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所说的虽然都是猜度,但毕竟有迹可循。”纲手摆了摆手,“我会设法取证的……若都是真的,那就是团藏取死有道。”
“那么,之后的一切运作起来都会容易得多。”
“但我不知道你是否注意到了其中有一个最大的漏洞——”纲手锐利的目光落在雪见的脸上,“关于他右手臂上,是否真的有那么多属于宇智波一族的写轮眼。”
“我知道您指的是什么。”雪见的神情变得有些晦涩,“一只写轮眼,对卡卡西兄来说已经是莫大的负担……按理来说,正常的人体应该无法承受多只写轮眼的查克拉需求。”
“你知道?”纲手蹙眉。
“其实您应该也知道这个解决办法,只不过是思路受到了某种制约……”雪见直视着纲手,“初代火影大人逝世之后,村子为了复活木遁而做了很多努力,最终因为志愿者伤亡惨重而被第三代下令停止,从此封禁。”
纲手只觉得本应平缓冷静的血液在那一瞬间冲上了头。
正如同雪见所说的,她不是不知道这种方法,而是没有向那个方向去想,因此只要轻轻一点,就会全部了然。
“我没有您的忌讳,所以只要看见天藏……大和队长,就会顺理成章地得到这样的推论。”
“老混蛋……”纲手神情晦暗,咬牙喃喃道,“还嫌不够……”
很显然,虽然说着「口说无凭」这样的话,但她实际已经完全相信了雪见所说的一切。
雪见低眉垂目,静静地等着她的情绪平复。
“……罢了。”纲手下了什么决心一样慢慢道,“我不说什么举不举证的话了……那样也太虚伪了,简直摆明了要拖延。”
“我也不想再多一次,和你在这里讨论这件事的处理方法了……索性今天就把一切安排个清楚明白吧。”
“若作为一个政客,将宇智波彻底斩草除根才是一劳永逸的决定,但我一向最烦那些政治上的叽叽歪歪。”
况且,现在再回过头来斩草除根,可就不是一劳永逸,而恐怕是真的永无宁日了。
——打断骨头连着筋,就算宇智波兄弟本身可有可无,现在的木叶却并没有那个资本将与之相关的人一并舍了。
这个理儿,他们都懂得很。
所以,既然无法彻底舍弃,不如接收。
“我不仅要召回,而且要光明正大、名正言顺地将人召回。”纲手在窗边站定,冷然道,“不会模棱两可,给人留下戳脊梁骨的把柄。”
她已经完全恢复了惯常的强势与冷静。
“您想要怎样公示呢?”雪见沉静地问道,“恕我直言,在这时将真相毫无保留地公布并不是什么好主意。”
“鼬的所作所为,是大义,但不是当事人,永远不会知道他是怀着怎样痛苦的心情做下这一切,人们只会将之视作茶余饭后的谈资,若同情一族或有无辜,便要诟病他的绝情,如称赞他的忠义,则一族难逃责难。”
“但无论哪一种,都不会是他想要的。”她这一刻的态度简直称得上咄咄逼人,“人言可畏……白牙的遭遇便是明证。”
“这些,我会不知道吗?”纲手反问,“他做下这件事时候的考量,我很明白,不会让它们都成空的。”
——鼬选择以身背负骂名,并不仅仅是为了维护一族的声誉。
“由他来动手,或者说是能够为人所知的只有他动手了,那么这件事就只是宇智波一族的内乱,而如果他屠族成为木叶的授意……这意味着什么?”
“一村排除异己到了能够悄无声息灭去一族的地步——那么自然是,人人自危。”
“不错,人人自危。”纲手沉声道,“这会对木叶的声誉以及民众的凝聚力造成毁灭性打击……若放在木叶最安稳强盛的时候尚可一试,因为我们有资本度过削骨拔毒之后的虚弱期。”
“但现在不一样,这样暗潮汹涌的时局,一个不好,一村将会因此四分五裂……我相信,你一定也不希望这种事发生。”
“是的。”雪见微微低了低头,半张脸都掩藏在背光而产生的阴影中,“我和鼬,都不希望这种事发生……假如我父亲还在,也绝不会允许。”
不过,若是波风湊仍是火影的话,以他与猿飞截然不同的处事手段,大概也根本就不会发生宇智波一族的悲剧了吧。
“如此,和盘托出不可取,暧昧不清就更留下给人戳脊梁骨的后患。”纲手听到雪见提起湊时眸光一闪,“我实话实说吧,暂且引而不发、维持原状,其实才是最稳妥的处理方法……但我终究是不想昧着良心还留下无穷后患,你更不像是会放任的样子。”
“我就是再不放任,也是架不住他自己求死。”雪见忽然苦笑一声,“纲手大人,您应该也能理解……鼬对死去的族人存有很深的负罪感……并不是村子方面得出了解决办法,他就会安心回来的。”
“就在几年前,我在一家风评很不好、主人却颇有异能的药铺得到了他购药的线索,发现他已经将自己的身体透支到了残破不堪的地步,而且还在继续饮鸩止渴。”
“所以你才决定一定要把真相捅出来,还他一个公道?”
“怎么可能因为这个?我还没有那么气量狭小、只顾儿女情长。”雪见一边苦笑一边摇头,“我原本真的想要就让真相沉下去,只要剩下的人都能好好的就够了……这听起来是天方夜谭,但我很多年前一个无心之举,却恰好留下了一条两全的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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