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破倒是没想到，这个女人还能认出来他，还是那一声充满了尊敬之意的先生。
他摘下了墨镜，看着对方拿下口罩的脸。
“先生！”阿英看着李破，眼神竟然湿润了起来，声音很轻，似乎已经耗费了她此生的运气一般。
“陈英。”
李破喊了一声，他到刚刚位置，是总算明白云天为什么要带自己来这里了。
自己手底下的人。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
之前回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听说了陈英退役的事情，当时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听那边的人说陈英这个军中一枝花好像是被燕京一位大少爷看上了，家里人又逼着她不得不退役，然而陈英有心想躲着他走，可那大少爷偏偏不依不饶，逼得陈英居留燕京隐姓埋名。
不过是短短两年，事过境迁。就已经变得一切都是物是人非了。
双方都没有荣耀加身，也没有往日地张扬不羁的神色，更是没有从前神采飞扬的模样，身上或多或少还是还会有岁月和生活留下的痕迹。
而此时，她却是委屈得像个小姑娘，捂着嘴巴，看着眼前曾经倾慕过的男人，泪眼婆娑地喊着：“先生！你还活着，真好。”
这两年来，陈英是忍辱负重，凡是都是咬着一口气。
听说李破身死的噩耗，陈英是把眼泪都哭干了，到后面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睹物思人的后续，永远都是一句淡淡的物是人非。
当初那个李家追杀她的时候，她从未点头屈服过一次，哪怕在这里遭受不公的对待，她也会咬牙坚持。
陈英跟随李破的时间不长，不过是短短三年时光。跟着他在北境一起打天下。陈英自认眼光很高，却在李破身上栽了个跟头。
就算是个傻子白长风也能看得出来陈英的心思，当时李破也有一些察觉，可是他当时已经是已婚人士，果决地把陈英调离了自己身边。
“陈英，别哭了。”李破说。“刘子彦他们找你两年了，白长风那个傻子昨天还给我打电话还在念叨你呢。”
听到过去的伙伴都在念着自己，陈英彻底不能控制自己了，用力地抽了抽鼻子。说：“原来你们没有忘记我，太好了。”
陈英直接扑进了李破怀里。
这次并没有任何感情，只是想要发泄和有个依靠罢了。
她是当年北境军区最为年轻的女性少将，也是公认的军花，沦落到这种境地，命运倒是开了个天大的玩笑，还好的是，在这里碰见了也是家道中落的姜枫，至少都是曾经为李破卖命的人。那日子也不算苦。
李破叹了一口气，拍了拍陈英，说：“我回来了，黑夜终将会过去，黎明也会到来。”
“嗯！”
陈英抽了抽鼻子，用力的点点头。伸手擦掉了眼泪。
这几个人就这么无视了茶楼一大群人，在那边说话，那些人看在眼里，着实有些羡慕李破的艳遇，然而他们也知道这会儿的和谐保持不了多久，很快就会被打破的。
等待他们的，恐怕是更加恐怖的报复了吧。
那老板娘李连香颤颤巍巍地爬了起来，发现自己的双膝上已经破皮渗血了。刚才李破踢了她一脚，叫她当场出了丑。脚崴了不说，连双膝都是青紫一片。
此时李连香衣衫凌乱，脸上的泪水把妆容都给冲花了。看起来有些恐怖，仿佛是母夜叉现世。
李连香瞪着那边气氛不错的四个人，眼里丝毫不掩饰杀戮之色。
这次她聪明了。并没有开口声张，而是悄悄地打了个电话，不过她没有声张，可不代表那边被打的张老爷子不会大闹。
张老爷子终于回过神很来，他挣扎着站起来，只觉得可能是上年纪了，伤筋动骨哪里都疼，鼻子那边更是痒痒的，伸手一抹，就是一手鼻血。
活了几十年的年岁，张老爷子还没见过有人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把他打成这样，他往后怎么有脸回来这里！
不过等他看到陈英和李破抱在一起。差点气得就掐人中了：“你们两人真是混账！”
这一声怒吼打破了宁静，所有人的目光看向那个老头身上，忍不住摇头叹息：“完了，完了……”
这里说的完了，并不是李破他们完蛋了，而是这个老头完了。这一顿收拾，他不得提前入土了么！
李破听到张老爷子的话，示意陈英放开他。
陈英看了看，索性放手并没有去阻拦李破，反正得罪透了，这梁子已经解不开了，还不如得罪得撤彻底底，她也不是怕事的性格。
李破走到张老爷子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怎么？”
“呵！得罪了我，黄海翔抱得美人归，想得美！”说完，张老爷子便吐出了自己的陈年老痰吐了出去。
李破后退一步，轻松躲开了，看着他笑：“我要是你，我就不会继续大闹。”
说完，李破伸出脚轻轻一勾，把张老爷子绊倒在地。
后者摔在地上，感觉自己的屁股都要裂开了，疼得捂着下巴龇牙喊疼，可是很快那捂着下巴的手就被李破踢开，被他踩在地上！
“你、你给我放开！”张老爷子想要抽出自己的手，可是李破年轻力壮，他怎么挣扎也没用。
李破居高临下看着老头，说：“你刚刚是不是想要对付我的人？”
刚才这个老头子为难陈英的样子，李破是全都看在眼里了，如果李破能早些看出来陈英就是阿英，恐怕就不会让那一切都发生了。
“是！我还想弄死你这臭小子，我能看上她，算是她上辈子积……”
话还没说完，张老爷子发出了一声杀猪似的惨叫声。
李破的脚已经还毫不留情地压着这和个老头的胸上，兴许是老年人骨头脆，竟然还发出了令人头皮发麻的咯吱声。
张老爷子疼得都快昏死过去了，他都能听得到自己的一把老骨头正在发出哀鸣，可是李破显然没有停手的意思，勾着一丝冷笑看着他在地上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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