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引人遐思的声响
引人遐思的声响在寂静的夜晚中响起，乐雅呼吸的节奏时快时慢。他在床事方面的经验少得可怜，真要满足古渊思的胃口，还嫌生嫩无趣。
但是古渊思几乎每夜都来找他，纵然今日他的妻子搬来了，古渊思还是来了。
“阿思……”
古渊思冷冷的瞪他一眼，他就止住了声音。现在古渊思不准乐雅叫他阿思，要他以少爷相称，他急忙的改了称呼，从床上挣扎的坐起。“少爷。”
古渊思冷冷的再看他一眼。
乐雅一颗心上上下下的晃着，想要说出挽留的话，却在古渊思的冷酷凝视下化为无声。
从古渊思回来的那一天起，他的心便不再似往常那般平静，总是起起伏伏得非常厉害。
被古渊思这么冷酷的注视，乐雅慌张的低头，却看到今日赵虹儿在他手上踩出的伤口；那伤口很丑陋，虽然他知道古渊思不会在意他受伤了，但是一想到赵虹儿美如白玉的手，对比之下，他的手在多日劳累后显得又丑又肿，已没有当初的好看，他赶紧把手缩进被单里不让古渊思看见，但是说出口的话却让他心如刀割。
“恭……恭喜你，你要当爹了。”
古渊思没有应声。
乐雅抓着他的衣袖，仰起头来看向站着的古渊思，忍不住流泪，好想再跟他在一起多一些时间，好怕时间再也不够。“别……别马上就走，再陪我一下就好，求求你，我一个人晚上……会害怕。她可以白日夜里都陪着你，我……我只要你再多陪我一下。”
乐雅受不了内心情感的冲击，小声的啜泣起来，虽然知道古渊思可能会推开他，甚至会说些难听的话讽刺他，但是乐雅还是忍不住发出呜咽的声音，只不过他哭得很小声，像是极度压抑着，却更显得他内心的千折百转。
古渊思抽回手，脸上闪现许多的表情，有生气、有愤怒、有冰冷，但最后出现的竟是心疼怜惜的表情，只不过这个表情一闪而逝。
“神子，你脸色很差，晚上睡不着吗？”阿信看乐雅日渐消瘦，有时又不知道在看些什么似的望向远方，不由得十分担心。
他晚上要服侍古渊思，天一亮又要来荒地垦荒，再好的身子也会虚弱不堪，更何况他本来身子就不太好，可他却强忍着疲倦感回道：“没有，我很好。”
“神子，你的手都流血了，你别做这工作，去要求古少爷让你做别的事吧。”
他的手不堪长期工作的折磨，已经渗出了血丝，尤其在赵虹儿踩了他一脚、无药可抹的状况下，伤口一直无法痊愈，但他还是默然的做事，一是怕他若求古渊思，古渊思会对他冷言相待，二是最近欢爱时，古渊思对他好像较为温柔，他不想失去这难得的温柔，自然就不想打破现况。
“没关系的，我的手不要紧的。”
“喂，别偷懒啊，继续做。”
管理的人一喝，阿信立即怒吼回去：“他的手都流血了，还做什么做？难道你古家的人要人做死在这里吗？”
闻言，管理的人不禁皱眉，在他身后的人也跟着皱眉大步走来，想不到竟是前来巡视的古渊思。
乐雅以为自己会得到一顿好骂，想不到古渊思却是抓起他的手，满脸怒色的道：
“为什么不说？”
“其实不会痛的，只是……只是……”
古渊思看似很想打他一巴掌的样子，厉声道：“伤成这样，你还说不痛？跟我过来。”
他跟着古渊思背后过去，望着古渊思雄壮的背影，他的内心有一种回到以前的朦胧幸福感；那时候的阿思总是照顾着他，虽然年纪比他还小，但是他知道他的心里面只有他一个人，不像现在，什么都变了。
古渊思要乐雅在他房门前的小池旁待着，不知去哪里拿药，没过多久就折回来了，拉着他坐在小池边，将他的手粗鲁的浸在水里。
冷冰的刺痛感传来，乐雅疼得咬住下唇。
古渊思的声音温柔的传来：“痛吗？”
“不痛。”对古渊思难得的温柔，乐雅的心急促的跳动着，急急的把手抬起。
古渊思用力的抓住他的手，蛮横的为他抹药，他抹药的动作看似粗鲁，实际上是十分柔和，令乐雅几乎泫然欲涕。
“痛的话就讲，不必强忍。”
“不痛，一点儿也不痛。”他将脸轻轻的偎在古渊思的肩上，汲取他身上的阳刚气味。
古渊思替他挑起一块破皮，那破皮连着指上的细肉，在挑起的时候，令他痛得流下眼泪，而挑完那块破皮，古渊思才将药抹完。
他的眼泪还挂在颊上，怔怔的紧盯着古渊思的每个动作，像是怕漏看了其中一样。他就像坠入时空的迷雾当中，痴痴的开口：“阿思，这里的景色跟那个时候一样，都没变。”
就在他以为古渊思不会回话的时候，古渊思说话了：“是没变，树是我们栽的，小泉的石子是我们从村外搬来放的，什么都没有变。”
乐雅红唇轻颤，白皙的肌肤呈现赧红，声音也跟着颤抖：“你在这里跟我说的话我都还记得。”
古渊思忽然不回话。
乐雅落在颊边的眼泪一颗颗的掉下泉水，激起小小的涟漪，他的声音细不可闻，几乎跟泉水流动的声响一样。“你说你喜欢我，不是对哥哥那样的感情，是对情人一样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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