沉思一阵,若有所思的快步往家里跑去。
顾不得头顶烈日,魏叔玉一路快步走着,上了田埂走上大道,没多久便到了魏府。
房遗爱早就追了上来,到了后院就把身上的大包往地上一扔,跟到了自己家似地扯起嗓子喊小梅来收拾,满头大汗都顾不得擦,快步跟上魏叔玉,这家伙虽说缺心眼了点,但也不是没想法,如今魏叔玉如日中天,在长安城中名头极其响亮,可每一次这位家中兄长有新东西出来他都不在场,这让一度很郁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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