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这个时代大概一个半月,雪子终于再次在南贺川畔碰到了两名真实身份多半不得了的小伙伴。
不过在看到柱间脸上没擦干净的鼻涕眼泪糊成一片的痕迹,她只觉得什么对传说中人物的崇敬或忌惮都消失到天边去了。
认真的,无论将来会成为多了不起、甚至跺跺脚四海颠的大人物,这时候毕竟也是两个其实比她还小的小朋友而已。
于是她丝毫没有心理障碍地朝着两个人挥挥手道:“哟,好久不见呐,柱间君,斑君。”
“叫名字就好啦——君不君的,”刺猬头男孩打了个抖索,“听你叫起来真的太奇怪了!”
“意思就是别人叫就不奇怪了?”雪子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小哥你这么对女孩子说话,不担心注孤生吗?”
“「注孤生」?”斑还没说话,柱间已经忍不住举手提问了,“这个词是什么意思啊?”
“……注定孤老终生,通常代指不解风情。”雪子扶了扶额,“抱歉,我家乡的俚语,忘了你们听不懂了。”
差点忘了,几十年前的人是听不懂这么前卫的用词的。
“你们……也是到河边来散心的吗?”
“「也」?”
雪子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似乎有什么歧义,于是摆了摆手道:“别误会,我只是闲着没事来走走,说「也」,是因为家里曾经有个孩子很喜欢到河边散心而已。”
“大概是因为——看着这样的河流,就感觉心里的不快也跟着河水一起流走了吧。”
「曾经」……吗?
斑留意到这个用词,不由得代入了自家的经历,顿觉心有戚戚。
“果然,忍者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死掉的……如果要说有什么办法能阻止这样的死亡的话,那就只有敌对的人能够推心置腹,一起喝兄弟结拜的交杯酒了吧。”
“不过,那都是不可能的。”他将方才就捡在手里的石块抛了抛,朝着对面掷了出去,“人心……毕竟还是隔着厚厚的肚皮呢。”
“或许对方心里正在咬牙切齿,而我们也是领会不到的……”
石块擦过水面,弹了几下,落到了对岸,磕出一声轻响。
柱间不由得出了神:“人心……真的是无法相通的吗……”
原来是从这时就开始了吗?打破藩篱、率领森之千手与炎之宇智波开创忍族联合的一国一村制的两位忍界豪杰……
雪子忍不住想着,而后慢慢道:“即使人心莫测,也未必就不能达成和解了。”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看向她。
“不过是推己及人,将心比心罢了。”她继续道,“伤痛与仇恨都是共通的,必须有一方率先选择放下才行——只有这样,才能让仇恨的连锁从此断绝。”
须臾,斑闷声道:“……你说得倒容易。”
“——像那样经年累月的仇恨,哪有那么容易消泯呢。”
“的确。”雪见仍然是慢慢地道,“若没有经历那些你死我活,说放不放下只是轻飘飘的一句话而已,半点信服力也没有。”
“并且,痛苦和仇恨的积累都是双向的,即使一方愿意放下,对方还不见得会接受呢,总会有人,或耽于仇恨,或出于利益,从中作梗,不希望双方达成和解。”
说这话的时候,她想到的是宇智波与木叶。
“一定会有办法的。”柱间钻进了拳头,“只是还没有找对而已,只要从这个方向努力——志同道合的人一定会越来越多的!”
“是啊,将来的事情,谁说得清呢……说不定,就能从你们两个开始实现呢。”雪子微微一笑,接着复又淡声道:“不过,只有强者,才有发下宏愿的资格,弱者无论企盼什么,都只会被视作无能的软弱而已。”
“那你呢?”斑忽而问道,“你又怎么样?”
雪子回过头对他勾勾嘴角,笑道:“打一场?我也很想知道呢!”
她这笑容中挑衅意味甚浓,斑不由得被激起三分意气,毫不犹豫地应了一声:“好!”
…………
南贺川边二晤顺便来了一场「友好切磋」之后,雪子和两名小伙伴日渐熟络起来。
无论是柱间还是斑,都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若是放在她来的时间,至少也是从战场上下来的中忍水平。
只论体术,三人大约是不相上下,然而对于雪子通过精细控制查克拉而使出、能直接打出山崩效果的怪力拳脚,两人从来不吝于表现出忌惮。
——绝对不能被那个正面打中!
在切磋中实力渐进,修行之余则讨论未来的宏愿,日子不能不说是不惬意。
然而,一个怎么看都不到十岁的小女孩孤身一人在这个时代生活的确是挺不方便的——尤其,她还是个长得挺漂亮的姑娘。
起初是总有人不怀好意,虽然不足为惧,偏偏不胜烦扰。
而等到那些打歪主意的人总是莫名其妙地鼻青脸肿还讳莫如深之后,雪子清净是清净了,却也成了远近闻名、没有人敢靠近的凶星。
哪怕没有这一茬,一个孤身一人的小姑娘总有乱七八糟的猎物可以跟人易换也摆明了不正常,所以除了刚定居下来的那几天,她在熟悉了附近之后,每次都是靠着瞬身术加变身术去老远的一个镇子上出售猎物然后采购必需品了。
可这样虽说是饿不死,也怎么看都不是长久之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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